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
马车颠儿巴颠儿巴的继续往前赶,和琳微微眯着眼,瞧着阿德不一会便睡着了,无奈的轻哼了一声,随手扯了件_yi裳披在他身上。
阿德闭着眼睛,zhui里支吾了两声,r呼呼的小手捉着_yi裳,只动了动身子便沉沉睡去,不一会呼呼地打起了小呼噜。
和琳瞧着好玩,身子一歪凑近了点,不时momo小手捏捏小脸的,然后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嘿嘿笑两声,继续又捏又mo得。幸而和琳也小心得很,力道放的甚轻,期间阿德最多不过皱皱鼻子,倒是无知无觉得被和琳很是过瘾的捏了个够。
他两年没回家,对这小侄子也是想念得很,只是平日里瞧阿德一副小大人的样,怕自己逗弄于他会惹得他不喜,也就没显出来,现下寻着了机会,却是要好好圆圆自己的念想了。
虽说心里乐意,不过毕竟在马车上,一小会儿和琳便乏了,心情甚好的放平身子倚在垫子上,原也想跟阿德似的歇一歇,待躺下时却忽然想起一事,当下眼神一暗,神情亦变得晦涩起来。
他转头伸手将铺在身下的软褥掀起些许,mo索着将一个拉坏向上拽了一拽,手下的铁皮立时弹起一块,黑漆
漆的洞子里也看不清放了些什么东西。
和琳手伸下去,mo索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张泛了黄的信纸来。
那信纸瞧着也有些年头了,折起来的印子甚是明显,不过保存的极好,显然是时常被人翻看整理的。
和琳极熟练的单手甩了甩将信展开来,眼睛锃亮锃亮的,瞬也不瞬的盯着纸上面的字,唇角还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温和亲切,偏偏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好一会儿,和琳忽然无声的大笑起来,zhui巴咧开,眉眼眯起,双肩无意识的chou_dong着,不过他显然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这动静打搅到阿德。
可是笑着笑着,和琳半眯的眼中隐隐透出些许凶光。
“**咳咳**该死的**饶不了你**”
咬牙切齿的嘀咕了几句,和琳慢慢恢复了一派和煦,仔细地将那信纸折了起来,又放回了原处。
那年万岁爷忽然下旨着和琳外放,众人都以为朝堂上又将出现第二个和珅了,岂料一年后万岁爷又来了道旨意着和琳去了西北大营,朝堂一片哗然,都不知万岁爷是何打算,只道这和琳兴许是个将才,也有人说和琳必是同他兄长和珅一样。
说是同和珅一样,一样是怎样却没人说。
于是一转眼两年过去了,万岁爷又是一道急诏招和琳回京述职。众人恍然才发现,这和琳果然两年间军功卓越,竟不知何时连升数级,一跃而至做了总兵的位子,那势头可算是锐不可当了。
现今和琳同他兄长一样,已经是众人心中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和家两兄弟,却是由万岁爷一把扶植了起来,并立于朝堂之上。
一将功成千骨枯,和琳虽说没这么夸张,但这两年的仗也不是白打的,整个人已经被战场与杀戮雕琢成锐利如刀剑般的人物,只是他一向懒散惯了,而且在军中与人打交道也是大大咧咧,一眼瞧去并没与什么杀气,完完全全一个世家子弟样子。
只是他若认真起来,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半眯着的眼睛中透着不详的凶光,眼睑下的黑影浓重,微微勾起的唇角柔和而诡异,那弧度仿若死神挥舞的镰刀,看似瘦弱的身躯绷紧的时候,如同未出鞘的凶器,就算隔着千重万重依旧让人觉得煞气十足。
冷静,沉寂,仿若冰河下汹涌的暗流。
不过和琳一向懒散得很,见过他这样一面的,更是不多。
阿德这一觉就到了晌午吃饭时,迷迷糊糊被车外热闹的吆喝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家二叔正掀开帘子往车上爬,愣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下了,忙叫了一声:“二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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