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郎沉吟一阵,便彻底想明白了这场yīn谋之真正目的,极为愤怒:“潘辽是想利用毛维之自私狭隘,激发太原民乱!”
十一娘颔首:“虽然我也未放松对明德寺盯防,然而前往拜供信徒实在太多,与明空接触者数不胜数,实在难以察清何人为他同党,亦未曾想到,明空为揭曝纪伦罪行,竟然会以害杀平民作为导引,为从_geng本上挫毁敌方yīn谋,确是我姑息养jian,导致无辜惨死。”
“王妃也不必自责,明空信徒众多,便连不才,也一度为他德行学识折_fu,无凭无据,王妃的确不能让公众信_fu明空实为jian佃,好在是这回总算没让他neng身,只是**这明空既然身担挑发民乱重任,想必身份并不简单,只怕没那么容易让他承认罪状,毛大尹又不依不饶,企图利用纪伦之罪坐实王妃暗纵不法,王妃又当如何平息物议,让民众相信一切为潘辽间佃挑拨?”
“罗君所虑极是,明空自被逮拿,数日过去,虽身受严刑,却一字不说,甚是刚qiáng,不过好在敌军佃作也非他一人,另有两个,应当便是人证当晚目睹埋尸者,此二人听令于明空,表面上却是纪伦家仆,又为死士,身份应当有限,死士者一般不会是孤家寡人,必有家小亲朋作为威胁控制在主家手中,是以从这二人身上,或者可以突破。”
罗九郎却想不明白为何威胁在他人手中,反而可能屈_fu。
十一娘便解释道:“如明空此类身担重任者,多半为潘辽贵族,他并非死士,潘辽也不会轻易将其视为弃子,这一类人,忠诚于君国,潘辽不需对其威bī利诱,但明空万一背叛君国,亦必然会牵连家族,故而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都不会屈_fu。”
“死士岂非也一样?”罗九郎更不明白了。
“不一样。”十一娘Xiong有成竹:“死士之所以不敢背叛,那是因为家小被人控制手中,这便是死士命门,但死士身份不高,家小更如草芥,不仅潘辽可以轻易将之灭门,咱们也可以用来威胁,不比得贵族,除了潘博或北辽王室,外力不可能将之连_geng拔起。”
死士之所以安全,就在一个“死”字,但只要成了活口,其实也有的是办法摧毁其意志。
罗九郎稍微有些明白了,但仍然不那么通透:“难道说,王妃已然察明此二死士身份,并将其家小掌握?”
十一娘抚额:“我又不是神仙,光凭掐算就能得知他人_geng底,并能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
却卖起关子来,不肯透露她那bī供的办法,只让罗九郎暂时留在晋阳城,等着看这件事故如何平息。
而既然太谷事发,对于明空的yīn谋已经了若指掌,晋王殿下也当然不再以折磨敌间为乐,挽着袖子便要去盘审那两个技不如人想死没有死成的死士,却被十一娘阻止了:“此事殿下不宜出面,还是我去吧。”
贺烨蹙着眉头:“此话怎讲?”
“以殿下之智慧,当然明白对此二人不能仅用严刑bī供,可要是用计,大不符He殿下作风,二人既为敌间,说不定太后会令押赴长安审决,届时便有泄露之忧,故而由我进行盘问,方无后顾之忧。”
贺烨眉开眼笑:“这么说来,王妃这回与我总算是心有灵犀了,虽未曾商量,却不约而同想到了怎么才能让那两人妥协?”
晋王殿下只为心有灵犀沾沾自喜,也不与王妃争抢功劳,由得王妃亲自出面,但他也跟在后头“护驾”,全当是去看热闹。
又说那两个死士,身份的确不高,本是犯了死罪的囚徒,因为有杀手的潜质,故而被潘博“网开一面”,可虽说饶幸不死,并得大笔钱银可保家人养尊处优,不过两人都明白只要他们还活着,家人便会生活在监视之下,二人若背叛主家,家人立即便会遭到屠戮。
而那些自私自利,为一己富贵,不顾家小死活的人,是绝不可能成为死士的,只有如此二人一般,虽是亡命之徒,却仍有不能割舍的血缘亲情,方有被培养成为死士的资格。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