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情便有些悒郁了,望了一眼天上那轮光若明镜形如圆盘的月亮,又加一心愿:月神可别满足王妃所祈。
十一娘哪能想到晋王殿下暗中“拆台”,她看向祭鼎里已经化成飞灰的祝词,正思忖着: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祭月之礼,竟然是祈求风T雨顺、天下安定。什么时候有如此宏大的觉悟了?
拜月之后,便是赏月,与家人分食供品,当然也免不得观赏歌舞,供桌上因香烛未尽,故并未撤除,尚留下那尊桂花酒,需得等到饱受月色jīng华,方才分饮,一般得等到宴散之前了。
相比晚宴时,酒菜虽然不更丰富,可因着此时夜幕四He,院中桂树上高燃华灯,火影月色下,景致比日昼更加美妙,因一个外客没有,nv眷们当然更不拘束,故而气氛倒是热闹欢娱了许多。
贺烨便跷起一tui,倚榻而坐,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跽跪在侧的扈娘说笑,眼睛不时看向西侧。
十一娘因被谢氏纠缠住,正与她在桂树下玩双陆,大约是落了下风,正支着额头唉声叹气。
王妃难道对所有棋戏都不在行?晋王殿下不由挑起眉头,极想过去参战,奈何又得顾忌众目睽睽。
另一边,婷而甚好兴致,被几个婢nv_fu侍着,正绘作中秋赏月图,忽被一阵喧哗打扰,抬头看去,只见是任氏与齐氏及艾绿在nei的好些侍婢,比试投壶,应是任氏垫了底,被追着要罚酒,故而引起一片大呼小叫,穿着依然淡雅的美人,这时正悄悄睨向殿下,似乎觉得自己引起了一些注意,于是讨饶得更加起劲。
婷而微微一笑,想起她与王妃趁着准备祭月之礼时,傍晚那番私下jiāo谈。
“听王妃告诉,知道任姬今日打算一鸣惊人,我好不期待,但看她晚宴时妆扮,未免也过于素淡了些,若无翔若在旁还好,两人这么一比,任姬便毫不显眼了。”
“若用花英比较美人,扈娘便如雪莲,论娉婷冰姿、蕙质冰肌,旁人难出其上;至于任姬呢,更似栀子,虽也玉洁灵秀,到底常见,不过常见之花,有时更易获人亲和。”
“可栀子若在雪莲旁侧,一时之间,甚难引人注意了。”
“那也胜过明明是栀子之姿,偏为避开雪莲,扮作牡丹芍药要好。”
“王妃竟看好任姬?”
“今日她若jīng心打扮,我反而会以为其看似jīng明实则愚钝了,任姬呀,应知她无法与扈娘比较冰姿玉魄,gān脆保持素净,看似平凡无奇,只等着机会恰好时,一当引人注目,再露独有风韵,也就是说,她把自己当作绿叶,映衬那一刹时间绽放,方能惊心动魄。”
婷而这时便格外好奇任姬究竟要怎么从常见的栀子,完成向昙花一放的过度。
她在这里揣摩任姬,“栀子”却也在暗暗观察着她。
心想道:今日视柳、扈二人,竟都没有纠缠殿下不放,可见殿下应当不喜nv子过于谄媚粘缠,正比秦氏一直秋波频频,每当靠近,却惹得殿下厌烦**又那柳妃,从下昼时,便自行其事,可看殿下待她,却也没有完全忽视。
有宠的三位,尽都善于把握尺度分寸,理当效仿,务必牢记。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一味远离,任玉华相当坚定,就在今晚,她必须迈出一鸣惊人的那步。
到底还是在一番撒娇痴嗔后,被真正玩出兴头的齐氏灌了一大盏酒,连连摆手:“我可吃不消了,在投壶一技上,实在难胜阿齐,再比下去,非得当场发酒疯。”便不再与齐氏玩闹,挨去了王妃那边,看着这边也刚好分出胜负,王妃也输了酒注,被谢氏盯着饮了罚酒,正要争取反败为胜,就被任氏拉了袖子提醒。
“王妃,时候已然不早了,咱们准备贺月之礼,也该献上助兴了。”
谢氏一听这话,连忙溜了一眼仍在作画的婷而,笑道:“任妹妹何时与王妃结盟,趁人不察预备下惊喜?”
她有意将语音提高,无非是为了显示与自己毫无gān连罢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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