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东宫门口怔怔地立了会儿,谢琻才魂不守舍地骑马往回走去。他心中满腹焦虑,一会儿想进宫向端嫔讨个准话;一会儿又想杨镰的事儿,他怎么这么没眼光偏偏看上了沈梒呢——不对,自己好像和他一样没眼光**
他胡思乱想着,纵马往前走着,拐过一个街角时差点儿与另一队锦_yi公子们撞作一团。对面为首的一人紧拉缰绳,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却愣住了:“让之?”
谢琻浑浑噩噩地抬头——一看竟是言仕松。
“你这是要去哪儿A?脸色这么难看。”言仕松奇怪道,“回谢府?要不一起去雎台A?”
雎台是京城里有名的伎馆,里面养了一水儿的十五六岁的鲜neng少nv,有从南方挑来的莺莺燕燕,也有从西沙招来的胡族Yanjì,甚至还有些是家道中落的官nv子**这种规格的伎馆,向来只接待京城中最豪贵的男子。
谢琻之前也是常客,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梒,哪有心思去寻欢作乐,当即烦躁地一摆手就要走。却听言仕松在后面叫着追了句:“——真不去?沈梒也在A!”
“聿——”
谢琻坐下的马被他猛一扯勒得长声悲鸣。谢琻猛一回头,满脸愕然:“谁?”
“**沈良青A!”
“**谁!”谢琻一脸五雷轰顶一般,满面焦黑,愤然怒道:“谁叫得他!”
对面的五六人被他莫名其妙的雷霆之怒吓得“噔噔噔”倒退三步,为首的言仕松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兢兢战战迟疑了半晌道:“**就——顺口叫的A,怎、怎么了?他自己也答应了A**”
沈梒,也答应了。
谢琻的脑子仿佛被方才接二连三的震惊炸成了空dòng,此时这句“沈梒也答应了”在这空dòng里千万遍地环绕嘶吼着,震得他双耳嗡明,几乎下一刻就要七窍出血。
沈梒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要去伎馆?他是不是想要nv人了?可他之前也从没表现过想要nv人A——不对,正是因为之前从没有过所以现在才好奇吧?**可是他怎么可以好奇,他有了我还不够吗?不对——不对我们两人好像还是朋友,我_geng本没资格管他**
从御史nv儿,到固骧公主,到雎台歌姬,接二连三的莺莺燕燕终于将谢琻推到了一个极不情愿、却不得不面对的死角——
沈梒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这种男人,到了年纪,是要找nv人的。
他要是再磨磨唧唧地等下去,就只能等着给沈梒的儿子送满月礼金了。
“**谢让之,你怎么回事儿?”对面的言仕松被他时而惨白、时而青灰的脸色吓得不轻,犹豫着想上前扶他一把,又怕他怒火再爆发一次,“你到底咋回事儿?魔怔了?”
此时谢琻终于从一番挣扎之中勉qiáng找到了一丝神智,他双手捏紧了缰绳,磨着后槽牙,眼里闪着小火苗儿,一字一句地道:“**我去。”
去找沈良青问个明白!
一行人纵马前往雎台所坐落的北隅巷子,路上言仕松悄悄挨近谢琻,低声问道:“你又与沈梒闹什么不愉快了?”
谢琻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言仕松真是满腹牢*,愁道:“你差不多也够了,跟人家分分HeHe这么久,连《南山觅梅林记》都写过了,也算是铁板钉钉的关系好了。这个节骨眼上又闹,让京城里追捧你们俩的文人们怎么想?再说,人家现在也不是寒门白_yi一名了,是天子近臣!他说话的好使程度,可能比你这个世家子弟还厉害,你做事前能不能想想后果再——”
“行了!”谢琻被他念叨得更是头痛,烦躁道,“_geng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闭zhui吧!”
一行人顷刻便到了北隅巷子。这巷子清净,shen处有一间毫不打眼的乌色小门,谁能想到京城鼎鼎有名的第一伎馆就藏在这远离繁华的角落之中。
敲了门后,一素_yi素面的清秀少nv出来应声,领着他们往里走,说是包括沈梒在nei的另一拨人已经在里面了。谢琻更是急得五nei俱焚,脚步快得其他人都跟不上,恨不得是拿棍子赶着那素_yi少nv在前面给他指路。
好容易到了门前,素_yi少nv为他们推开门,谢琻乍一看屋nei情况才勉qiáng放下心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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