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杨氏可曾寻九姐晦气?”
南阳王府两桩婚事就隔着十余日,虽说杨氏是嫁的世子长孙,论辈份来说要比九娘矮上一头,但贺清的父亲不袭爵位,如今身上也只担着散阶,若论在家中的影响,自然是不如长_F_,杨十五娘又自以为父亲杨怀义为太后信臣,她原就对九娘心怀恨意,只怕不会相善。
“说起我这位侄Xi,的确跋扈非常,才嫁入王府,就与大郎闹了好几场争执,连堂嫂这婆M_都拘管不住她,祖M_年纪大了,寻常也不过问晚辈之事,亏得世M_治得住她,不过大郎似乎极为反_gan杨氏,这些日子gān脆住进了书_F_,小夫Q两连面都不见。”
南阳王的曾长孙贺佶,其实比杨氏还要小着一岁,因为南阳王有心纵容,并不曾管束子孙用心于学业,贺佶的父亲就甚“不务正业”,贺佶更加只图享乐,他年纪又还小,家中长辈又不拘束,故而便染上了些纨绔脾x,这在杨氏看来却是不知上进,完全没有领会南阳王将自己一系子孙往闲散宗室的方向规化的意图,刚才新婚,就迫不及待地管教夫君,要让贺佶苦读经史勤练骑she——纵然太后早有恩许,将来世子袭爵并不减等,仍是郡王之爵,但等到贺佶袭爵,论理就要减等了,顶多是个侯爵,只有贺佶一心上进,才有可能获得君帝格外重视,继续承袭王爵。
连父M_高堂都不曾管束过,贺佶又哪里会_fu从杨氏这个新婚Q子的指手划脚,于是夫Q两个就爆发了争吵,贺佶厌烦杨氏的跋扈气焰,gān脆避而不见,杨氏却越发气愤,埋怨贺佶身边的长随僮仆不安好心,一味只知道教唆着主人寻欢作乐,自作主张施以责打,这无疑让贺佶更加厌恶她,甚至于叫嚣着要休弃杨氏。
但这门姻缘虽然也不He南阳王与王妃的心意,到底是太后促成,又哪容得贺佶随心所yu,贺佶反而被尊长教训了一回,于是杨氏的气焰就越发嚣张了。
十一娘听九娘说着这些家务事,自然明白杨氏的心态,她真正爱慕者并非贺佶,而是贺清,奈何与贺清终归无缘,nv子便是如此,情_gan上得不到满足,往往便会寄望于尊荣,这便是杨氏迫不及待督促贺佶上进,以期将来她能享王妃之尊的_geng本原因。
又听九娘继续说道:“我与夫郎奉祖M_之令,暂住上清观,不知为何,大郎Xi妇也跟着过来,当着姑M_面前,对我好番冷嘲热讽,看那势态,简直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真让我糊涂,我与她从无过节,不知她为何如此恨我,好在姑M_也厌烦她话里话外夹枪带Bang,将她赶了回去。”
十一娘微笑,这倒是真人的一贯脾x,往常虽然不拘小节,却极为厌恶嚣张跋扈、阿谀奉承之辈,杨氏对九娘恶言恶语,是为舒发心中妒恨,却不防引生真人嫌恶,真人发作起来可不会讲究情面,杨氏这霉头触得,将来应当再也没脸来上清观了。
只不过听九娘这话,似乎并不知杨氏对她心怀妒嫉。
十一娘从前瞒着九娘杨氏的心思,也是因为当时九娘还没有与贺清成婚,即便挑破,也不能改变这两桩姻缘,反而是给九娘添堵,给她的好心情蒙上一层yīn影,只不过眼下情况却又不同了,尤其是十一娘得知杨氏竟然主动跟来上清观,不免会带着些恶意的揣测——谁能担保杨氏是否“贼心不死”?九娘若一味懵懂,贺清也不像是个“jian滑”的人,两人对杨氏这个侄Xi妇都不设防,日常又是同个屋檐下生活,万一贺清中了杨氏算计,闹出什么丑事来,即便南阳王府不会纵容杨氏,也会影响贺清与九娘的夫Q_gan情。
在十一娘眼中,杨氏无疑只是鼠耗,贺清与九娘却为玉瓶,杨氏会落得什么下场十一娘并不关心,总不能眼看这鼠耗毁了玉瓶。
于是便凑近九娘的耳边,将韦缃那回道破的隐秘低声告诉了九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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