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当着他的面输了一个锁屏指令,这下除非盛霁松亲自回来,没人能唤醒这把锁了。
做完这些,齐伯才顶着顾韫冰冷的视线说:“顾少实在好奇这屋里是什么样的,不如等盛先生回来亲自带您参观。”
这时,仆人恰好把醒酒汤端了上来,管家亲自给他递过去:“您今晚是有些醉了,醒了酒就上去休息吧。”
顾韫确实精力有限,酒精让他头脑发疼,他的视线顺着暖光下的走廊梭巡了一圈,发现他曾经用过的书房衣帽间等都被盛霁松上了密码锁。
这些锁把江徵曾经的种种痕迹困在了二楼这个空间里,盛霁松不许外人来打搅,掩耳盗铃地营造着江徵还在的假象。
二楼锁着的,是盛霁松自欺欺人的回忆,也是江徵犯蠢的证据。
顾韫只恨不得放一把火把这些痕迹都烧干净了才好!
头疼得厉害,放火的事儿先往后推推。
他去了三楼的卧室,里面的装修确实是下了功夫,只有一点违和,床上铺着的是一床大红色的鸳鸯被——这大概是盛宅在结婚这天唯一一个有喜气的地方。
顾韫知道这床被子是顾夫人送来的,因此并没有排斥,母亲希望他婚后过得幸福,但“百年好合”这种祝福永远不可能应在他和盛霁松身上。
他洗了个澡,因为太累,头发没能完全晾干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管家一直等到卧室里的灯熄了才彻底松了口气,今晚这关算是险过。
夜北的顾韫爱慕盛霁松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今天是新婚夜,盛先生没回来,这位顾少居然也没闹起来,这虽然反常,但于此刻的盛家仆人而言绝对算是幸事!
很快,齐伯就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凌晨三点左右,外头忽然刮风下雨,惊雷与闪电齐发。
管家被一道雷惊醒,原想换个姿势继续睡,楼上忽然传来玻璃碎地的声音。
齐伯一路开灯到三楼,小心地敲了敲卧室的门:“顾少爷?”
里面没有回应,他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准备离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顾韫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嘴唇发白,声音沙哑:“我把杯子打碎了,你,找个人来收拾一下。”
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齐伯听出不对,大着胆子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被手心的温度吓了一跳:“您在发高烧!”
“”
顾韫打了个寒颤,捂着嘴咳了两声,而后扶着墙壁走回了床上,期间绕开了地上的一滩水和水上的玻璃碎片,他把自己裹进鸳鸯被里,在一片片雷声中,管家在走廊外打电话的声音就跟蚊子一样烦人。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前,齐伯及时挂断了电话,进屋和顾韫说:“因为暴风雨的缘故,私人医生现在赶不过来,他建议先吃常规的退烧药,雨水在三个小时后应该就会停,那时天也亮了,顾少如果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咳咳,我自己带了药,不用麻烦医生冒雨过来了。”顾韫又咳了两声,鼻音更重:“但是,我要盛霁松回来照顾我。”
“啊?”管家为难道:“顾少,我已经给先生发过消息了,明早他知道您生病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照顾您的,今晚,恐怕不太方便。”
顾韫反问:“怎么会不方便呢?堂堂秘书长,真要有心回来,是一场暴雨能阻止得了的吗?”
“先生此刻应该在作战中心,从那里出来,要过一段山路,这样的暴雨,走山路是有一定危险的。”
“你倒提醒我了,他在军队里,什么交通工具调不到啊?直升机越野车,再不济上坦克也行啊。”
“顾少爷,您还是别为难先生了。”
“我为难他?”顾韫裹紧自己的鸳鸯被,反问:“我怎么为难他了,新婚夜,他本来就该在我身边陪着我!他要是不回来,我就不吃退烧药。”
“可您都能体谅医
生冒雨过来不容易,怎么就不能也体谅一下先生呢?”
齐伯完全没料到这顾少是丝毫不打算为盛霁松考虑。
“我没有和医生签订任何雇佣合同,他没有必要为了我冒雨赶来,可盛霁松不一样,他是我的丈夫,12小时前,我们刚刚交换婚戒宣过誓,冒雨赶回来照顾生病的我,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
顾韫说得有理有据,如果忽略那过重的鼻音,可当得上“理直气壮”四个字了:“我自从受过伤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平时头疼脑热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如果能及时吃药退烧,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要是拖着,你也知道,我心脏不太好,烧着烧着,万一引出个心肌炎,我恐怕就要进趟ICU了,你说,新婚第一天就把我折腾进了ICU,我的父母和贵国的皇室会如何看待盛霁松呢?”
“”
齐伯折回走廊,躲着闪电给盛霁松打了电话,深夜的电话,原以为会被漏接或是迟接,没想到只等了两秒就被接起,盛霁松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齐伯知道,先生恐怕又是一晚没睡,他不敢耽搁,把顾韫的要求如实复述了一遍。
盛霁松听完,没有直接给管家指示,而是让他把电话给顾韫。
管家立刻把手机递给床上正在擤鼻涕的ga。
顾韫把纸团精准投到垃圾桶里,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接过电话,就听到盛霁松在电话里说:“有病自己吃药,这里不是顾家,没人会纵着你作妖。”
“老公,你好无情啊。”
“”盛霁松几乎是在吼:“你别来恶心我!!”
顾少爷故作西子捧心:“你这话伤到我了,我感觉我的体温又飙升了。”
“顾韫,退烧药你爱吃不吃,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我也不可能替你爱惜,少在我这边使苦肉计。”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好伤心啊。”顾韫的声音又闷又哑,但这不妨碍他威胁人:“这通电话,我录音了,在我高热到神志不清之前,我会先把他传给我父亲听听的,你说得对,我自己的身体我要自己爱惜,那江徵的身体,你也让他自己爱惜吧。拜拜”
“你敢!!!”盛霁松如暴起的野兽般怒吼,声音之大,连站在一米外的齐伯都觉得刺耳。
很快,电话那头又自己平息下来,盛霁松妥协了:“你别告诉你父亲,别断江徵的药,我现在就赶回来,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嗯,我给你半小时,我现在呢,嗓子有些疼,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身体不舒服心情就不好,你,要尽快哦,不然我烧糊涂了,可能就会发一些不该发的东西出去呢。”
“好。”
顾韫挂断电话,面露得意之色,几乎听完了整通电话的齐伯一声不敢吭,眼前的ga,
确实是生病了,不止身体有病,心理也有病。
他曾经听别人说,顾家少爷醒来后就有点疯。
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这是一个毫无同理心的疯子,他不会设身处地地为盛霁松考虑,也不会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这样一个“疯子”,却偏偏把住了盛霁松最大的死穴。
整个盛家,拿他无可奈何。
半小时很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