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看在眼里,gān脆便揽责己身:“时辰不早了,我去唤太后梳妆。”
阿禄自然如释重负,眼看着太后虽然被十一娘惊扰却在听说时辰已晚后仍旧和颜悦色,阿禄暗暗提醒自己——看来太后顾重正事大局,将来侍奉,要事事以此为先。
又说韦太后,今日确是被历来疼爱的侄孙nv一番“好高骛远”的拂逆搞得心浮气躁,怀着郁气入睡,竟然险些耽误了时辰,这一被唤醒,心情自然说不上yu_yue,只不过依太后的城府,当然不至于迁怒十一娘,再兼今日十一娘竟然亲自执笔为太后画了一双尤其秀美的远山眉,引得以阿禄为首的宫人们好一番奉承,太后渐渐便消散了郁气,随口一问十一娘。
“伊伊希望今日谁占魁首?”
问的自然是那三名探花使谁能胜出。
十一娘笑道:“依儿心愿,当是希望四姐夫与薛六哥两者之一胜出,可早些时候听诸位阿监议论,竟是都不看好四姐夫。”
眼看着十一娘仿佛有些想不通的模样,太后失笑,莫说宫人,只怕那些青chūn少艾,十之八/九都会关注薛陆离与徐修能,原因无他,王宁致已经娶Q生子,自然是目前仍旧单身的薛、徐二郎更受nv子关注。
“伊伊可是想不通王七郎何故不受宫人们看好?”太后又问。
十一娘自然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四姐夫无论文采还是风度,可都是无所挑剔,就算略负薛六哥,至少与徐郎君算不相上下罢,哪知人气却相差悬殊,确是让儿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着周边侍候的宫人都是含羞抿唇笑而不语,太后也觉得有趣,呵呵笑了两声:“伊伊眼下还小,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待再过上三、两年,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十一娘似懂非懂地点了两下脑袋,转而别有用意地再捧赞徐修能:“儿从前听邵、尹两位郎君复述过徐郎君万年县试赋,虽觉优佳,今日在曲水流饮时,亲见徐郎君临场赞赋,相比早前市坊上流传不少称颂太后之诗作,立意更加高远,并非空泛之赞,可见文才果然非凡,难怪能与薛六哥、四姐夫共占甲第。”
“哦?怎么徐二郎这首就并非空泛之赞了?”太后因为这回肃正科举,导致士人们纷纷称颂,十一娘早前就没少将那些阿谀奉承的诗词誊抄呈上,以搏太后欢心,太后固然是心花怒放,zhui巴上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不少诗作意在谄媚,故而十一娘才敢在今天提出“空泛之赞”的谬漏。
“徐郎君这首赞赋,并非刻意堆砌,而是引用文皇后破格提拔苏誉、杜让之典,任用才能不拘一格,与太后此次重惩舞蔽之曹刚,肃正科举以才择士相类比,才是点明了德政之优。”十一娘说道。
苏誉、杜让都是文皇后执政时期而进士及第,一个出身寒门,一个却是显望子弟,两人年岁相当又都文才出众,文皇后亲自主持关试,大赞苏、杜二人为栋梁之材,打破进士及第守缺三年的陈例,关试后立即授予实职,后来苏、杜二人平步青云,而立之年,又得文皇后破格擢入政事堂,当年也曾引得诸多重臣不满,可文皇后乾坤独断,于是大周便产生了两个建国以来最为年轻的国相。
“苏杜二相辅理国政,制定平籴法与开渠通漕等各项善政,为盛世奠定基础,这也使得文皇后坚持不依陈例破格擢拔贤才之举shen获臣民赞誉,也让那帮一昧倚仗资历而尸位素餐之老臣颓而让贤,文皇后不拘一格任用贤良,这可是多少君帝都不具之魄力。”十一娘说到这里简直就是满面敬仰。
太后也是微微颔首,心思忽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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