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忽而想起他落在玉撵上的那块玉佩。
督主一直没明着说到底怎么个处理法,一个皇子的贴身物件搁在他一个侍卫手上着实棘手,今日既然碰上了便一并禀告:“殿下,您上上回落了一块玉佩在督主的玉撵上,属下送到您宫里。”
齐轻舟想说“好”,又似想起了别的什么,眼珠子滴溜一转,连连摆手:“今日有要事在身怕是不方便。”
徐一心说还个玉佩又用不着您有空,他直接送到长欢殿有个人接收就算完事:“那臣——”
齐轻舟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既然东厂公务繁忙,也不麻烦你再特意跑一趟,待我有空了亲自上门去取。”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
“**”
人虽然没见着,但齐轻舟一想到还有那玉佩,心情快活不少,出了宫带着宝福到京中最为热闹的乐辞町吃香喝辣,胡玩海làng了一番。
昨儿刚收到的消息,齐盛帝出关在即,往后他便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宫就出宫了。
齐轻舟满身荣宠,吃穿用度皆是宫里最好的,可说出来怕是无人敢信,齐轻舟对这个父皇并无多少_gan情。
也曾觉得齐盛帝是真心待他,直到他知道齐盛帝是如何利用、欺骗他的M_妃。
陈皇贵妃是最早嫁给齐盛帝的嫔妃,真要说起来,或许还是当年只是未封王的齐盛帝高攀了陈家。
陈家百年名门,世代武将,陈皇贵妃是嫡长nv,未出豆蔻便惊才绝Yan,名动齐朝。彼时的齐盛帝还不过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少年夫Q也是有过真_gan情的,可当这个男人野心越来越大,为了丞相背后的权势迎娶李皇后甚至不惜放纵妒妇bī死他M_妃的时候,齐轻舟就彻底冷了心。
当年事发时伺候皇贵妃的老宫人都已经死的死,疯的疯,整个陈家都对此讳莫如shen。
齐轻舟撞见过外祖M_暗自对着M_亲手帕以泪洗面的悲痛yu绝,也见过舅舅因受陷害无法雪冤而熬红的眼角。
现下皇帝这几分可怜的宠爱真不知道是对心中白月光的愧疚,还是为了拉拢他的舅舅大将军,更或者是不想让太子皇后一家独大,需要一颗棋子牵制局面以平衡各方势力罢了。
以齐轻舟的身份、出身和x格,来作这一枚棋子,再He适不过。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敢多与外家走动。
两位舅舅一个在西北疆界长年驻营,一个在东南海域训练水军,牢牢掌控着大齐的兵马。
身为外将,未有皇令不得进京。
外祖父年事已高,虽被封了一品公侯,但膝下无子孙环绕,孤苦伶仃。
说是陈国公与老夫人在皇城颐养天年,但更像皇帝钳制两位舅舅的人质。
齐轻舟心里门儿清,就是自己宫里也有不少皇帝的眼线,无论是他往西北军营寄封家书还是逢年过节出宫探望外祖父M_,都会被一件不漏地落尽齐盛帝耳中。
就连他在酒楼吃到新鲜的蟹huáng糕遣人也往国公府送一盒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不会漏下。
他是最自由的,也是最不自由的。
渐渐长大,他便不再向儿时那般往国公府里跑,生怕给两位老人和在外的舅舅惹来不必要的事端,明明离得这般近,也只能悄悄将思念藏在心底,装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潇洒快活。
齐盛帝要的就是他的没心没肺。
况且,每回到府里,外祖M_一瞧见他总是禁不住眼红,抱着他说许多伤心话。
或许是他确实长得太像M_妃的缘故。
宝福见主子遥遥望了一眼国公府紧闭的大门,往反方向走,疑惑道:“殿下,咱们不Jin_qu么?”
齐轻舟收回视线,喉咙滚了滚,低声说:“不了,回宫吧。”
手上的仙人画糖化了浆,沾到手上,粘粘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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