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转眼东方的天际已然泛起一抹青白。
潋寒轻轻张开双眼,流云俊朗的侧面立即映入眼中,剑眉斜飞,凤眼轻挑,英挺的鼻梁下,不染而朱的薄唇轻抿,似乎还透着昨夜被自己吮咬的红痕,一头流瀑的丝发被束起,漏下几缕垂在耳畔,紫墨色的发带在青丝间若隐若现。飞翘的睫毛微垂,凝墨的双眸专注的看着他的手,一块剔透的银玉夹在修长的指间,敛静,凝光。
潋寒心中轻轻一跳,这玉是**
“醒了?”流云微微侧过头,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凝玉,随即递过去,轻笑道,“从你_yi_fu里滑出来的。”
不想潋寒却并不接,只怔怔望着流云,忽眼神一黯,道:“这玉**是御啸天给我的。”他见流云看着这玉,这才忽然想起他的身份,想到三年前那一节,还有自己的身份,心中徒然莫名的一阵恐慌。料定流云已然怀疑,索x自己说出来。他既不懂人情世故,心中除流云以及自己外亦再无他人,是以直呼御啸天的姓名,也不觉不妥。幸而流云并非真正的“流云”,对此也不以为意。
“我爹?”这个答案流云也曾想到,却始终猜不透其中关窍。但隐隐觉得与三年前御啸天夫妇双亡之事有关。
潋寒默默点点头,忽急切地坐起抓住流云的手臂,不料下身一阵撕扯的奇痛让他一下子又跌回chuáng上。流云一惊,急忙拉过棉被垫在他背后,见他无碍,伸手轻柔着潋寒yao侧,展眉笑道:“还痛么?”
潋寒咬牙,并不答话,仍扯着流云的手臂,急急道:“你先答应我,不管如何,都不许离开我!”
流云怔忪,随即莞尔一笑,点点头。
得到想要的承诺,潋寒迷蒙的瞳仁迸出一丝欣喜,转瞬却又垂下眼帘,眼神忽然变得缥缈幽远,似是陷入无穷的回忆,半晌才低低开口:“我**并不知我父M_是谁,师父说,我爹娘遗弃了我,他是从一伙qiáng盗手中将我救出,自记事以来,就是师父将我一手带大,他便如同我父亲一般,视我如己出,把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那时只觉得有他在就好,有无父M_也不在意。
三年前,师父带我第一次出宫,没想到遇上了御啸天,后来,不知为何,师父突然命我跟他去御风山庄,然后他就要离开。我虽然不想离开师父,但他的命令我是不会违背的。没想到,再见之时,竟会是最后一面**“潋寒细细道来,毫无起伏的音T,清冷如一潭死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长长的睫毛下,黯淡的眸子仿佛被卷进一团漆黑的漩涡,搭在chuáng沿的手用力蜷起,指甲shenshen陷进掌心。
流云蹙眉,掰开他的手指,轻拭着shen红的血痕,把自己的手塞Jin_qu,让他握住。一双凤目凝视着潋寒,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千万种疑虑萦绕心头,却是中什么也没问,静静等他说下去。
“师父走了以后,御啸天带我回了御风山庄,竟突然宣布收我作义子,并给了我这凝玉。”
果然。流云一挑眉,抬手用小指抚了抚太阳xué。除了逝有一块紫玉作为山庄隐翼的标志外,只有霄和自己各有一块银玉,并且这玉是庄nei的权利象征,鲜少有外人知晓。若说除我们三人之外还有人拥有,就只剩下那三年前不知所踪的义子潋寒了。
可为何御老庄主忽然要收一个仇家带来的义子,而且明明宣布了,却又不让他露面?连我和霄都没见过 他。甚至给了他凝玉。对一个仇家捡来的孩子**_geng本说不通。
流云皱皱眉,心中暗道,寒的身世决不简单。耳旁又听得他续道:“我就在山庄的别院住着,我以为师父不久便会来接我,却一连等了三个月,音讯全无。那时,我曾很惶恐,这个世上,我只有师父一个亲人,我怕他会像那素未谋面的爹娘一样,就这样不要我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潋寒原本竭力平静的声音划破一丝悲伤的涟漪,“那天夜里,庄nei突然发生*动,我想定是师父来了。可当我找到他,他**他告诉我,他一生有两个最大的仇人,一个便是御啸天,他刚才已经报了仇了;还剩一个,叫我一定替他雪恨。”
“那人是**”流云心中咯噔一跳,巨大的不安瞬间腾起,不会吧**
见流云剑眉紧锁,神色有异,却似乎并不纠缠于他师父之于他的杀父之仇,潋寒虽有些奇怪,但仍暗自松一口气,沉声道:“ 不错,就是那金銮殿上的狗皇帝!”
“这三年来,我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命,报这大仇!后来,我带着师父离开,途中却突然听闻御啸天的Q子自尽而亡,师父竟似发疯似的就**去了。”
“我带他遗体回到天绝宫,才知师父竟在带我离开以前就将宫主之位传给了我。像是早料到他会**”
流云心中登时一沉,面色凝重起来。难怪天绝宫不断与朝廷作对。可是,何以竟连皇帝都扯进来?看来绝非江湖仇杀如此简单。唉,真是一团乱麻。流云撇撇zhui角,心道自己明明最怕这个而避之不及,居然脑袋抽风自己往里跳,真是**活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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