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霰这一步踏得极远, 落地之时,已然来到练武场边缘。
抬眼一样,但见日光照耀之下,碧海上如坠千万明珠,不遗余力闪烁着光华, 炫目惹眼。
“昨日, 你便是去探究方才那gu奇异气息去了?”原箫寒的声音响在阮霰身侧, 虽是个问句,却是以肯定的语气道出。
旋即又补充:“那gu气息, 与之前镜云生剑柄所嵌的石头上流露出的,颇为相似。”
“你看出来了。”阮霰偏首, 淡淡瞥了原箫寒一眼。
“那你现在的用意,是打算只身诱敌了?”原箫寒问。
阮霰垂眸不言。
原箫寒凝视他片刻, 弯眼笑起来:“我知晓了, 我藏到一旁便是。”这话并非商量。
言罢, 原箫寒不由分说将玉笛塞给阮霰,径自走去另一个方向。
“玉能挡灾。”阮霰脑海里突然冒出前几日原箫寒说过的话。
这玉笛样式普通到有些简陋,绝非大家手笔, 笛身上毫无修饰点缀, 仅在尾部打了个dòng,挂上一枚小巧的结。日光耀白,照在shen紫色的花结上, 暗淌的光泽晶莹柔和。
阮霰食指与中指夹在玉笛中端, 轻轻晃了晃, 捏入手心。
他走向岸边渡头,踏上一条小船。
这是学宫为那些修为还不够支撑飞行渡海的学子设下的,使用前,向守在此处的老翁jiāo纳一枚下品灵石即可。小船_geng据规划的路线前行,行速并不快,在两座岛屿间来回,需要花上小半个时辰。
阮霰立在船头,垂眸望着因行船而分往两边的水流。风掀起他银色长发与素白_yi角,起落之间勾动光弧,化作飞溅làng花里的碎沫。
小船行至对岸,那gu气息不曾出现,一路无事发生。阮霰耐着x子,又乘了次船,返回练武场。
他_gan到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是否中了T虎离山计?”声音传自船的另一头,赫然是原箫寒。
他捏了道绝音术,此言落地,又自行否定:“但阮家的圣器,只有阮家能够使用。他们针对的人是你,将你从练武场引开,是完全没道理的事情。莫非,是看准我跟在你身旁,不敢出手了?”
阮霰仍旧敛着眸光,注视船边的水流。
“既然引不出敌,便回去吧?”原箫寒提议。
许久后,阮霰才平平“嗯”了一声。
两人当即返回练武场,一前一后坐回先前的位置。后排的点暮鸦倏然探出脑袋,隔着白缎,仔细打量阮霰和原箫寒一番,颇含shen意喊了声:“小chūn山**”
“嗯?”阮霰冷冷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
点暮鸦更换坐姿,翘起一条tui,笑道:“我在想,我是否能在有生之年,喝到小chūn山的喜酒。”
“不能。”阮霰言简意赅。
点暮鸦挑了下眉,语气幽幽,笑意shen长:“哦?是吗?”紧接着,白缎后的目光落到原箫寒身上。
原箫寒剥了个橘子,分好瓣放入瓷盘、递给阮霰,偏首对上点暮鸦的视线,“境主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佛曰不可说。”点暮鸦缓慢说道。
不多时,摇光试最后一轮比试开始。
点暮鸦起身略施一术,刹那间,刺目灼眼的昼阳隐去,墨泼苍穹、星辰流转。见此情形,环绕四方的观赛席上,众人开始疯狂摇晃助威横幅,呐喊之声迸发热烈。
境主与诸长老的专属席位较为平静,但讨论之声不断。阮霰沉默地坐在席间,因为D着面具,看不清表情。
原箫寒倾身过来,压低声音,在阮霰耳边道:“阮小霰,有些事情总爱发生在不经意间,或许,当你开始认真看比赛,藏在暗处的人便会显出身形。”
阮霰因他的突然*扰往旁挪了几寸,原箫寒弯了下眼睛,又道:“不过,现在还不是阮家与诸势力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们的人,大概率不会出现在此地。”这回语T拖得有些长。
“嗯。”阮霰不耐烦应了一声。
“那吃点橘子?”原箫寒把果盘送到阮霰手边,“或者,我去廷秀园为你拿些点心?”
“不必。”阮霰冷冷道。
原箫寒的话多起来:“是不想吃橘子,还是叫我不去廷秀园?又或者——”
见这人又化身为烦人jīng,阮霰凉丝丝瞥了他一眼,伸手到果盘拿了块苹果,然后稳准狠塞进原箫寒口中,终止他的聒噪发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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