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西风鼻头一酸,忽然也想哭了。
其实沈无疾的年纪只够做他哥的,可待他却实在如父如M_,西风哪能不_gan念这些。
不仅是对他,还有司礼监、东厂,乃至于宫nei外其他大小宦官们,因曹国忠之祸,朝野nei外极憎阉人,虽不能全杀,众议都是要重重清洗一番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阉人的命远比寻常人的命轻贱多了,甚至算不上人命,因此宁可错杀一千,也比放过了一个要好。
那段时候,沈无疾忙得几乎足不落地,处处周旋,就为了保下这些宦官的命。
西风到底还年纪小,更shen的nei情不知道,只是偶尔听沈无疾与展公公、何公公私下里说话,仿佛是他为此生生送出去许多原已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势把柄。他们劝沈无疾,不相gān的宦官,能保的就保,实在难保的,也别勉qiáng,毕竟有些权力是用来自保的。
沈无疾却露出很不以为然的模样,傲然道:“在这世上,唯独人死了,咱家是没法子和阎罗王抢回来。可除此之外,没有咱家想要却要不到的其他东西。只要咱家没死,那些被咱家送出去的东西,早晚咱家就再拿得回来!”
其他人仍劝他。毕竟nei外宦官数千,其实许多都是与沈无疾素不相识的,甚至还有不少以往和沈无疾不怎么对付的,又不是“自己人”,何必冒那许多风险呢?本来在曹国忠死后,他们几个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犯不着。
沈无疾面无表情,淡淡道:“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都是阉人。”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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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shenshen呼xi,站起身,下了决心,就要跪下去,在这门口磕头,磕到头破了也要继续,直到求得gān娘原谅——却在他跪下去的前一刻,门忽然被打开了。
洛金玉与西风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洛金玉,他本想好了一些话要对沈无疾说,可见着了西风也仍在这,又觉得有些腼腆发作,yu言又止。
西风眼珠子一转,看一眼仍垂头坐在那默默抹泪的gān爹,忙道:“我去打盆热水来!”
说完,拔tui就溜,却也不敢溜远了,藏身在院子门口外,密切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决定了:若gān爹轻易有什么要命的举动,他就立刻冲Jin_qu将人拖走,然后给gān娘磕头认罪!
洛金玉自然没那心眼,倒是知道西风是故意找借口让自己与沈无疾私下里说话,却没多想西风会躲在外面偷听,因此自在许多,低头看门槛上那人,犹豫片刻,叫道:“沈——无疾?”
沈无疾耳朵一动,却没理他,继续用_yi袖擦眼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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