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长叹一声:“世父,薛家与裴家世代姻亲,固然世父不曾明言,然则四年前朔日朝会一事,已让世人猜疑有忍rǔ负重之心,冯伯璋打着为裴郑昭雪旗号说_fu世父举荐拜相,又怎能不知世父心意?冯伯璋明知于让是太后耳目,他自己不理会尤三存在,便是委婉向太后示意并无翻案之心,我若猜度不差,冯伯璋必然会告知于让,将尤三存在转告世父,岂非暗示太后,我薛家有翻察旧案之心?”
点穿这层厉害,薛谦才生犹豫,然而他仍旧不信:“伯璋明知有诈,当然不会中计,再者,六郎也说他扳倒谢毛一党之心不假,为何在这时暗害我薛家,岂非损己利人?”
“是因灾情严重,冯伯璋怕是也预料事有不妙!”这回,是薛子瞻再也难忍儿子轻信旁人,开口说道:“冯伯璋固然视谢毛为仇,却并不愿与太后敌对,他定然看出,只要圣人在位一日,太后地位就无人能够动摇,他想要权倾朝野,光有圣人支持不够,还必须让太后器重,才能取谢毛而代之,而你**若真能如愿铲除谢毛,势必会被冯伯璋推到阵前,承受太后猜忌打压!”
薛谦彻底愣怔。
“冯伯璋如今是眼看事有不妙,非但不能将谢毛以污陷定罪,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指证包庇贪jian,他这是在为他自己找退路,委婉向太后示诚,而只要你暗察那尤三,太后必然确信咱们意yu为裴郑申冤!”薛子瞻颓然摇手:“是为父害了你,早知你这般冒进,当初就不该让你接这参知政事一职,四年前朔日朝会**也是为父没有力阻你与太后敌对,导致露出破绽,如今岌岌可危。”
见祖父灰心,陆离连忙起身劝慰:“大父,事情还未到绝境,太后用尤三试探,说明已经心生动摇,十四郎之进言,看来大有成效,只要咱们好好利用这回机遇,非但薛家可保,便连世父也许都不受忌害,只是**只是难免会导致世人将世父视为冯伯璋一流。”
薛谦这回倒没冲陆离发火,不过他心里仍对老父与侄子的见解半信半疑,摇头说道:“浮利虚名,我一贯不以为然,再者这回**为除谢毛而包庇贪jian,那些忠心可鉴之语说来也是荒谬可笑,既然本非忠良,又何惧世人指责jian猾。”
“世父,眼下之计,咱们只能与尤三直接接触,才能打消太后疑心。”
对于薛陆离这话,莫说薛谦惊愕,连薛子瞻也别外震惊:“陆儿,为何明明知道这是陷井,还要踩入?”
“我们若置之不理,太后也会以为是咱们dòng穿她计划,有意掩示。”陆离解释道:“试问,咱们既然已经明了于让为太后耳目,当然不会听信,摁捺不动又能说明什么?”
“难道咱们冲动行为反而会让太后相信?”薛谦这是完全被绕糊涂了。
更别说薛齐光等晚辈,完全想不明白陆离有何打算。
姜还是老的辣,薛子瞻率先醒悟过来,抚须而笑:“虚虚实实,陆儿果然好计划。”
当陆离将如何应对一一说明,薛谦虽也赞成,可私心里仍然认为这般曲意求全实在大无必要,陆离也看出薛谦心思,一再提醒:“世父固然不信冯伯璋藏jian,然,关系阖族安危,还望世父保持警慎,万万不能将计划泄露。”
薛谦蹙眉看向陆离:“这点利害我还知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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