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可能，所谓人伦辈份等礼法拘束只限臣民，对于天家而言，前朝至今，姑姪、姐妹共侍一夫并不鲜见，甚至还偶生过父占子Xi、子娶父妾的荒谬事。

十一娘因着这些微蹊跷走了神，于是就没太在意姚姬接下来那番狡辩之辞。倒是七娘姐妹两个，眼看着早先楚楚可怜的姚姬瞬息变作面目狰狞，惊讶得微张了zhui，尤其九娘，脸上逐渐显露不愤之色，万分同情地握住了妹妹十一娘的小手。

这姚姬，真真可恶，听她那话——“娘子既问，妾便直言，还在富阳时，妾才入衙府，姜姬便仗娘子撑yao压我一等，我虽是小户出身，原本不如姜姬在望族为奴那些见识，但因为姐姐蒙元刺史恩宠，沾姐姐光，我也见识过一些场面，知道姜姬本为奴籍，纵使放良，也就唬人耳目罢了，哪比得我清白良籍？可姜姬狡狯，表面温顺老实，欺哄得娘子信以为真处处维护，殊不知待娘子一归长安，她是何等张狂！收买了一众仆妪欺侮中伤于我，竟令郎君对我心生反_gan。”

M_亲随父亲前往江浙时，九娘因为年幼而未能随行，她对姜姬也自然没有印象，可这些年来，无论是听萧媪，抑或是祖M_身边阿媪甚至自家rǔ媪闲时议论，无不赞姜姬柔顺本份心灵手巧，偏偏在这姚姬口里就成了跋扈狡诈之流，岂不可笑？倘若姚姬起初就说这话，或许她还会将信将疑，偏又是谎言拆穿后说来，显明就是中伤姜姬而借口推讳，更何况这姚姬字里言间，还捎带上M_亲为姜姬撑yao，一同欺bī于她！

九娘还从未见识过这般胆大妄为颠倒是非的姬妾，心里便为M_亲抱屈，却又听那姚姬说道：“郎君返京后，不想姜姬患疾不治，我M_nv二人日子才好过些，也不知姜姬怎生嘱咐傅妪、青奴二仆，在十一娘跟前一昧挑唆，十一娘将我M_nv视为仇人，我不过她一庶M_，管教不住她，却不愤她时常欺侮瑾儿，是以才有争执，当日在苏州泊留，十一娘与瑾儿又起争执，险些没将瑾儿推跌入水，一时情急，我才推开十一娘，不防用力过大，竟致她落水。”

倒总算承认是她失手，却仍暗指十一娘有错在先咎由自取，九娘不由看了一眼身边安静跽坐着的十一娘，见她丝毫没有自辩的打算，竟如压_geng没听懂姚姬说辞一般，一丝委屈不见，乖巧沉默得完全不似五岁幼\童，九娘便想到rǔ媪闲时与她说起那些商贾抑或小户家中，主M_抑或宠妾如何苛待孩童，她当时还不尽信，心说世上哪有这多蛇蝎妇人，与小孩子过不去，难道就不怕世人责备不慈？不想自己家中，竟也出了姚姬这么一位。

一个没忍住，九娘便为妹妹抱屈：“我看十一妹这样x情，可不似庶M_说得那样刁蛮，怎会欺侮瑾妹？再者十一妹年幼，即使有过失，庶M_也当温言教导，不该动辄打骂，更不论将十一妹推跌入水险些酿成祸事，事后庶M_又教习瑾妹那些话，意图推讳责任反污十一妹。”

对面的七娘一听妹妹cazhui，心里就着上了急，想着M_亲往常教诲就有一条长者理论小辈切莫多言之礼则，生怕九娘被M_亲斥责，她不敢多话，下意识就冲九娘连连使眼色，又满是担忧地看向M_亲。

哪知萧氏还未有反应，姚姬又忽地拔高了声儿：“九娘可别信十一娘面上乖巧，都是姜姬教她如此，惯会扮那模样，实则蛮横狠毒！我便是明白娘子惯信姜姬，未免偏心十一娘，因而才担忧娘子重责我M_nv二人，也是不得已。”

九娘再yu还zhui，这才收到M_亲一个告诫的眼神，顿时醒悟过来，委屈地咬了咬zhui唇，垂眸端坐。

可接下来M_亲那一番话，却让九娘心下大快。

“这么说来，姚姬你承认推跌十一娘入水，并教唆阿瑾说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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