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小鬼们的身上也是各种酸臭,沈漫放眼望去,整整十五个泥猴,还有几只到处跑的脏兮兮的食物——他忍不了了。
他没有洁癖也要被bī出来了。
刚换上了新的嗅觉系统的男人感觉自己再和这些狗痂男孩们待在一起肯定会晕过去,便招招手,对兔子男孩说:“有水吗?热水?”
兔子男孩感觉挺对不起老大的,明明说好了不看这个雌性,结果自己忍不住,可雌性主动问自己话,不回答也不太好,娇滴滴的雌性要是哭了怎么办?
一点儿也不娇滴滴、有六块儿腹肌的沈漫微笑着等兔子男孩回答,还没有得到答案,就有其他小shòu人悄悄围过来,说:“没有热水,要自己烧才可以,而且火石在老大那里。”
“有锅也行。”男人说。
小shòu人们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给雌性看看,可是雌性问的东西他们都拿不出手,一个个都生出些窘迫的情绪来。
死去的大阳哥说过的,雌性在部落有很多的选择,如果觉得不满意,随时可以换地方,雌性还很弱小,需要qiáng大的shòu人保护,雌性咬不动硬的野shòu肉,只吃嫩嫩的地方,还需要吃各种水果补充营养,雌性需要人哄着才会睡觉,需要shòu人抱着才有安全感。
在小shòu人眼里,这个好不容易来到他们这里的雌性简直是个玻璃娃娃,碰一下都会碎吧,所以一定要小心点,再小心点,让雌性留下来……能留下来就好了。
“这个可以吗?”有小shòu人指着他们煮肉的废弃铁桶,怯生生的说。
……
青角今天和赤尾、玉耳分别猎到了猎物,他把猎物往背上一甩,单薄的小身子没有丝毫的颤动,在看见一些漂亮的大蘑菇时,青角犹豫了一下,拿出编制好的网搜罗了一大袋子,然后假装很平常的样子叫两个小弟回去。
赤尾对青角崇拜的不行,如果没有青角,自己和房子里的小shòu人大概早就饿死了,所以对方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哪怕要和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合群的玉耳一起打猎。
玉耳的话很少,一路上嫌恶的看着泥土里的水坑,尽量不踩到里面去,而赤尾则紧紧跟在青角的身后问:“老大,今天我们回去这么早啊?”
青角不自然的顿了一下,骂道:“废话多,我们今天食物够多了,当然还是早点回去好,免得又和上次一样。”
赤尾甩着自己的两条尾巴,也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惨状,叹了口气,说:“也是,大牙他们还太小了。”
说罢,青角和赤尾都加快了脚程,赤尾看了远远被甩在后面的玉耳,还挺高兴,对青角说:“老大,玉耳那小子跟不上我们。”
青角撇了他一眼,金色的大眼睛被斑驳的光斑照耀的仿佛潭面的波光粼粼:“那就等等他吧。”男孩漫不经心的透露出自大与对自己实力的满意。
三人最后是一起回到‘家’的,站在外面,还没有靠近,青角就听到里面闹哄哄了不知道怎么了,他一紧张,不等里面开门,摔下背上和肩上的食物就跳过高高的围栏,单手撑过去,落地无声。
站好后,青角傻眼了。
大chuáng上一排白花花的小shòu人正在穿戴大叶子挡住自己的小东西,自己捡回来的雌性光着上半身蹲在地上烧水,右手手心凭空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烧水,看到自己后,招手笑道:“嗨,回来啦?过来洗一洗。”铁桶里的水迅速冒着水泡,随后被雌性单手举起倒入一旁被掏空了心的巨大树gān。
青角:我可能捡了个假雌性。
第003章老勾引我
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记忆里,这个‘家’总是在qiáng颜欢笑中度过。
在这个永远走不出去,也没有任何人欢迎他们走出去的死亡森林里。
青角年纪其实并不大,才十二岁,他肩上扛着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重担,很重,却只让青角的小身板挺的更直,因为他还不想死,他想带领自己的小弟们脱离这样的困境,总有那么一天,他要集合所有被抛弃的shòu人,建立一个最qiáng大的部落!
没有避风港,那就创造一个,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个梦想似乎遥远的过分,他只在梦里见过。
梦里,他长大了,所有人都不再是看着他的角,不再是用厌恶的眼光,而是敬畏崇拜,他有一个大大的部落,圈养了几个山头的羊群,发展出城镇,许许多多的雌性住在部落里,战士们巡逻在街上,朝阳照在祭祀用的shòu神神像上,象征着生机的嘤啼嘹亮的响起,那是他的孩子出生了,他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可他忍住了,作为首领他应该坚qiáng,成为自己雌性的依靠。
于是他走过去,抱住自己的雌性,和雌性一起哄刚出生的小shòu人,雌性身上肌肉有点多,但是摸着很舒服,弹性非常棒,滑溜溜的,由于刚生产完,雌性身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细碎的黑发黏在脸侧,他心疼不已,用手指勾起雌性的下巴就想吻下去,雌性眉眼俊朗,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眼里全是调侃,对他说:
“摸够了吗?”
青角猛的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就摆在他面前,他‘哇’的一声往后退,竟直接从chuáng上摔下来,惊的睡在头顶上的赤尾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问:“老大?”
青角连忙道:“没事儿,你睡你的。”
赤尾根本就没睁开眼睛,听到青角的话,拉扯了一下自己盖在肚子上的破布,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这下,青角才有时间看那个自己捡回的雌性。
只见雌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很gān净,没有任何厌恶和轻蔑,好像只是把他当做个小shòu人,一个小孩——虽然他本来就是小孩子。
“你笑什么?”青角压低了声音说话,从地上站起来后不敢再坐回大chuáng上去,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局促的靠在支撑着这个简陋房子的树gān上。
沈漫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你说梦话的时候太可爱了。”
“我才不会说梦话!”青角立即反驳,他这么英明神武,绝对不可能说梦话!
“好好好,你不会说梦话,先上来把,地上脏,明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做鞋子,给你们一人搞一双。”男人拍了拍身边被shòu皮铺着的位置。
青角小下巴一抬,严肃的说:“就你们雌性这么多讲究,我们shòu人才不会怕脏。”
男人:“可是我今天才给你们洗gān净,好歹维持长久一点,别让我白费功夫啊。”
男人话音一落,青角就想起了今天上午被这个怪力雌性拎起来丢到用树gān挖成的木桶里被摸了个遍的恐怖。
男孩乱糟糟的红发披在身后,身体都是僵硬的,半晌才慢吞吞的到chuáng上来,背对过沈漫,躺下。
——才不是因为怕再被拎起来很没面子呢,是他让着这个奇怪的雌性。
沈漫揉了揉男孩头发,突然又笑了出来,声音很低的说:“你刚刚做什么美梦啊?又是笑又是哭的,还当爸爸了?”
男孩猜沈漫说的‘爸爸’应该就是雄父的意思,啊啊啊,他刚才真的说了什么吗???
男孩把被子一掀,盖住了整个脑袋,心脏跳动的异常快,似乎要破开胸口跑到外面来。
可是好半天,男孩都没有再等到雌性说话了,他想,雌性应该谁睡着了,刚要松一口气,青角就感觉到旁边的雌性悄悄起身,穿着他那奇怪的鞋子走远了。
——他要去哪儿?
青角耳朵动了动,掀开被子坐起来,却见雌性一边伸懒腰一边朝着守夜的玉耳那个方向走去,男孩愣愣的看着,心跳逐渐平复,看了一眼坐在围栏旁边大树上耍帅的玉耳和仰头不知道和玉耳说什么的雌性,男孩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抿唇迅速倒下,决定不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