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吏部与礼部的尚书也同样没料到这一出, 慌忙间来到殿前跪地请罪:“殿下息怒!请、请恕臣等愚钝,不知可是这曲子有何不妥?”
位于主座的皇帝也同样不知自己的儿子是在生的哪门子气,便微微眯着眼看向身边的七皇子,问道:“庭shen为何动怒?”
陆庭shen转身向皇帝抱拳行了一礼, 不卑不亢地回道:“父皇恕罪,扰了父皇雅兴实在不妥,然儿臣见此等荒唐景象实在不可不出言制止!让我朝左相之子扮作nv子模样, 做着些伶人该做的下j_ia_n行当,此等荒唐事怎可置之不理?在场皆是有头有脸之人,让诸位他国来使看到这般样子, 岂不以为我常国荒于享乐, 连一国重臣的嫡长子都可做戏子行当?!”
说罢, 他又转而看向跪在殿下连头都不敢抬的两个尚书,并未理会听了自己所言后一片哗然的席中,怒而道:“礼部与吏部向来共同负责这宫宴事宜,如今却令我常国在诸多使臣面前贻笑大方,这岂不是要让人以为父皇是个不懂得体恤臣子、只懂享乐的皇帝?!”
“陈尚书,郭尚书,你二人要如何担这个罪责?”
随着年岁增加, 陆庭shen在身量抽长的同时,相貌也变得越发俊朗,剑眉星目,五官shen邃,即便是不说话时也依然带着旁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更何况如今面带怒意,更是压得殿下的两位尚书瑟瑟发抖,说不上话来。
冷哼一声,陆庭shen再次向着皇帝一拱手,低头请命:“父皇寿宴不可耽搁,然此事也实在不得不处理,儿臣请愿暂且离席亲自查办此事,还请父皇恩准。”
皇帝近年来身子不好,也越发不喜欢理睬这些事情,听了后只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就准了陆庭shen的提议,只平淡地留下了一句:“去,此事就交由你负责,该罚的就要罚,不可为了情面大而化小,至于怎么罚你自己决定就是,也不必来问我了。”
“儿臣遵命。”再次行了一礼,陆庭shen直起身看向跪在殿下的两位尚书和安明晦,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仍在席中坐立不
安的户部尚书张霖,“那就请安公子、陈大人、郭大人还有户部的张大人与本宫一同走一趟了。”
本就做贼心虚,此时又被陆庭shen直接点了名,张霖冷汗立刻冒了出来,还想要张口为自己申辩一番,就看到陆庭shen已经转身走下了坐席,面色冷硬地走向殿外,显然是_geng本不打算听他们多说哪怕一个字。
安明晦一头雾水地抱起琴,依言起身跟在陆庭shen身后一同走了出去,而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见陆庭shen转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的两位尚书:“怎么?动作如此迟缓,莫非两位大人不愿与本宫相谈一二?”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有理会那几人的反应,而是又看了一眼懵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径自扭过头去继续前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明晦总觉得他看到七殿下在转过头时zhui角似乎隐隐有所上扬。他也并未多想,只转过头对着面色铁青的安家主点点头,示意对方不必太过忧虑后便跟着陆庭shen走出了大殿。
最后他们跟着陆庭shen一路来到了距离此处不远的一个偏殿,陆庭shen看了一眼_yi着单薄的安明晦,转头命令下人去搬几盆炭火过来,随后才背着手一挑眉看向面前三位冷汗涔涔的官员:“那便说说,几位是如何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给父皇的寿宴添光加彩的?听说这次寿宴筹备时张大人也帮了不少忙,不如就从张大人开始?”
“殿、殿下恕罪A!”那张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只急急忙忙地辩解,“那、那江南的琴nv抱病无法前来,臣、臣想着陛下的寿宴万不可草草了之,又听闻安公子琴艺出众,便、便想到那常元帝在位时郑太史为博父M_一笑,身着nv子_fu侍以乐之,故、故而**”
若换了别人,他必然是要把自己摘个干净,将事情全部推到这安家小子身上的,然而现在质问他的却是七殿下,他自知以自己这点伎俩是_geng本骗不过这年纪轻轻却眼力极高的皇子,只能拼了老命地为自己辩解。
“那郑太史的爹娘当时已是垂垂老矣、寿数将尽,本宫倒不知道在张大人眼里父皇的身子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这样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无异于扣下了天大的罪名。
安明晦抱着琴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陆庭shen三言两语就将三位官职不低的朝臣敲打了个遍,一直到最后几句话打发走了那三人,这才转头看向了自己。
如今已经成了最受帝王器重的皇子的七殿下弯了弯zhui角,露出了一个与刚才任何一个笑容都不同的轻快微笑:“本宫向来知晓安公子面如冠玉,却料不到换了扮相也还是貌美如花。”
也不知道这话该当成是挖苦还是夸奖比较好,安明晦苦笑着抬手摘了面纱,无奈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惩处于我?”
轻笑一声,陆庭shen转而换上一副轻浮**的神情,一只手抬起安明晦的下巴,像是打量货物一般上下看了看,这才道:“如何惩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宫自然不忍苛待美人,那不如就罚你让本宫一亲芳泽?”
“**殿下说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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