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维颔首:“那崖谷这么多猛shòu,潭中还有怪物盘据,便是有人误闯,大约都有去无回,衙役哪里会找得到那处去?不过为谨慎之故,这几日还当多多留意甄家。”又嘱咐毛趋:“jiāo待城门守,这几日注意防范,要是万一**甄守律归来晋阳,立即报知。”
话虽如此,毛维却压_geng不以为甄守律还会安然无恙。
而就在这日,白鱼也归来晋阳城,复命时沮丧不已:“小人有负少尹嘱令,虽日夜兼程赶往洛阳,却不料甄七郎刚至洛阳竟孤身前往邙山,就此失踪,甄七郎随从次日即报洛阳令,虽出动了衙役寻人,一无所获,只怕**只怕是已经遭了毛维毒手。”
然而令白鱼惊讶的是,王妃竟然笑容满面,竟似完全不在意甄七郎死活。
再过三日,晋王妃正式下了邀帖,给予太原孟等参与善举的nv眷,请她们上巳节后,至晋王府聚会饮谈,以谢诸位舍财资助贫苦,获邀宾客当中,唯有一人与善举毫无关联,便是毛夫人。
她拿着邀帖找毛维商议:“柳妃说明是为礼谢孟、甄等族行善布施,可妾身却并未参与,她邀我前往,必定是yu煽动那些nv眷,讥嘲咱们吝啬,不怀好意,我不去也罢。”
毛维却不以为然:“太原孟nv眷牵头行善,又没有特意寻你出资,咱们既一无所知,何谈吝啬二字?柳妃若是当众讥嘲,你便用这话反驳便是,要是避开,反而显得是咱们心虚,并未行善者又非咱们一家,柳妃要是借机责斥,我倒觉得正中下怀。”
说完冷笑道:“柳妃当众承诺补恤军属,若到头来,竟是要依赖太原豪贵出资,岂不是舍人之财,成己美名?她这居心一被拆穿,反而会引人耻笑,你大大方方赴请去,我还有一件事jiāo待予夫人,正好那日,当着诸多nv眷面前,质问王妃,不是要维护律法无私?甄守律确定已经潜逃,那么她何时能还唐迁公道?”
原来这日,跟着甄守律前往洛阳的随从,已经如丧考妣般返回,大约是禀报了甄守律失踪一事,甄家几个叔伯辈,心急火燎往洛阳赶去,毛维当然更加确信了甄守律已经命丧huáng泉,于是这案子进一步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议论甄七郎潜逃之事,一口咬定他是做贼心虚。
被告不应诉,案子也没法开审,但晋王系却要担待包庇的质疑,除非允许唐姬返家,只这样一来,便是表明甄守律的确有罪,晋王妃固然有意包庇,却没有办法让太原甄不受诽议,甚至有自保声名舍弃同盟之嫌,对于仍在观望的那些豪贵,显然会有一定警戒作用。
毛维也正想着怎么让这事闹得轰轰烈烈,可巧晋王妃便亲手送来了时机。
毛夫人肩负重任,倒也不再抗拒赴请,又一打听,太原柳的陈郡君亦会赴请,这无疑是个助拳,她便更加信心十足了。
太原柳虽得了晋王府的请帖,却也不是人手一张,只鉴于陈氏的威望,甄夫人自然不会将她排除在赴请之外,本是随口问了一声,没想到一贯主张与晋王系楚河汉界的陈氏竟乐意圤请,甄夫人知道她暗中的盘算,却也不怎么在意。
有些人一门心思要自讨没趣,丢的也不过是她自己的脸。
一转眼,便是三月初五,及到这时,晋阳城才总算有了几分chūn的气息,扑面来风不再那么令人窒息了,各家院落亦有桃李渐次盛开,长出新芽的枝梢,有了燕舞莺啼,汾水不知不觉间便流动得轻快起来。
晋王府中,傲然一冬的梅花还未彻底开败,王妃便gān脆将宴席设在了梅林,因为花苑里的桃色,此时还是不够灿烂。
四面敞亮的厅堂,已经换好了半垂碧纱,不用再绣饰花鸟,帘外自有旧花归燕相映成趣。
今日的宾客,尽都比王妃年长,不过主人却也没有觉得拘束,谈笑风声时,便涉及正题。
太原孟的宗妇王氏,出身自京兆王嫡系分支,因着娘家的关系,对晋王府本就不抵触,可喜的是家族决意支持新政,那么她与晋王妃jiāo从便更加不忌亲密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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