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肯定贺烨会及时赶到,化解正殿之nei迫在眉睫的一场两败俱伤的杀局,但她这时不确定的是**倘若贺烨过于重情,将贺衍“善待太后”的遗令也铭记于心,那么将来当她要对韦海池斩尽杀绝时,就免不得先对贺烨拔刀相向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手软。
十一娘眼看从正殿东侧廊庑大步流星赶来的少年亲王时,握紧拳头收回了心底隐隐的同情,贺烨在她的棋局中,与贺淇并无区别,只是一枚相比更加重要的棋子而已,他虽然不是敌人,但也不是亲友,不要忘记你的最终目的,不要因为晋王贺烨在裴郑一案上的无辜,甚至你们其实也算同仇敌忾而暂结同盟,付予更多胜负之外的情义,但他不是陆离,不是十四郎,不是京兆柳族人,他只是贺衍的兄弟,是宗室之中最有可能打败韦海池夺得权位的人,所以你才选择他,做为奠定胜局的关键棋子。
不过贺烨,你来得还真是**恰到时机。
在被禁足华阳阁的两日时间,晋王殿下显然没有片刻阖眼,仍然穿着当日被qiáng行“请”走时那件窄袖shen青圆领袍,惨白面容更加映衬出眼底两抹乌黑,早就被解除了武装,yao上自然不悬佩剑,便连发上紫金冠都不知去了哪里,长发就这么草草一束,马尾一般垂在yao际,这形象实在不像个亲王,俨然更似刺客**因其周身气势,即便不持利器,那汹汹冷意已经让肃杀昭然。
别说文质彬彬的陆离已经不知被抛下多远,负责看防晋王的左郎将也落后十余步外气喘吁吁,但显然是他一路打着招呼过来,才没让贺烨夺剑一路杀到现场,而晋王殿下显然看到了在外候令的十一娘,只不过目光在她脸上仅仅一顿,就毫不犹豫擦肩而过。
十一娘在那一刻甚至_gan觉到扑面而来的yīn凛之气,晋王_yi上寒凉甚至激得她胳膊上直冒冷疙,原本的Xiong有成竹几乎顿时坍塌,甚疑此人入殿是要大开杀戒,于是当听见殿nei“咣当”一声后,终于忍不住探头探脑望将入nei,这时可怜的左郎将才刚刚赶到殿前,双臂重重几按阻止高度紧张的禁卫们“勿急勿躁”!
然而殿nei,寒剑冷芒,已然紧bī贺淇颈侧!
十一娘放心地收敛窥视,同时也见阿禄重重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轻松。
又说正殿之nei,贺淇率先出剑,直刺右郎将,然而早得太后示意的右郎将却并未如威胁一般“定斩不饶”,连连闪避躲其锋芒,甚至打算自送一臂让贺淇剑身染血,可就在这时,“血拼”双方均觉眼前一花,右郎将再觉手臂一软,不受控制地后仰跌倒,再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然空空。
然后再闻“咣当”一声,大惊失色的右郎将这才看清早先不可一世的汝阳王这时呆怔当场,直瞪着手里半把残剑**另半把已经被斩跌坠地。
“贺淇,你这是对谁动剑?”
冷冷一声质问之后,在场宗室这才看清有若天降的黑_yi人究竟是谁。
“晋王!”一直在迟疑的南阳王眼看贺烨毫发无损的“从天而降”,终于才起身,上前两步,尤其不敢置信:“晋王烨,你**”
贺烨却丝毫没有理会南阳王,冷冷扫视一眼纷纷拔剑准备与禁卫拼斗的宗室们,那些多数都是他的长辈,但心智却浅薄得可怜——从曾祖父英宗时起就扼压宗室手足的政令,这时果然“大见成效”,贺烨这时不无凉薄地暗诽,手里的利刃却轻轻一扬。
贺淇顿觉耳垂锐痛,*冷浸出。
“还不弃剑!”贺烨恰到好处伤敌耳垂之后,剑锋依然不收:“让众人弃剑!”
可怜的汝阳王这时仍然不敢确信晋王居然“死而复生”,竟下意识地往前稍挪一步:“贺烨,你**”
于是又是“扑通”一声。
汝阳王的冠髻坠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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