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契苾让不依不饶,看在有如东瀛国等眼里,越发笃信大周已然力拙势微,这是韦太后万万不能允许的事。
“十一以为,对新厥人还当恩威并施。”十一娘并不赞成对新厥一味安抚,新厥人前次觐见出言不逊,其实不无试探之意,大周朝廷越是示以软弱,只怕越是助其嚣张气焰。
太后颔首:“这便需要一个稳当人出面斡旋,必须掌握好分寸火候,只一时之间,我也只能想到薛绚之,伊伊这便出宫,代我探望绚之病情如何,若无大碍,便提一提这些事故,看看绚之有何见解。”
其实就是让十一娘转告陆离,如果病情并非急重,眼下就该消假当值了。
又另外嘱咐了十一娘一番话。
且说十一娘领命出宫,谢莹便对太后格外那番嘱咐立即表示醋意:“姨祖M_果然偏心十一姐,竟然让十一姐旁听薛舍人与新厥使协谈,莹儿也很想见识呢。”
太后扫了一眼这个只知撒娇卖乖的晚辈,唇角忽然牵起意味shen长的笑容来:“莹儿应当早就知道那粟田马养在盘算什么吧?却一直把我瞒在鼓里。”
谢莹心中一沉,下意识就想辩解,话到zhui边,又险险咽了回去,改转为讪笑:“是莹儿短见,只瞧着粟田君也是彬彬有礼才德兼备,他又表现得那样诚恳,直称仰慕十一姐才华无双,莹儿只以为是天作良缘**原也犹豫着应当知会姨祖M_,却担心十一姐还未曾忘却萧九郎,不肯另嫁他人,误解是莹儿在背后撺掇。”
太后哪能不知这话里的水分?却并没拆穿,叹息一声:“你呀,虽说有些小聪明,才学见识相较伊伊却有甚大差殊,这时还不宜参涉军国政事,眼下乃多事之秋,你就莫要再与我添乱了。”
谢莹又是谄媚一笑:“莹儿心知自己才疏学浅,怎敢与十一姐争锋?莹儿之所以也想旁听薛舍人与新厥使会谈,不过是因为好奇而已,哪里就敢参涉军国政事了?”
“什么新厥使,新厥不过我大周臣属,有何资格派遣使臣?留心你之言辞。”太后格外不满谢莹对契苾让的称谓。
谢莹立即称喏,暗下却在腹诽:什么臣属,新厥君这回连朝贡都未备呈,反而还要求大周给予岁币,有这样的臣属吗?韦氏无非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时又想,不对呀,太后倘若有意要让柳伊水为晋王妃,又怎么肯让她公然参涉政务?依太后对晋王的防备,哪能容忍将来晋王妃见识远博,看来自己这回是歪打正着了,让太后误解自己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对的,必须不能表现得过于出色,还当藏拙。
于是谢莹的沮丧情绪便一扫而光,围在太后身边说不完的趣话奉承,直将太后也哄得眉开眼笑,反而将朝贡中一件珍贵器物用作打赏。
谢莹更加笃定自己这回是摸透了韦太后的心思,大是自得。
第537章 探病
贺烨今日凑巧在温室殿旁观一场闹剧,刚回晋王府,便听说了平康坊那桩案件,也是长眉shen锁,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也不知是在与江迂说话,还是喃喃自语:“刺杀契苾让,究竟是因为什么目的?难道是潘逆意yu挑唆大周与新厥jiāo恶?新厥若在此时与北辽联手,岂不大大不利时局?云州**云州必须布署重兵防守,万万不能有失!还有关键则是,万万不能让潘逆得逞,至少不能让新厥与之联盟!”
突然又是眉梢轻挑:“今日太后宴见东瀛、新罗两国使臣,何故不见绚之?”
江迂禀道:“听闻**仿佛薛舍人是告了病。”
“绚之患疾,何时之事?”贺烨黑着脸盯紧心腹:“你怎么不早告知我。”
又再来回踱了一圈:“不行,我要赶去探望,唉,绚之那身子骨,的确让人*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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