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清晨来得特别快,天才微微亮的时候,屋子外面已经有jī鸣声,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人们的脚步声,锅铲声,一时嘈杂不已。
羡水还在梦着自己变回了麻雀,同清渝完成了任务,返回了甲狮山,给甲狮山的群láng们带去了能够延续x命的仙水。
羡水飞在天空中,扑腾着翅膀,正下方就是化成láng形的清渝,金色的瞳孔异常好看。
羡水欢喜地扑过去,正要坐在清渝头上却被人猛地扯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之前梦中的那个叫伴凤的男人。
男人的面色模糊,只有手紧紧攥着羡水,带着过分的执着和坚定。
羡水气鼓鼓地扇着翅膀,用鸟喙啄着伴凤,伴凤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依旧牢牢抓着羡水。
“小潜,别过来!!!”
羡水拼命挣扎着,麻雀毛给弄掉了好几_geng,顿时委屈地想哭,就这么哭了起来。
这哭得很是莫名,但对当下的羡水来说却顺遂自然,羡水哭得厉害,哭着哭着便醒了过来,天已经大亮,刺得人眼睛痛。
环顾四周,树屋已经没了人,更没有了熟悉的气味,想来清渝早就离开。
羡水揉揉眼角,这会儿小山站在树屋门口探着小脑袋,怯怯地问:“小哥哥,吃饭么?”
羡水一听着吃的,顿时来了劲儿,“吃。”自个儿蹿下地,跟着小山。
羡水见小山爬树这小心又笨拙的模样,笑着拎着小山下了树屋。
人们围坐着似乎在分配这新的一天的工作。山寨虽小却分工明确,体力差的老弱病残留在山寨,年轻力壮的人跟着俞岁伯出去打猎,nv人负责做些细活儿。
纵然这样却不是长久之计,这一群人早晚被淹没在时间长河中。
羡水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想快点找到清渝,绕着这山寨左右转着,这里树林环绕,在丛林的掩映下还真不好找人。
万幸羡水熟知清渝身上的味道,寻觅着味道找到了站在寨子外围一棵树下面chuī着笛子的清渝。
羡水没有靠近,站在离清渝十尺的距离默默看着。
清渝和羡水在甲狮山的时候都是shòu态,化成人形后,羡水发现清渝会画画,会chuī笛,还知道连冥界才知晓的禁术。
清渝光是站在那里轻轻chuī着自制的笛就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笛声悠扬,使炊烟袅袅的山寨更富有人气。携带着一丝难诉的情愫,羡水像个傻愣子一样听完了清渝演奏。
清渝一个转身,羡水便回了神,他忙说:“好听,好好听。”
清渝:“难得你还会夸别人chuī笛好。”
“我**我常夸你A。”
清渝摆弄着手中的笛子没有回答。
羡水凑上去瞧了瞧,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笛子,长得好生奇怪。”
“这是排笛,”清渝伸手将笛子递了过去,“试试么?”
羡水点点头,用手小心翼翼地拿着笛子,看着一个一个的口,想着刚才清渝才对着zhui用过,顿时心里烧成一片,一闭眼对着chuī了下去。
整个小树林顿时作鸟shòu散。
羡水兀自chuī了会儿发觉清渝的表情不对,再四周看看,方圆几里的动物早就没了影子。
羡水讪讪笑着摸摸头。
清渝瞧着这般的羡水,分明是越加妖媚的长相在此刻却满脸单纯,心下也是软了一下,他安慰道:“或许你擅长的不是这类乐器。”
“哦**”
两个人jiāo谈间,俞岁伯被那可怕的笛声xi引了过来,看见这两位客人并排站着,便咳嗽一声以示自己来了。
羡水没有清渝的_gan知那么灵敏,加上自己全身心都放在了一旁的清渝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俞岁伯,这会儿原本静谧的树林间传来这么一声咳嗽,可把羡水惊了一跳。
“你可吓死我了!”羡水说话向来直接,这会儿拍着Xiong脯不满地说。
俞岁伯并不介意羡水的唐突语言,邀约道:“两位可要一起去狩猎?”
羡水看向清渝,清渝答应下来。
山寨像是一个封闭的世界,据俞岁伯说只有他会偶尔下山,其他村民都十分抗拒接触外界,长居于此,生存必备的狩猎技巧也就练了出来。
这次到另外山头狩猎的人不多,除开俞岁伯外还有五名村里男子,再加上跟过来的羡水和清渝。
俞岁伯身旁跟着逐流,逐流低头嗅着,似乎在认真地找寻着猎物。
忽而不远处草丛一阵异动,羡水和清渝自然知道那后面藏着一只兔子,其他人却全然不知,只见逐流猛地扑了上去,在逐流扑上去的那一刻俞岁伯快速地she出一箭,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逐流已经叼起了一只死兔。
逐流将zhui中的兔子递给俞岁伯,俞岁伯拿过兔子,并将兔子身上的弓箭拔了出来。
俞岁伯朝羡水和清渝解释道:“这箭上面有毒,两位可要小心。”
羡水点点头。
之后再往里面走,原本还有人踩出来的小径,越往里面走小路越窄,渐渐的,再没有路了,四周全是树林,*入云的古树遮挡着阳光,一时之间周遭变得yīn暗下来。
人们的脚踩在泥土和树叶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同时,猎物走动的声音也变得容易觉察。
这次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东边有猎物的动静,大家定神看去,只看见草丛的晃动,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可以看见有一团灰色在移动,趁人们不注意便从这处逃到了那处。
羡水悄声说:“是一只狗!”
清渝淡淡看了一眼羡水,似乎在说“我当然知道”,羡水嘿嘿一笑,袖中的手巧施法术,在其他人扑过去之前令石子打中狗的小tui,只听“嗷呜”一声,那狗哀嚎着趴在地上。
这会儿逐流已经跑了过去,低头嗅着。
“嘿!”一个高个子男人,长得瘦弱不堪,苍白的脸色总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倒下,“这狗长得可真像逐流的_M_M。”
这话一出,大家都围了过去,俞岁伯步子迈得稳健扎实,其他人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道。
趴在那里的狗还在呜呜地惨叫着,尾巴乖顺地垂在地上,前脚弯曲着,仔细一看,被羡水用石子打中的那只脚还在轻微的抽搐。
羡水摸摸鼻子,又悄悄为灰狗施展了法术,令灰狗恢复了大半体力,忽而得了劲儿的灰狗猛地蹿起来妄图逃离众人,被俞岁伯逮住了前tui,动弹不得。
灰狗在那呜咽着,逐流退后,站在一旁稍远的位置没有上前。
俞岁伯并没有像以前逮捕到猎物时那般带有一gu狠劲,这会儿难得地露出一丝温柔,竟将灰狗抱进了怀中。
清渝静静观察了一阵子,这时出声道:“俞兄果真喜欢犬类。”
俞岁伯笑了下没有回答。
这会儿的逐流像是吃味了一般,离俞岁伯很远。
羡水凑近了问:“这可是争宠现场?”
清渝又瞥了一眼羡水,“天天胡思乱想着什么呢?”而后走近那位高个子的人,高个子的男人看起来似乎较为好相处,话也比较多,一路上不是嚷着好像在这边看见了猎物,就是在那边看见了小鸟,虽然没一句准话,倒是把气氛变得活跃。
清渝问:“逐流的M_亲同这只灰狗很像吗?”
高个子男人虽然开朗,但对于突然朝他问话的清渝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疑惑地盯了一眼,对于逐流的事情似乎并不想全部和盘托出。
“嗯。”只回答了这么简短的一个字。
“那逐流的M_亲在哪里?”清渝见对方不愿意回答,直接巧施展法术,令对方无意识地乖乖说实话。
由于两人落到了队伍的后面,前面的人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逐流的M_亲死了。”
“怎么死的?”
“被大家杀了。”
“为什么杀它?”
“逃难的过程中实在是太饿了,很久没有吃东西,小孩饿成了皮包骨,大家都在吃草,吃树皮,后来终于受不了,怕老师饿死,阿huáng在捕猎的时候杀掉了老灰狗,煮来吃。”
“逐流有看见吗?”
“逐流当时就在老灰狗的肚子里。”
问话到这里,羡水清渝互看一眼,再次看向前面跟在人们后面的逐流,心下了然。从一开始就带着仇恨的两人,这是他们的劫。
清渝收回法术,高个子男人摇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了清渝一眼,继而瞪了他一下,匆忙跑着跟上了大部队。
羡水愣愣地说:“那这次情劫,要逐流杀了俞岁伯才能通过?”
“最好不要如此。一旦在情劫中牵扯到双方的生命,那么就牵扯了大因果,于两人以后的转生都不利。”
“有什么不利?”
“或许无数个转生都会捆绑在一起,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羡水听了没有说话,在原地站了很久,身旁突然没有了动静令清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见羡水。羡水目光澄澈,他也看向转头的清渝,有些天真,又有些困惑地问:“清渝,我们为什么要见证这些情劫呢?”
清渝垂下眼睑,似回答羡水又似在回答自己:“历练吧。”
“我变成人之后就想亲近你,”羡水大着胆子接着说,“是不是也很凑巧?”
这般说着的羡水伸手握住了清渝的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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