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触裴郑旧案,太后还不至于忌惮,更重要的是,庸凡之人,也无能得到太后真正重用。
贺湛这是拉着薛陆离站队,表达两人愿意效忠君国,而所谓君国,这时显然并非贺衍一人的君国。
“十四郎,今日我这番询问,你当明白不能外传罢。”对于贺湛的示忠,太后这时依然不置可否,仿如完全没听明白一般。
“微臣遵令。”
“至于薛绚之,你虽与他jiāo好,最近还是不要来往了。”太后又道。
纵然贺湛多智机械并擅察人心,这时却也拿不准太后将他这番话听信多少,薛家是否能如计划般转危为安,然而也只好如此,出宫之后,他非但没再与陆离来往,甚至叮嘱十一娘最近也再莫去薛府。
“太后应当还会再行试探。”十一娘断定。
贺湛也以为然:“虽为防事漏,咱们不应再与陆离联络,可万一陆离不防,正中圈tao,岂非前功尽弃?”
十一娘轻笑:“事情进行到这地步,陆哥又怎会鲁莽行事?”
——
却说贺湛才出含象殿,太后问话处的围屏后就绕出一人,正是韦元平。
“十四郎那些话你已在后耳闻,如何看待?”太后问道。
“我早就看穿此子并非池中物,果然心明眼亮,又善断利害。”韦元平拈着长须:“只是薛家到底与裴家牵连太shen,虽眼下看来薛谦不像表面那般耿率,实为大jian似忠,但薛家余众如何,尚不好说,太后若问我看法,还是gān脆铲除gān净。”
“若有这般容易,我也不会废这周折。”太后蹙眉:“薛家虽无掌兵之权,却_gengshend固,一点子小罪如何能将之连_geng拔除?再用谋逆重罪,这时却没当年机缘巧He,更何况圣人也没那么好蒙蔽,若是引起世家显望人人自危,串联一气再闹出联名上书恳请明断,反而弄巧成拙。”
“太后意思是**”
“贺十四郎如此看好薛绚之,意气相投应该不虚,另有一重要则是薛绚之身后薛家,若能jiāo好,将来也是他_geng底,明贤公对这曾孙子栽培之心不庸置疑,这些年来薛谦闹得恶诽不断,后头想来也有薛子瞻谋划。”
“薛谦毕竟是嫡长子,不至于罢。”韦元平怀疑道。
“可是这嫡长子却可能将薛家拖入泥沼!”太后笑道:“你以为薛子瞻当真不问世事?不过是韬光养晦而已,家中子侄多已成年,又有薛绚之这般才华横溢之辈,薛子瞻甘心薛家就此没落?这么看来,当初他辞官归隐,多半是因为与裴家牵连太shen,担心天家忌防,推出薛谦来是为示诚,只没想到薛谦这般冒进,薛子瞻也是bī于无奈,才打算舍长子而保大族。”
“这老狐狸!”
“不过十四郎今日倒提醒了我一点,潘逆尚且据域称王,圣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察旧案,裴郑二族飞灰烟灭,纵然如薛家这等世代姻亲,如今也岌岌可危只图自保,怕是再没闲心为裴郑平反昭雪。”
太后捧盏,微啜一口暖汤:“薛谦就罢了,但若薛家余众还能为我所用,倒比废力铲除更加有益,只人心如何,却也不能大意**当年在裴府安ca那耳目,叫什么来着?”
“太后是说尤三?”
“他仍在京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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