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继征仍然不肯承认莒世南的罪供,质疑道:“要若此匪众,乃皇后主使,便大有可能先与林中丞串通!”
陶葆仪也是忍无可忍:“冯侍郎因何凭据如此坚信,圣上确曾指使施延,加害仁宗先帝?”
冯继峥哑口无言,陶葆仪才说:“冯侍郎信不过林中丞,也不是没有其余验证之法,俱莒世南罪供,咱们只需传审元得志,岂不就能真相大白?!”
元得志早被罢黜,虽还保有散阶,但不任职事,又自知已被帝后监视,更兼连谢饶平、韦元平如今也不得自由,他既不敢,也没途径刺探机密,虽知莒世南已然“bào露”,惨遭海捕,却还心怀饶幸,以为如这等奇士,早已隐遁,哪里这么容易落网?_geng本便不知莒世南已然被捕,被传审刑堂,正自忐忑,又被领到一处蹊跷场所,还被bī迫着饮用了一碗又酸又涩的酒水,越发狐疑。
耳听滴漏声声,眼见烛影昏沉,再兼酒药发力,元得志渐渐浑噩。
突见莒世南现身,惊异道:“先生怎么在此?”
“此乃魂梦相会。”莒世南引导道:“与元相一别多年,未知元相可还安好?”
元得志唉叹道:“先生当改称谓了,元某被贺烨清算,如今已经不再执宰。”
屏幛之后,冯继峥耳闻元得志竟然对当今天子直呼姓名,暗道不妙:看来这莒世南并非装神弄鬼,的确有些玄奇手段,元得志是真被他‘慑魂夺魄’了。
他有心弄出些响动来,好教元得志警醒,奈何陶葆仪、林昔两人,这时都对他虎视眈眈,冯继峥立即泄气,只好硬着头皮倾听。
“那么相公可曾怨恨圣上?”
“那还用说,都怨太后妇人之仁,当初,早就该把晋王烨斩草除_geng,否则,咱们今日也不用落到如此田地。”
“是A,当初蜀王说_fu先生,荐举老朽获信,好容易才达成愿望,导致仁宗帝驾崩,局势一片大好,真没想到,蜀王竟会败在太后手下。”
“可不是如此?功亏一篑,蜀王也当真可惜。”
“相公可还记得施延?”
“施延?是不是尚药局那位侍御医?”
“正是,原来他也早早投诚蜀王,相公难道一无所知?”
“这我可真不知道!”元得志道:“蜀王行事一贯谨慎,既用不着元某,又哪会多此一举告知隐情?蜀王yu害仁宗之前,可是连王妃也被瞒在鼓里呢,要说施延是被蜀王指使**年份只怕更早,那时元某,恐怕还未入京,当然不知就里。”
“老朽却是见过施延一面,并验证那药方。”
“原来如此。”元得志竟“呵呵”笑了两声:“蜀王这盘棋,可下得够大,也的确只有他,才能提前设局,大快人心则是,只怕这回,贺烨要为蜀王挡箭了。”
话已至此,药效已过,元得志忽然惊醒,竟将刚才的话忘得一gān二净,骇然道:“莒先生怎么在此?难不成,先生已被逮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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