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徐舒吓得魂飞魄散,又忍不住暗中嘲笑德妃的狂妄,此时却只能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劝阻:“贵人千万三思呀,贵妃之位既然空悬,贵人将来未必没有机会,若这时因为心中不甘,便触怒陛下**贵人恕奴婢直言,圣宠该争,却不能qiáng行索讨,还望贵人千万冷静,忍rǔ一时,缓缓再图后策。”
真是经过好番努力,终于劝阻下秦德妃,徐宫nv已然是jīng疲力尽,而对于将来的祸福的忧心忡忡,必然会在接下来甚长的一段日月里,时刻重压在她的身上了。
第1193章 陛下大走桃花远
其实秦霁大无必要介意人言嘲笑,因为压_geng没谁觉得她“屈居”德妃之位是多大的笑柄。
新帝登基复兴元年,朝堂人事甚至整个官场都在经历革新,绝大多数文武百官们当后位落定,大无必要再去关注后宫妃嫔的品阶,与之息息相关者无非元、谢等有nv儿身在禁宫的家族,然而就连燕国公夫人,居然都在庆幸孙nv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她看来皇后理当是圣上潜邸时所娶发Q,孙nv未曾诞育龙子,如今却已为四妃之一,天家施以如此恩荣,实乃家门有幸。
之于平民百姓,便更不可能关注后宫嫔妃的荣宠了,再说普通人得见宫中nv官都觉荣幸,又哪里还会嘲笑堂堂德妃?
后宫宫人,虽不乏趋利附势之徒,奉行捧高踩低,然而柳皇后自从入主蓬莱殿,便下令整顿规纪,虽说并未允许德妃继续襄理宫务,表面上却待她客客气气,蓬莱殿的宫人也从来不敢仗着在皇后宫中当差,便对诸位妃嫔丝毫不敬,皇后既以身作则,底下人又哪敢逾礼诽议,更不说当面笑话德妃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诸位品阶既定,最是喜气洋洋的却是张才人,忙不迭前往蓬莱殿拜谢恩宠——以她的品阶,当然没有资格往紫宸殿谢恩的。
她原本是太后最早安ca在当今天子身边的耳目,虽一度也曾时刻预备着暗杀计划,奈何早早便失宠,接近十步之nei都要遭受白眼,有一段时日,张才人也即灵药委实过得颤颤兢兢,原本以为终生没了指望,只希望靠着王妃的恩点尚能饱暖,哪曾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幸运,真能摆neng侍婢宫奴的身份。这虽说与她从前“M_凭子贵”的期望相去甚远,可只要一想到天子早对太后设防,她的暗杀计划万万不能成功,张才人事隔多年都能吓出一身冷汗,万分庆幸遇见皇后这么个宽厚的主M_,虽说再无可能得宠,但在后宫有一席之位,锦_yi玉食直到寿终就寝,死后许能追封个婕妤,陪葬帝陵,后代帝君祭祖,她也能跟着受受香火,不至于一口薄棺材草草掩埋,连个墓碑都没资格竖在坟前,更或者被太后殃及,死无葬身之地!张才人哪里还有不满?
但愤愤不平者,也不是仅只秦妃。
如谢美人,虽说不敢肖想妃位,以为怎么也当得九嫔之一,哪曾想还在婕妤之下,仅仅只封了个美人,又虽说潜邸旧人中,元氏与她相同遭遇,可谢美人却shenshen以为元氏是自遗其咎,万万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十载以来,她可是对皇后言听计从,半分不敢挑衅,甚至还曾隐晦提醒过皇后防范任氏,自己虽则为太后耳目,皇后当初何尝不是听令于太后?她与皇后一样,并不曾行为过有害圣上之事,凭什么皇后就能得到既往不咎的宽容,她却仍被忌防?
可谢美人心机shen沉,诸多不满当然不会如秦霁一般浮于表面,甚至不曾与身边亲信透露,只管暗暗揣摩:我因被太后连累,遭至圣上忌防也无可厚非,但十载以来有心避让,皇后怎能不知我对圣上并无恶意?皇后若肯提携,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但我从未与皇后敌对,皇后应不至于忌恨我,恐怕是她迫不及待打压了德妃,又shen恐为我美言遭至圣上猜疑,毕竟我之家族乃太后党羽,而且族公仍为政事堂宰相之一,在朝堂尚有影响。
看来,我起初计划蒙皇后举荐,争获帝宠这条道路是行不通了,在此shen宫中,局势更比当年潜邸时还是莫测,旁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谢美人看着铜镜之中,自己jīng心描画的妆容,庆幸的是虽说十载过去,容颜还未衰老,她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不算绝代佳人,如今青chūn已大,更不能指望凭借姿色争获圣宠,大约也只能体察圣意,靠着真情能够打动那颗帝王心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