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抬起手臂盖住眼睛。
年益林不知道自己怎么招他了,他小声地说:“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哭了,唉我不是说要扔掉你啊……”
安静一直没有放下手臂,少年纤薄的肩微微抖动,宽大的蓝白病服【其实我是蓝白控】领口露出白皙的肌肤和鲜明的锁骨,不知道为什么年益林突然觉得这样很……嗯……很xi_ng感。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搂住少年的肩。
安静没有挣扎。
“别哭了,我不会扔下你的。”年益林轻声地说。
一小时后年益林边开车边想,我是不是昏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什么啊!
更糟糕的是,为什么这种感觉还蛮好的……
问题似乎有点大了。
第二天年益林不打算去医院了。
但结果是他还是照常老时间出现在安静病房的走廊上。
安静没有出门,他坐在病床上望着门口,以至于年益林走到门口时正好和他四目相接。
“今天怎么样?”年益林走到病床边。
安静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年益林觉得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但好像觉得说什么都会破坏气氛。
“好像还蛮好的啊,”年益林干笑一声:“一个人住一个病房很寂寞吧?”
没有回答。
“出去转转也好,像昨天那样在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有益,是吧?”
没有回答。
“不过今天雨下得挺大,出去好像不太方便,不过去别的病房逛逛也好,是吧?”
没有回答。
“不过你好像是聋哑的不能和人沟通……”
没有回答。
“唉,我这个人就是很闷,也不会劝人,我说的话你也不一定能听到,能听到也不一定能听懂……”
没有回答。
“……其实我想说的是,让我抱一下。”
年益林轻轻地抱住安静的身体,将他的头扶靠在自己肩上,他环着他的腰,觉得他像空气般会消失。
一小时后年益林边开车边想,我是不是有神经病?我没事抱一个男人干嘛?而且还很害怕他会消失不见有没有搞错一个人又不是空气怎么可能消失!
为什么会想去抱一个男人,我绝对不是gay啊!
为什么现在明明已经回家了还想去抱啊一个小男生而已又不是大x_io_ng长腿的御姐!
年益林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到晚上睡觉时还觉得手臂上残留着安静的触感,他只好爬起来又洗了一遍澡。
问题大了。
第三天年益林真的不打算去医院了。
下班之后加班了一个小时,叫了披萨到办公室,吃到一半番茄汁滴到裤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番茄汁滴落脑补穿越到安静那颗坠落的眼泪……瞬间心里一阵发酸。
年益林直接冲出办公室。
二十分钟之后年益林出现在医院走廊,正好碰到下班的李医生,后者抬手打招呼:“哟才来,有人等得望眼y_u穿哦。”
年益林不明白他说什么,也抬手:“回聊,先走一步。”
他一路飞奔到安静的病房门口,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奔跑过了,领带飘起来甩到后颈,他觉得自己现在失态的样子一定非常有损白领精英男的形象。
安静望着门口,他们一眼看到彼此。
年益林觉得心中的酸楚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微酸之后的甜,他放慢脚步走过去:“我来晚了……”
他伸出手臂抱住安静,他感到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
“加班,我很忙,我说过,”年益林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是不是等我,抱歉,我不知道……”
安静摇摇头。
“抱歉……”
安静又摇了摇头。
“我应该早点来……”
安静的手指抓住年益林的衬衫褶皱,他一直没有回答。
“我想,接你出院,”年益林松开怀抱,他低头看着少年:“在你好之前,住我家里。”
安静突然抬起头,年益林被他吓了一跳,少年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男人的眼睛,像能看进他心底。
年益林看着少年的脸,柔声说:“我是……认真的。”
安静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慢慢地垂下眼睛。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年益林笑笑,把少年搂进怀里。
一小时后年益林边开车边想,我今天是中邪了吗?以那样的语气说那样的话要求一个男的和我同居我一定是中邪了吧!
最糟糕的是,我知道自己中邪了还一直在笑是怎么回事!我这何不拢的嘴巴和好久没有的好心情是怎么回事!
不对,我是为了当一个负责任的有始有终的男人,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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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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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没有参考价值,到目前为止,”李修远将报告甩向桌面:“刀柄上太多指纹,我们目前没有确切的嫌疑对象所以没有使用价值。”
小杨将报告捡起来看:“找到嫌疑人就能比对了吧?”
“理论上能成为辅助证明,如果能找到的话。”李修远将含在嘴里的烟捏到指间,接着说:“另外还有尸检报告,江伟凡体内有过量安眠药物成分,他是被人先下药弄昏再杀害,可见不仅是熟人而且确定是有预谋的谋杀,真是深仇大恨啊至于要置人于死地。”
“那么我们接下来是要找与死者有重大过节的人?”
“是的,但是恐怕不容易,江伟凡估计风流债不少,”李修远皱着眉:“路漫漫其修远兮。”
小杨呀一声:“原来远哥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
“吾将上下而求索。”李修远继续说完。
到达circle酒吧时一眼就看见挂在玻璃门上的停止营业的标牌,李修远推开玻璃门大步走进去。
白天的酒吧采光不好,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整体装修以原木色为主,中央有树藤形的灯光柱,但由于没有开灯显得十分暗淡,墙壁上有一些涂鸦,稀奇古怪的线条刷成厚重的彩色,吧台上方开了一个天窗,外面的阳光直接照下来,形成一道金色的狭窄光带,一个长发女人站在吧台后擦拭着玻璃杯。
小杨走过去,礼貌地说:“你好,女士,我们……”
女人抬起头:“我是男人。”声音浑厚低沉,不折不扣的男人嗓音。
小杨脸刷地红了,转头看前辈:“远哥……”
“警察,”李修远淡定地亮证件:“江伟凡的事你知道吗?”
男人看他一眼:“嗯,听说了,你们来调查的吧,不过……”他歪着头:“为什么不穿制服,我最喜欢警察制服了。”
“远哥……”小杨往李修远身后缩了缩。
“怕你太兴奋不利于调查开展。”李修远面不改色:“请配合。”
男人悻悻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