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准了?”十一娘问。
“虽然韦、毛二人坚持反驳,然,圣人已准世父与冯伯璋所谏,许就在这三、五日,刘渡便会无罪释放。”陆离苦笑:“世父已然被冯伯璋拉至同一阵盟,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我之质疑,说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畏头畏脑难成大事,他已经在与冯伯璋筹划,借刘渡案,追究谢饶平构陷之罪。”
“舅祖父如何看待?”
“祖父倒还相信我,对于早铺后路以防祸及满门之事也十分赞成,相信世父虽然固执,也不会反对。”
十一娘这才松一口气:“如此,就要依计行事了,刘渡死活太后固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坚决不会容忍有人削弱她之臂助,眼下谢饶平对太后还有作用,不到弃子之时,太后必保谢饶平,那么就一定会铲除谢毛之敌对,若待太后动手,做什么都迟了,只有预早**或许才有作用。”
第177章 国相薛谦
薛齐光从陆离居处离开,心急火燎赶去父亲书_F_,看见门外立着的长随冲他连连摆手,便知道父亲余怒未消,不由有些犹豫,不过终于还是忧虑父亲安危的心情占了上风,在门外先禀报一声,不待回应就推门而入,一眼却没看见父亲人影,书_F_里竟然空空如也。
不过薛齐光很快想起来隔扇后西北角还有一角门,可通后院,绕过去一看,果然看见父亲负着手,站在檐下,挺直的脊梁一如倔qiáng的脾x。
“阿父。”薛齐光喊了一声,上前劝慰道:“天气这么凉,阿父为何站在屋子外,仔细风寒。”
“这点寒凉还冷不着我。”薛谦重重一哼。
当儿子的只好在檐下陪站,鼓了半天勇气,才硬着头皮询问:“阿父可是因为埋怨六弟当初**为图将来入仕洗清污名,说_fu大父允可,在外散布不利父亲声名谣传,让人说三道四,猜测是父亲不满大父yu将执掌族务之权jiāo予六弟,这才**”这才听不进劝言。
可齐光话未说完,就在薛谦冷冷一瞥之下,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下去。
“虚名我从不放在心上,也明白六郎那番打算,不是为他自己,是担心太后dòng穿咱们一心为裴郑两族平反,将来生铲除之心,是为阖族着想。”
听了这话,齐光才松了口气:“是儿子小人之心。”
他又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阿父,六弟所说不无道理,刘渡罪大恶极,不应纵他逍遥法外,要是万一,太后果然有yīn谋诡划意yu利用刘渡一案导致圣人失去臣民拥D**”
“刘渡之罪并无铁证,这时也不是计较时候,关键还是谢饶平,绝不能容纵他有翻身之机!”提起这事,薛谦未免恼怒:“我承认六郎在子侄一辈才华最佳智计不俗,然则终究还是一个未有入仕之人,只凭猜疑,如何就能肯定伯璋为jian恶之辈?我与伯璋共事四载,确信他也是为裴郑两族不平,心心念念在于拨乱反正,我听六郎劝阻,不曾对伯璋jiāo底,坦言薛家已经掌握太后构陷忠良人证,已经是待友不诚,六郎却还建议我上谏圣人戒备伯璋,岂非小人之行,太过荒唐!”
齐光见父亲一昧信任冯伯璋,也只好缄默,待父亲平息怒气后,才将祖父决定那“后路”之计说了一回。
“依我看来,都是多此一举,不过也得防备万一,罢了,就依你祖父所言,这事我不反对。”
薛谦挥挥手:“我不曾当真怪罪陆离,你也不用为他多废唇*,你们手足之间,往常如何今后依旧如何,不用看我脸色左右为难,你去罢,别再这烦我,让我安静安静。”
薛谦虽下了逐客令,到底还是被儿子硬拖回了书_F_,又嘱咐仆役添了炭盆御寒,才告辞离开。
薛谦看了阵书,仍觉心腹气躁,提笔写了满满一张静字,才觉得焦虑略缓,唤了个侍妾入nei烹煮茶水,半闭着眼睛斜靠凭几想开心思。
他自幼受姑父裴相指教经史,与裴家几个表兄弟亲近友善,裴氏遭遇灭族之祸,薛谦当年亲至刑场目睹那样惨烈情境,简直睚眦yu裂,只恨不能舍命相阻,憋着心头怨怒,隐忍偷生,甚至向太后低头谋取官职,所图不过有朝一日能为裴郑两族平反昭雪,将谢、毛等jian党手刃祭忠。
三年隐忍,终于有了一丝曙光。
陆离却坚持太后不会善罢甘休,他之所为是将薛家置于险境。
可依薛谦看来,只要圣人坚定心意,韦太后又能如何?薛家没有亲族掌兵,韦太后难道还能故技重施诬篾薛家谋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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