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
“真是荒谬!这案子怎么会被翻出来?”
京城成郡王府nei,永瑆正急得肚子里一团火。
“十一爷,这案子间隔了十三年,如今才被翻出来,当年的种种都已经找不见踪影了,”一中年男子在旁劝道:“想必最后不了了之也是有可能的。”
“确实是时隔多年,可这个钱贯钟哪里来的nei情?”永瑆反问道:“可见最后还是有落网之鱼!”
“您说,会不会是十二爷捡了那落网之鱼?”
“说不准。”另一人接道,“虽然钱贯钟是十二爷的人,在下却觉得这事十二爷怕是也不知情,何况这钱贯钟还死在了扬州,一个江南道御史A,谁舍得?”
“若这钱贯钟没死,我倒是还有些办法把郑尚庸开neng出去,”永瑆叹了口气,神情焦躁,“可钱贯钟一死,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他说着摇摇头,“我那十二弟定是第一个要求彻查的了。”
永瑆排行十一,年幼时曾被记在那拉皇后名下抚养,与永璂关系倒还不错,只是待两人都出宫建府,年岁稍长一些后便疏远了,原因无外乎那几个。
尤其是永瑆心里,始终有迈不过去的坎。
他自幼工于诗书,在上书_F_时便屡屡得到师傅赞赏,骑sh_e虽不如文章那般出众,却也不输于人,可他的十二弟,明明才学不如他,却总是能得到乾隆关注。
他幼时尚不懂事,再加上那拉皇后对他与永璂都是一视同仁,有时对他还偏疼些,虽然后来知道不过是怕被太后责怪不慈,却还是心有_gan激,所以对于皇阿玛对D_D的关注只是暗自羡慕。
后来他渐渐成人,那拉皇后不幸病逝,皇阿玛对永璂的指导不减反增。
那时他才知道,他与永璂之间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嫡’字。
只因永璂的额娘是那拉皇后,只因永璂是嫡子,他便处处被压一头。
永瑆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偏偏立长立嫡为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轻易违背。永瑆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被他的岳丈一语道破。
‘十一贝勒曾养在那拉皇后名下,应与十二阿哥同属嫡子!’
于是,永瑆的心思开始活络了。
而当时因顾人奚一案声名大噪的郑尚庸可以说是最早一批投靠永瑆的官员,他那时对这案件也有些好奇,还想着了解一下案情始末以及这郑尚庸的为人,没想到一查竟发现了诸多疑点。
先不说顾人奚任盐城县令不过短短两年,如何能与盐帮勾结贩卖私盐而一点风声不露?还追回赃银二十余万两,每年盐帮经手的盐运数量顶了天也不过十万两,难道尽数都被做了私盐贩卖?
还有,这贩卖私盐上上下下要打通的关节之多,只一个县令便能摆平?盐运衙
门里哪个不想分一杯羹?却为何到头来只扯出一个顾人奚?
其中的缘由耐人寻味。
永瑆面带倦意,轻轻揉按着自己的额角。
若不是查到了这些yin私,他也不至于对那些已经流放千里的相关人等下了杀手。这事皇阿玛定然也知情,当时虽未有什么表示,却是因为没有暴露,现如今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怕是不行了**
“恭喜十二爷,这次又占了先机了。”
和琳说着手执黑子,盯着棋盘沉吟许久方落下。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永璂手执白子,紧接着黑子的方位落下。
于是和琳盯着棋盘又是好一阵子沉吟,方又落下黑子:“丢出了一个钱贯钟,无论结果如何旁人都说不上半点闲话,自然可保得不败之势,不是先机是什么?”
“你说是便是吧。”永璂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白子又落在和琳的黑子旁边。
跟在一侧伺候的侍从默默转开了眼,别看这两位表面上都是一副围棋高手的样子,实际上这棋下的怎一个惨不忍睹了得,棋盘上黑白棋子的走向毫无章法,_gan觉这场棋两个人都不打算下赢,都是奔着输去的。
“哎呀!不下了不下了!”和琳眉头一皱,随手把黑子丢在棋盘上,黑子砸乱了几乎已经摆满了棋子的棋盘,还弹了两下才落在永璂跟前,“明明就是两个臭棋篓子,老是在这里装样子有意思么?我就不会下了怎么着!”
“这下棋可是君子六艺之一,最能安心静气,戒骄戒躁的。”永璂顺势也放下了手里白子,其实对于下棋这一项他并不是特别钟爱,只是因为和琳虽然每次都下的很臭可是落子前却出奇的认真,他想多看看那种认真的表情,才会身为臭棋篓子还经常找另一个臭棋篓子下棋。
“十二爷您已经够安心静气的了,至于我A,是改不了这个xi_ng子了。”捧着棋盒开始捡子,和琳闻言嗤笑一声,“再说那什么君子,就更不管我的事了A,谁让我是小人呢。”
“真小人伪君子,世人皆偏爱后者,”永璂盯着和琳微勾的唇角,眼神慢慢上移对准了和琳半眯的眼睛,“奈何我却只喜欢前者**”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