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肃正端雅,女的英姿飒爽,两人都默默瞅着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楼喻却心中大惊,差点脱口而出“爸妈”两个字!
实在是面前的王爷王妃跟他现代的爸妈长得一模一样啊!
他现代的老妈是个女强人,在公司说一不二,气场强势;老爸是个大学教授,文人气质与眼前的王爷简直不谋而合。
刚才消化记忆的时候,他的确“看到”王爷王妃的长相,但他以为是自己的记忆与原身的记忆发生混乱,便没敢相信。
孤身穿入异世,楼喻不是不惶恐的,乍一见到与爸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亲切感油然而生,陡然红了眼眶。
不过他能分辨出这两人不是他爸妈穿来的。
庆王和庆王妃见自家儿子呆呆望着他们,眼睛还红红的,不由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担忧。
王妃先没忍住,直接拉着楼喻的手起来,发现他双手冰凉,忙让人给他塞了手炉,小声嘀咕:“这么冷的天,没必要天天请安。”
说着,偷偷瞪了一眼庆王。
庆王摸摸胡须,他也不想啊,可他们是皇室宗亲,还是不受待见的藩王,一举一动都得谨慎,否则被人参一本“世子不孝”,恰恰遂了皇帝的意,直接夺了他宝贝儿子的世子之位,进一步以“教子不严”等莫须有的罪名把他这个藩王给削了,那可就糟了。
或许皇帝不会这么做,但架不住庆王怕啊。
两人的眉眼官司,全都落在楼喻眼里,他心思敏捷,再结合书中的时代背景,差不多猜出几分。
因为脸长得一样,性情也差不多,楼喻难免对两人生了几分亲切感,刚穿来的排斥减轻几分,安安静静陪两人吃完早饭,回到东院。
冯三墨适时来禀:“殿下,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他伤病缠身、脾胃虚弱,需要好好养伤,规律饮食。”
一旁的冯二笔看一眼冯三墨,不禁腹诽:他这个傻弟弟太过实诚。
冯三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模样。
楼喻瞧得有趣,不禁问冯三墨:“药煎了吗?”
冯三墨:“尚未,特来请示殿下。”
“二笔,你怎么看?”楼喻转而问冯二笔。
冯二笔笑嘻嘻道:“当然是听殿下的安排。”
幸好三墨还不算真傻,知道要请示殿下,没有擅自做主。
楼喻道:“我想到一个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三墨,那贱奴这几日交给你,你可得替我养好了,到时候折腾到半途又晕过去,我唯你是问。”
“是。”冯三墨恭敬应下。
“让阿纸和阿砚也去帮忙。”楼喻吩咐道。
阿纸和阿砚也是他的长随,但不是管家的儿子,向来比不上冯二笔和冯三墨得用,连名字都没正经起。
楼喻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有一个能使唤的就够了,正好趁机都打发走。
还有满屋子的侍女,他同样得想办法。
据他所知,单他一个人就配了四名长随、四名贴身婢女、四名粗使杂役。王爷和王妃院子里的人数更加夸张。
他大致算了一下,整个庆王府,光仆役就有一百来号人,这些人加起来,一天下来不知要消耗多少粮食,更遑论藩王必备的府兵。
庆王府共有府兵三千,是藩王府兵规制中最低的,最高的可以达到一万人。
饶是如此,整个庆王府每天的开销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关键是这些人全都不事生产,只靠封地的赋税过日子。
惨的还是老百姓。
庆王府里的主子只有三个人,却有仆役过百,在楼喻看来简直就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要不是知道庆王府的结局,要不是清楚自己的下场,以他惫懒的性子,是不愿意去管这些事的。
但乱世将临,即便没有男主霍延今后的仇恨,凭庆王府如今的实力,也只有被人鲸吞蚕食这一个结果。
楼喻不想死,也不想任人摆布。
他皱着眉想心思,冯二笔作为他身边第一狗腿,条件反射道:“殿下有心事?”
楼喻抬眸打量他,见他面白颊宽,体型略胖,不由问:“你一餐吃几碗?”
冯二笔愣了一下,难道殿下嫌他肥了?
颤悠悠地竖起三根手指。
楼喻:“……”
真不愧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当然,冯二笔是楼喻身边的红人,自然有吃饱饭的福利,像其他下等杂役,吃不饱饭的大有人在。
楼喻接着问:“府中每日耗费多少粮食?”
冯二笔挠挠头,“这个奴不晓得,得问奴的阿爹。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楼喻瞥他一眼。
“别废话,去叫你爹。”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请多多支持呀!
这本是穿书架空,设定什么的都是为情节服务,喜欢考据的小可爱提前避个雷哈
至于其它雷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点,我不能一一列举,如果不幸踩雷,望海涵。
最后,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第二章
冯管家素来只向王爷王妃汇报工作,跟世子并无过多交集,倒是从儿子口中了解过世子的性情。
这次世子亲口找他,他诧异之余,又有几分好奇。
楼喻被炭盆烤得口干舌燥,喝了一盏清茶才勉强降火,见冯管家来了,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问:
“冯管家,王府一年需要多少粮食?”
来的路上,冯二笔已经同冯管家通了气,冯管家虽疑惑,却老实道:“包括府兵在内,一年约一万五千石。”
楼喻秉着世子不通庶务的人设,继续问:“一石粮食需多少银钱?”
“若是寻常时候,一石七钱,如今世道有些乱,已经涨到了一两。”
也就是说,单单粮食用度,王府一年就得支出将近一万五千两银子,更别提其他的日常开支。
楼喻身上一套衣服和配饰估计都得上百两银子。
庆王府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他们能有现在的奢侈日子,是整个庆州府的百姓供养出来的。
而且有件很尴尬的事,楼喻发现上厕所没有纸!
庆王府明面上需要排场,但私下里不可能真的提供绸布给主子清洁秽物,他们统一用的厕筹。
楼喻用得相当不习惯。
回到正题。
“庆州府今年赋税多少?”楼喻问。
冯管家呵呵一笑:“殿下不必忧心府上用度,肯定是够的。”
这是不想正面回答的意思了。
楼喻也不强求,假装愤愤道:“咱们一年也就花费这么点银两,可霍家却贪墨两百万两!果然是奸臣贼子!”
冯二笔自诩是主子心里的蛔虫,忙道:“可不是嘛!皇上没判他们满门抄斩再仁慈不过,殿下教训教训那贱奴是应该的。”
楼喻心中哂笑,皇帝估摸是心虚才不满门抄斩吧,将霍大将军和霍少将军处死,其余的家眷充作官奴,比死还不如呢。
书中虽没写,但从原身的记忆可知,原身以前在京城时,曾单方面跟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