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一郎非但与薛六兄jiāo好,三堂兄当年与他也甚是亲近呢。”十一娘毫不犹豫利用三郎柳彦为借口:“我未担任公主侍读之前,除夕夜当然是在家中渡过,有一年守岁,便听三哥说起这段往事,他是有心与六兄、裴十一郎一齐施惠,奈何当时年幼,大M_与世M_当然不会放心他夜里出外游玩,三哥竟一次也没参与过,故而提起时,大觉可惜。”
贺烨便笑:“我真险些忘记了,三郎之M_原是出身裴氏。”
他之所以对裴十一郎有些微印象,还是那年,听兄嫂席间提起,裴皇后对这胞弟显然也很是疼爱,兄长爱屋及乌,便想予裴十一郎重用,破格授予门*,裴皇后却拒绝了,说道是D_D虽然也被长辈拘着熟读经史,却更喜骑she,年纪虽小,却甚正直,必然不愿依靠提携得职,虽说裴相或许不会听任孙子考武举入仕,但就算裴十一郎通过文试得以出身,或许也会选择武职一途。
只是没想到,不待裴十一郎下场应试,裴郑二族便遭灭门之祸,贺烨早前提起这段往事,尚且觉得惋惜。
他对陆离_gan慨:“阿兄固然下旨将裴郑两族问罪,对阿嫂却历来爱重,我那时年幼,并不明白多少道理,但事后想来,阿嫂自然不比得那些浅薄妇人,一味偏向娘家父族,她当年坦言称赞裴十一郎正直耿率,应当不是浮夸之辞,可惜裴十一郎最终被家族牵连。”
便一时兴起,也要效仿裴十一郎当年善举,在除夕夜施惠贫寒,然而陆离如今因为病弱,苦笑道不能再受风寒,所以晋王殿下便只能与王妃“夜游”晋阳城了。
早前十一娘_gan觉到陆离似乎想借机提起裴郑冤情,悄悄示意莫要心急,因她明知贺烨_gan激贺衍多年庇护,或许不会敌视当年颇得贺衍爱重的裴皇后姐弟,然而未必对裴郑二族也心怀同情,要是陆离直诉冤情,凭贺烨之敏锐,便有打草惊蛇之忧。
但十一娘却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侧面了解一下贺烨对裴郑一案究竟是何态度,盘算着由她稍略提起,表面上她与裴郑二族并无直接联系,或许不至于让贺烨生疑。
故而这时便说道:“还以为殿下会不满薛六兄提起裴十一郎,毕竟当年裴郑二族入罪,是先帝决断。”
贺烨斜着眼角看了过来:“贵妃当年,似乎颇为怀疑这一逆案背后别有隐情,裴郑二族是身负冤屈,裴氏原是三郎外家,想必三郎也不信这一结果,怎么,王妃对这件案子也有疑惑不成?”
“但凡有太后ca手之事,我总不那么相信表面定论。”十一娘gān脆问道:“难道殿下便从没有产生过怀疑?”
“当年正是谢、毛等人力证裴郑谋逆,此事的确与太后neng不开关系,只阿兄对裴皇后一往情shen,倘若明知裴郑二族无辜,当不至于施以族诛重罪。”贺烨微微蹙起眉头:“事隔多年,涉及此案者大多已经不在人世,纵然我也有些疑惑,却难以追察事实真相了。”
“贵妃曾经与殿下联手察明毒害裴皇后之真凶并非叶昭媛,可先帝得知真相后,又何尝为叶昭媛平冤昭雪,追究真凶罪行呢?”十一娘淡淡说道:“先帝对裴后虽然一往情shen,然而对生M_韦太后,又何尝不是孝顺至极。”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韦太后咬定裴郑谋逆,贺衍当然不会为了裴皇后这个Q子,追究生M_污陷忠良的大罪,极有可能被太后说_fu,错信了那些所谓证据。
贺烨沉默,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的确存在,兄长虽说不会污陷裴郑二族谋逆,但兄长生x懦弱,当年极有可能被太后威势屈_fu,错断了此案。
十一娘见贺烨并没有因为她质疑贺衍便不满恼火,也懂得适可而止,此时决非要求重审旧案的恰当时机,只要试探清楚贺烨其实对裴郑二族并不厌恶,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过殿下之言确有道理,仅凭猜疑,的确不能确断裴郑二族便是蒙冤受屈。”
贺烨也岔开话题:“提起三郎,我记得他比王妃你年长十岁,没想到王妃却与他这堂兄更加亲近。”
晋王殿下这是认为十一娘之所以倾向裴郑二族无辜,应当是受了柳三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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