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宫(二)
上文说到绵恩见了这人的容貌,正和自己方才的猜想,一愣之下neng口而出:“丰绅殷德?!”
那人歪了歪头口上应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贝勒爷容奴才失陪片刻。”
绵恩“A”了一声,忙点了点头。
见他转身拐了个弯走到假山后面去了,绵恩才拉住明伦惊异道:“明伦,你怎么找到他的?”
明伦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正色道:“先前贝勒爷要明伦先走,是对明伦的恩德,我却不能这样。”
“那时我见情形有些不对,便想到侍卫处寻人去,不想到了侍卫处才知道,廉郡王早些时候唤了不当值的侍卫前去训斥,侍卫处只有两个新近的当值侍卫,_geng本就没人。”
“我正急着呢,出来时瞧见丰绅公子正往外走,惊慌之下便拦着了他。”
“丰绅公子问明了缘由后,也没说什么,随后他找来了那个小nei侍,带着我到了此处要我在这里等着,他自己换了_yi_fu就去找您了。”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贝勒爷有什么疑问的话,直接问在下便好了。”
阿德说着自假山后转了出来,他已经换好了_yi_fu,修眉微皱薄唇轻抿,正色看着绵恩。
这时蝉鸣渐消,假山上缠绕的大片紫藤迎风浮动着,像是一片清浅的堇色绣缎,不时起伏招展着。
阿德站在假山旁边,身上珍珠白缎子的锦袍镶了银边,领口袖口_yi摆上还有用银线绣的一团团如意云纹,黝黑的檀木念珠垂在x_io_ng口,风起微微掀起_yi摆,yao上的玉饰也在丁玲作响。
阿德微微抿着zhui,已经有些圆润的稚neng小脸上露出两个酒窝,白瓷般微微透着光。他微微歪了歪头,灿烂又朦胧的阳光下,黝黑透亮的眼眸轻轻眯起,墨色的睫羽间反sh_e着点点rou_ruan的金褐色碎光。
温润动人,璀璨生光。
绵恩暗暗xi了口气,压下心中缓生的执念。
怪不得这丰绅殷德如此受万岁爷疼宠,这般年纪便
生得如此模样,想来若不是他阿玛权倾朝野,这明珠珍宝怕是早已蒙尘,坠入污浊不堪之境。
绵恩心思急转,又想到自己那年岁相仿的十七阿哥永璘贝勒,对此人亦是青眼相看,拂照有加,以往每次遇着他出宫时身边必有这丰绅殷德。而这丰绅殷德也是,除非是他阿玛和珅同行,旁人来下帖子邀他自个过府来,都是推neng不应的。但只要是十七阿哥来了,丰绅殷德少不得要陪着出府逛逛。
不过十七阿哥与丰绅殷德两人出府都是少有的,当今圣上对丰绅殷德疼宠有加,时常宣其进宫来,而他又在前年时候考了咸安宫官学,于是换成十七阿哥时常来咸安宫寻他了。
旁人都是上赶着到跟前去巴结十七阿哥,倒是这位,只要站在那儿,十七阿哥心里说不得便要比平日里舒坦几分。
这两人黏在一起的模样,少不得会让有旁的心思的人猜测一二,而私下里有念想的人也不少,那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大凡见过丰绅殷德的人,见着他这般模样,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倒真叫那些没见过的人觉得,这丰绅殷德不似凡人也。
“爷自知平日里与和大人并无交集,倒是要问一问,你为何要管这闲事?”
绵恩不再想别的,倒纯粹是觉得,阿德今天把自己带出来的行为很是奇怪。
“贝勒爷多虑了。”
阿德想是也知道绵恩会问这个,没怎么多想便答道:“这可不是闲事,这事就算阿德不管,贝勒爷也不会有事。只是那些官学的学生也不过是被人当做了枪使,若这个时候贝勒爷与那些人有了冲突,廉郡王最是认真的,且不说他们的下场,就算是贝勒爷您会受牵连,又何必呢?”
“当真只是如此?”绵恩皱着眉头看着阿德,神情还是带了些疑惑。
当然**不只是如此。
阿德暗自思忖,现今的这位绵恩贝勒依然是府中第二子,记忆中其兄长绵德因事削爵的事情不知为何也还未发生,但自己已经察觉出绵德的小动作,想必万岁爷也已经知之甚详,依照万岁爷对绵恩亦是极尽恩宠的样子,怕是南巡结束,不日便会有一番大动静了。
记忆中绵恩会在两到三年nei统领火器营,一直到自己被贬去乌里雅苏台时,这十几年间绵恩都在统领火器营,而且五十八年会时由郡王晋为亲王,之后在嘉庆八年时,护驾有功,自此之后shen得圣心,也算得上是权倾一时了。
这样的人,他怎能不与之打交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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