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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木槿花开了,一簇簇拥着,很是喜人。

怀媛今日难得来了点jīng神,要身边的丫鬟去剪几支进来把玩。

罗晃闻言便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时回来拜见母亲时,在跨进小院的半道上就与她撞上了。

时回认得罗晃,那是母亲身边多年的忠仆了,日常贴身伺候母亲的汤药,倒是难得见她做这等事,想必是母亲亲自吩咐的。

料得母亲今日jīng神当是不错,时回心cháo翻涌,隐约的期待几乎要跳出胸膛。

时回一撩袍子,直直地跪在了通往正堂的青石板砖上,沉声道。

“不孝儿许孜雁,前来拜见母亲。”

屋内倏然沉寂。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怀媛身边的一个大丫鬟才从内室里出来,面有难色地望着时回。

“大少爷,夫人困了,正打算歇息,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时回不由抿紧嘴唇,下颚微收,心口的那点微末的期待如晨起朝露般,悄然无声地消散了。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似是腿麻了般,还踉跄了好几下才堪堪站稳。

“辛苦姑娘了。”

他喃喃道谢,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罗晃剪好花枝进来时,怀媛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之中。

好在她也并未睡熟,被淡淡的花香唤醒了,却懒得起身,只幽幽地盯着上方的chuáng帐,好半晌,才用恍惚的语气来了句。

“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

罗晃抿了嘴,脸绷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夫人已经有好些年不愿意见大少爷了。

怀媛闭着眼睛,泪水慢慢地浸透了枕巾。

“那个孩子,会恨我的吧。”

“我明明最怕他沉浸仇恨里,到头来,反倒是自己也做了恶人……”

上一次夫人这般难受,是因为大少爷去威毅伯府做客,眼睁睁地看着清平公主的独女掉落湖水活活淹死,却无动于衷。

上上次,是黎家身陷通敌丑闻,满门抄斩,大少爷明知内有冤情却袖手旁观。

夫人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茫然地自言自语。

“那孩子,这是怎么了。”

“那是他的表妹啊,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她活活地淹死了。”

“还有黎家,就这么没了……”

那时候正好碰上夫人嫁到陈家去的堂妹怀冉前来探望,见了自家堂姐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那孩子可真不愧是裴家的种,随了他爹,打从根起就坏了。”

“连自己表妹的性命、母族的生死都没有丝毫顾忌的意思,心性凉薄成那样,再怎么也是养不熟的,你还为他伤心个什么劲儿!”

不过那时候,夫人还是愿意见大少爷的。

夫人问大少爷为何这样做。

时回当时跪在怀媛面前,沉声道。

“因为我姓许,而我的母亲,是豫州岳家的五娘子。”

直到如今,时回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答案。

在他心里,他只有一个母亲,就是怀媛。

——黎家,与他有何gān系。

至于清平公主,他既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乱臣逆贼的儿子,自然也不会认清平公主这个姑母。

男女有别,他也是为了那位段姑娘好。

免得人家被他救了,最后也还是落得个自尽以证清白的下场。

只是没想到那位段姑娘那么没福气,竟没撑到他叫来的仆妇。

那倒也不是他想如此的。

时回这短短的前半生,享过无上荣华,受过颠沛之苦,得过万人追捧,吃过牢狱之灾。

能短短几年就从人人喊打的叛王罪子之泥潭里爬出,再获圣宠,重执权柄,其手段之狠辣,心性之凉薄,世间少有人及。

他大概是造孽太多了,天道轮回,却不该报到他母亲的身上。

时回憎恨这世道,却更憎恨自己。

他平生少有的悔憾,就是当日对怀媛的坦然直言。

他低估了母亲对他的期望。

好在观今日之情形,母亲心情约莫是不错的。

纵然不愿见他,他也是乐意的。

时回抿着嘴,缓步出了小院。

候在外面的侍从忙轻手轻脚地跟上,一行人还没走上两步,身后小院突然哭声震天。

时回脸色骤变,那一瞬间的神色可怕得恍若要吃人的怪物。

他转身跑了回去。

罗晃冷着脸从内室出来,有条不紊地安排小丫鬟们或是去前院通禀,或是先拿了帖子进宫请御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另外着人去岳府报了信。

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看着只是在熬日子,今日多半……是回光返照了。

时回通红着眼睛冲进来时,被罗晃绷着脸拦住了。

夫人只是晕过去了,又不是已经不行了,之前吩咐的,还是得照做。

更何况……

若是这次真的熬不过了,起码得等到岳家来人到了,当着夫人的面好好地和许家把大少爷日后的权益掰扯清楚再说。

现在就容大少爷闯进去,夫人一时心愿了了撑不住算谁的。

时回见罗晃拦着,也多做半句口舌纠缠,直直地就地跪了下去,对着佛堂的方向就是不停地叩头。

一下,两下……青石板砖上很快便见了血。

许由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这一幕。

他叹了口气,吩咐人将大少爷扶起来,也不多劝解,径直进了屋子。

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生死不知地昏倒在chuáng上,许由一贯的温和端方也撑不住了。

他轻柔地握住怀媛垂落的双手,托着肩慢慢将她半扶起来,扣住她的脉门,往她体内渡入了几缕真气。

怀媛悠悠醒转时,许由已经避嫌般坐到一旁。

怀媛茫然地望着好些日子没见的许由,喃喃开口。

“许先生,您怎么来了?”

她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竟连因何缘由请了许先生来都记不得。

许由温和笑笑。

“我无事闲逛,见岳姑娘这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好,想讨几株回去。”

怀媛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的,说来自己吃住都在人家这儿,又哪里算得上自己的院子呢。

怀媛忙唤了罗晃进来,叫人把之前挑好的束了送到前院去。

宫里的御医就是这时候到了。

徐院判也是历经几朝的老人了,一大把年纪还被人从太医院里急急地催着跑过来,本是有几分不满的。

可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昔日的容亲王世子磕得头破血流地跪在内室前,身前的青石板砖都被殷得黑红,心中不由一跳,收起了烦躁之意。

进屋一摸脉,徐院判就心里暗暗叫苦。

——这分明是回光返照之相。

他犹豫着如何开口,许由却已看出了他的意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到了这时候,还是抑不住的伤感。

许由摇摇头,示意徐院判无需多言,叫了人送他出去。

怀媛刚才还晕乎乎的,现下却是全都悟了。

屋子里的仆妇cháo水般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单独说话。

许由静静地看着怀媛,等待她开口。

怀媛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一辈子,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虽历经坎坷,却从不怨天尤人。

心力已尽之事,纵使不如意,也无可悔。

她自觉生无所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时回了。

这是最该麻烦许由的,又是最不该麻烦许由的。

她当年身为叛王遗孀,裴景容自戕后,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时回自冀北入洛都面见新帝。

那般人人避之不及的境遇,却被名动天下的许大学士迎娶入府。

虽然其中不乏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政治因素在,但许由毕竟是给了她和孩子一处容身之地,一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出身。

怀媛是很感激他的。

时回已经占了许家嫡长子的名分,是在许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上过香、记入家谱了。

怀媛真不知自己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请求。

二人半晌默默相对不得语。

怀媛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

留意到怀媛那双在病后消瘦过度的脸上显得大得惊人的眼睛开始变得涣散无神,许由当机立断,叫人喊了时回进来。

时回踉踉跄跄地扑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怀媛chuáng前,哭着喊了句“母亲”。

许由转身出去,给他们母子留下最后的道别时间。

屋内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哭声,片刻后,时回放声大哭。

许由闭了闭眼。

许丞相的原配夫人死了,洛都不少夫人小姐的心思都开始浮动了起来。

庄朝的几个老顽固则是为此小松了一口气,颇觉去了一个隐患。

旁的什么,又有何人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木槿花: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有一种温柔的坚持,觉得特别适合上辈子的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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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妃今天又在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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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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