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郑之南的清醒,气质瞬间改变。
迷茫的神情被冷漠取代。
站在镜子前的郑之南忽然想起来了那个梦境,还有那个机械的女声说的话。
——根据耽美系统律法,你触犯了随意毁坏他人jīng神财富的重罪,更让大家承载快乐的文学形式受到了侮rǔ,现在,你将被流放进入这些你践踏的文学世界,体验里面角色们的喜怒哀乐悲苦爱憎惧恨……
雷翊推开门走进来,就看到他的小狗赤身站在镜子前,脸上是不同于以往的疏离神情,还有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漠,如寒潭。
难道是他昨天弄得太狠,生气了?
这缠人的小东西也会生气?
他昨晚那么用力,还不是他一直要,一个没把持住就折腾的狠了点。
雷翊很高大,肩宽体阔,足有190,虽然西装革履,可也能看得出来那衣服下所拥有的爆发力,他嘴角勾起,走到听到动静望向他的郑之南面前,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揽入怀中,想吻郑之南的脸颊,但被郑之南躲开了。
郑之南侧过头,压抑着愤怒和震惊,冷冷的看着面前抱着他的男人。
这人不仅仅是比他高半个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足够惊人,但他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郑之南无法做到冷静,他想掰开这个人的手,却发现根本掰不动。
然后就听到这个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和调笑。
“怎么?生气了?”可能是说完自己都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胸腔震动,让郑之南更加觉得备受煎熬。
他竭力镇定,对他说:“放手——”
雷翊收敛笑意,似乎刚刚的笑是郑之南的幻觉,他语气淡淡地说:“不放。”不容置疑。
雷翊很不悦,因为平时很听话的小家伙竟然敢这么说话,还真是让他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对方皮痒了。
就在雷翊胡思乱想的时候,郑之南趁其不备抬腿狠狠地顶向雷翊的双腿之间。
雷翊眼神一凛,伸出手直接挡住了郑之南的袭击。
“你是想死吗?”雷翊掐住郑之南的脖子,迫他与他对视。
郑之南瞪着雷翊,他说:“有种你弄死我。”
雷翊没见过这样的郑之南,他说:“闹够了吗?你在生昨天晚上的气?不是你求着我操你的吗?现在给我玩什么翻脸不认人?发什么神经?”
郑之南闭上眼,不去听雷翊的话。
他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这个男人口中的郑之南一定不是他,他不是这里的郑之南,他们不是一个人。
不是他,不是他。
或许在这里死去,他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些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个走不出的秘境。
他对雷翊呵呵冷笑着说:“有种你弄死我啊?你敢吗?”他在故意激怒雷翊。
第2章
雷翊是第一次看到郑之南用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那是真正的冷漠,仿佛他皮肤温度都变低了的冷,让人想要蹂躏,占有,折磨,欺rǔ。
想看到他眼角泛红还倔qiáng的神情,想到这里,雷翊瞬时口gān舌燥。
他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新鲜,他在心里想,会不会郑之南又在角色扮演,这次只是太入戏了?
不过到比从前逆来顺受的时候顺眼多了,还挺刺激。
从前郑之南就像一条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他唯命是从,极尽顺从,虽然他的确就是他的一条狗,但最近雷翊已经开始厌倦他,十天半个月才来这里一次,要不是昨夜玩的还算尽兴,雷翊已经打算把他送走。
因为昨夜郑之南的卖力,雷翊吃完早餐,心情不错,打算带他出去转转,谁知道一回卧室,睡了一觉,这家伙就变了一副模样。很有可能是在玩一手欲擒故纵。他没想到郑之南也有心机玩这一手了。
听到郑之南的挑衅,雷翊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郑之南,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拦腰抱起郑之南说:“你就是想我弄你!戏演得不错!”
郑之南没想到自己的挑衅得来的结果是这样的。
雷翊抱着他的时候,脚上的铁链铛铛作响,他被雷翊扔到chuáng上,郑之南本身就觉得身体酸软不舒服,这一摔,摔得他根本缓不过来。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雷翊已经在解衬衫的扣子了。
“你要gān什么!”郑之南头晕眼花的看着雷翊。
“gān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雷翊语气淡淡的,说完,把衬衫扔掉。
郑之南左右去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当看到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花瓶,伸出手拿起花瓶往桌子上一砸,拿起破碎的花瓶碎片伸向雷翊,冷着脸说:“gān你妈!”
雷翊笑出了声,因为郑之南的气势还恐吓不到他,他觉得郑之南只是在虚张声势,虽然气红的一张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雷翊眼神里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不得不承认他被这样的郑之南吸引了。
郑之南只觉得雷翊像一座山一样,此时这座山在慢慢靠近他,让他很不舒服。
郑之南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刚刚他掐住他脖子的时候,那力量,他根本无力反抗,最后他将破碎的地方朝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划上去,瞬间血流如注。
雷翊没想到郑之南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到郑之南的血从手腕处如流水一般,瞬间将chuáng单侵湿,触目惊心。
如果说刚刚他还认为郑之南是为了情趣在做戏,现在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雷翊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碎片扔到墙上说:“你疯了吗?!”雷翊说完又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迅速拿起旁边他扔掉的衬衫,不顾郑之南的反抗,把他的手腕包裹起来,抱着人直接冲出去。
雷翊看郑之南挣扎的厉害,一心寻死,把他敲晕,然后让手下拿着他的外套跟上。
把人抱到车上后,雷翊绷着脸,一语不发。
疯了疯了,这家伙是疯了。
郑之南是半夜醒过来的,但他因为失血过多,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现在连睁开眼皮都费力。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郑之南就把氧气罩拔掉,手臂上的针头也拔掉。
病房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外面值班的护士,看到郑之南一心求死的样子,直接吓哭了。
值班有两个护士,她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郑之南说:“求求你,不要这样为难我们……您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会很难做。”说着两个人就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求求你了郑先生。”一边说一边去按警铃,唤主治医生过来。
郑之南拔了氧气罩和针头后就靠在chuáng上喘粗气,听到护士的话,他告诉自己,不要管,不要信,这不是真实的世界。
这些人都是纸片人,一切都是虚幻的,不用在意他们的喜怒哀乐。
事情到这一地步,郑之南也不得不去信那个梦是真实的。
但他觉得很可笑,太可笑了。
操他妈。
等一群医生进来的时候,郑之南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很快他又昏了过去。
因为一醒过来就要自残,郑之南几乎没有再恢复过力气,只要他开始折腾,就会让他睡过去。
雷翊来看他的时候,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因为缝了针的缘故,伤口看起来有些丑,像极了一条蜈蚣趴在上面。
雷翊在外面忙了大半个月,回来看到病chuáng上变得苍白瘦弱,却越来越有种让人惊心动魄脆弱美感的郑之南时,雷翊暗骂自己,他妈的,人都还在病chuáng上,就开始想着怎么gān他。
你以前有这么饥渴吗?
对于郑之南的转变,在郑之南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也安排了心理医生过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雷翊想到这里,扯了扯领带,烦躁的拿出烟开始抽,根本不管这里是病房,也不管这里还有病人。
郑之南看到雷翊进来就闭上眼睛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