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端着药碗,碗中汤药表面波动不停,凭他现在的body自己喝药有些勉qiáng,不过他执意如此。
喝药之前,他望向窗边,侧耳细细地聆听。
“下雨了。”
在说完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后,他端起药碗,慢吞吞地将药喝得一gān二净。在喝完一碗暖呼呼的汤药以后,主子_gan觉好了很多,他重新*回被子,缓缓闭上了眼。
主子并不是神,在被病痛消磨jīng神以后,他也会疲惫不堪。
在入睡之前,他没让我留,也没让我走,就那样晾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坐他的窗边,静静地候着,平淡地等着。
屋nei漏壶滴滴答答地滴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直到主子彻底睡着以后,我重新为主子塞好了被子,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屋外的雨不但没有停,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雨滴连成线,雨线连成幕,暗沉的天空之下,雨水模糊了万物。魏公公一直等待主子寝宫门口,见我走出,他殷勤地为我撑开雨伞。
宫中太监最擅察言观色,魏公公能爬到现在的地位,自然是其中翘楚。他身为主子最看重的太监,却在主子病重的时候放着主子不管,跑来给我打伞。
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见风使舵的宦官与另一个yīn险狡诈的小人站在同一柄伞下,打着哑谜。
这一次,我们没有绕开承天殿前的广场,隔着朦胧的雨幕,季清霜仍旧跪在大雨中,小崽子不知何时进了宫,正跟季清霜说着什么,季清霜好像没有回答他,他不停地围着季清霜绕圈,显得无比焦躁。
事后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以加害者的身份在被害人面前展现关切。这种事我做过很多次,但我不敢再季清霜面前做。
为什么?
因为我打不过她A。
我对自己说着冷到极致的笑话,连自己都无法逗笑。
雨水击打在我们的雨伞上,敲打在他们luǒ露在外的皮肤上;我们_yi冠楚楚,他们遍身láng狈;他们对我们视而不见,我们也对他们置若罔闻。
我们站在雨伞下,他们站在大雨中。
就此擦肩而过。
于朱红色的宫门前回首,小小的季清霜跪在大大的承天殿下,雨水划过从未痊愈的伤口,带出了猩红的血ye,将她雪白的孝_fu被染成红色。她废掉的膝盖在连续两日的压迫之下,血痂迸裂,鲜血涌出,顺着地上流淌的雨水,划出两道猩红的线。
小崽子眼见劝不了季清霜,跪在了她的身边。
与她一同承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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