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默默吃完东西,很有
默契地留了最大一个饼谁也没去碰。
郭正通再次确认水缸的水挑满了,又从井里打了一盆水供我们梳洗,井水清澈冰凉,很是舒_fu,并没有因为水灾而变混浊。
于是我们又上路。这次,离目的地已经不太远,傍晚时便到了。
进陵阳城之前,我犹豫了一下。底下要见到的必是比信阳要惨烈许多的一幕,我必须先做好心理建设。
“这些日子有人饿死吗?”我低声问。
郭正通的声音也很低沉:“有。”
不过Jin_qu之后,城里的境况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惨。
虽然大水过境,有不少_F_子残破了,但是居然还有人在修葺。也并没有一堆堆的人躺在街上什么的。路上有不少人,奔走相告什么,虽然人人面有菜色,有气无力,但有种异样的亢奋弥漫。
路上还有不少处粥棚。
郭正通看着粥棚前待施的队伍,不由脸上浮出喜色:“粮队来了!”
小绿在旁边奇怪地问:“郭大人,您怎么知道?”
郭正通高兴地搓着手:“水灾后我把一些人又拢回来,幸好有些去年积下的粮食存在别处,虽然不多,可以勉强续命**不过前几日是粒米也无了,所以才去催粮**如今又开炊了,岂不是粮队到了么?”
我看他xing_fen的样子,也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衙役打扮的壮小伙兴冲冲跑过来:“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粮来啦!好多车的粮A!”
“别放肆!京里的大人在这儿呢!还不行礼?”郭正通喝斥他,但也掩不住笑意。
小伙子给我磕头,我挥手让他起来,城里的xing_fen劲儿_gan染了我们,大家都起劲儿了。我连锦梓都暂时忘到一边去。
接下来就是清点,郭正通把算出来的账册给我过目,大约需要多少粮食,多少钱,有什么修复计划,基本上他算的比我粗略预计的还要更少一点。
我跟他一一核对,发现他确实是个j打细算的人。这是很大一笔款项,但是现在国库里的加上纳粟的那些粮食,倒也不是拿不出来,我心里宽We_i了许多。郭正通见我同意了,显然也很高兴,一个劲儿擦汗。
已经入夜了,也没顾上吃晚饭,原庆云也好,锦枫红凤他们也好,大概都歇了吧。
我伸了个懒yao,从一堆账册里抬起头,shen呼xi。
_gan觉好像回到了以前加班的日子,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真的是在加班,可以站起身来,换回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从空无一人的写字楼出去,心里暗暗祈祷写字楼后头不远卖夜宵的小店还没有关门,可以吃一碗热腾腾的酒酿汤圆。
即使是盛夏的shen更,也还是需要一点类似于温暖的东西。人的心会随着胃空虚起来,吃饱的时候往往比较不容易沮丧。
如果是十天前,这个时候应该有锦梓在外面夜色里等我,今天当然没有。
我走出狭窄的小屋,外头破破烂烂的屋子,尘埃喧嚣在月华之下倒也不显了,反倒天井里一棵强壮的月桂树在月光下shen绿的叶子上有点点光泽流转,给人的印象还shen刻些。
我想着锦梓这时不知在干什么,一边走过转角,突然看见有人在tao车,走近一看,是郭正通那个青春痘家丁兼书童,看到我,垂着双手,僵着肩膀,局促说:“张大人。”
我微笑了一下:“你也到了?什么时候?这又是去哪里呢?”
这个好像听郭正
通说叫“石头”的仆童低头小声说:“大人吩咐给老夫人送口粮去,小的刚去领了。”
我心念一动,笑道:“什么粮食?我看看。”
“石头”扭捏了半天,一只手把一个半满的瘪瘪口袋送了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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