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冷不丁被点了名,满面羞愧:“妾身惭愧,只因犬子幼时体弱,便格外溺爱,以至于惯纵得他无法无天**”
“乡君言重了。”十一娘笑道:“我听薛少尹提起,令郎并非恶毒凶险之徒,不过喜好jiāo游,又甚侠义,因为年纪小,不懂得斟别友从,受人挑唆,方才参与斗殴。”
原来不是要追究自己教子无方,蔡氏松了口气,却觉得就这么数十息时长,甚至冷汗直冒,又不免惊疑,明明晋王妃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看上去也不是凶神恶煞,和颜悦色时甚至让人觉得温柔可亲,就这么一句话,竟像给人莫大压力一般。
其实十一娘今日不过是通过打压毛夫人奠定,因为今日这二十余位nv眷,除了柳、孟、甄三家,绝大多数还是不敢挑衅堂堂太原府尹夫人,十一娘年纪虽小,却完全压抑了毛夫人的气势,这些nv眷,自然而然便会心生敬畏。
“王夫人,令侄孟十五郎,当日便险些被人诬告,这事虽然被罗六郎察觉,未让jian人得逞,却引起了我警觉,再经接而连三,这么多豪贵子弟被举告,虽说没有诬告之行,我仍然觉得蹊跷,一察,才知诸多原告都是被这些市井之徒怂恿,而这些人经我盘问,也jiāo待了的确受人收买。”
这话一出,nv眷们更增惊怔。
便连陈氏都忐忑不安起来,因为她拿不准这些市井之徒,是否有人被娘家侄子收买。
毛夫人便更加心神不宁了,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些人的幕后指使是谁。
“光凭市井之徒一面之辞,王妃亦不能定断吧!”这句话neng口而出。
十一娘莞尔一笑:“毛夫人莫急,听我将话说完。”
这话实在让人忍俊不住,有好几个稍微年轻的nv眷,忍不住zhui角抽搐——毛夫人这做贼心虚也太过明显了。
又听王妃一本正经说道:“虽这些人身后确有居心叵测者挑唆生事,然而诸多豪贵子弟,过去也的确顽劣跋扈,既不存在诬告,便不值得追_geng究底,我今日也并不是要问罪什么人,只是借这机会,提醒大家**眼下潘辽大军bī犯国境,战火已生,而太原府又将试行新政,如潘辽等敌患,必然乐见太原nei乱,两国jiāo战,免不得互遣间佃,这多事件背后,已见端倪,故,诸位还当警醒,约束子弟莫行不法,以防被人利用。”
毛维下了这么多力气,造成晋王系惩治不法,达到离间豪贵对晋王系心生怨谤,却被十一娘一句话便归于居心叵测的“间佃”。
可在场这么多人,眼见着那些受人收买挑生是非的市井之徒,又哪里不明白幕后者究竟是谁?
毛维若再用这一手段,非但不能让豪贵怨怼晋王系,甚至可能惹火烧身。
甄守律被追杀,的确激怒了十一娘,她固然没打算这时将毛维斩尽杀绝,却也必须杜绝再有豪贵子弟被牵连党争,无辜遇害。
这一手,也算是釜底抽薪了。
可笑的是毛夫人,见王妃到底不敢把矛头指向自家,居然洋洋得意:“说着甄七郎那桩案子,王妃却又转移话题,间佃当然要防,可无辜百姓遭遇冤屈,也不能就此抹消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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