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离国子监有七八里地的距离,当儿提前去准备了温晏专用的马车,是从王府带过来的,里面用上好的木材照着躺椅的形状做了一个流线型的靠背,还铺了蚕丝做的软垫,但温晏不常坐。
他在府里shen居惯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让他有些怕见人,即使是稍熟识点的人,他也怕见,怕别人觉得自己zhui拙无趣。
这次和霍时修置气,倒激得他出门,当儿自然高兴,乐呵呵地把温晏的轮椅推到偏门门口,又招来两个小厮准备一同将温晏搬上了马车。温晏觉得自己这时候就像一块破棉被,软绵绵的任人摆布,当儿从后面挟着他的腋窝,另外两人托着他的yao和tui,几番折腾终于将他放了Jin_qu。
当儿抹了一把额前的汗,低头却见温晏眼神落寞,心里一惊,连忙蹲在边上问:“小王爷,您怎么了?去见陆公子还不高兴吗?”
温晏看着他,“那你又高兴什么?”
“小王爷出门我就很高兴,小王爷在王府的时候小半年才出来一会,来霍府还没到一个月就出来第二次了,我心里欢喜得紧。”
温晏笑他:“傻兮兮的。”
马车的木轮缓缓转动,往国子监的方向去了。
当儿让人快马先去国子监找一下陆琢,以防因为他不在让温晏白去一趟,所以温晏到的时候,陆琢已经在门口等他了,门口还有些人进进出出,陆琢同众人一道向他行了礼,温晏正yu下车,但微微迟疑了下,说:“阿琢哥哥,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下来。”
陆琢恍然,连忙让车夫牵着马车去了国子监外的一片幽静的竹林,林前有座小亭。
温晏下车又是重复的一番功夫,陆琢在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看着。以前都是他去王府,温晏还没来国子监找过他。虽只是两月不见,可温晏看着却有些不一样了,眉眼间的稚气少了些,但病气仍在。
“怎么想着过来?”
温晏好不容易坐下,答道:“最近徽州知府送了些上等的松烟墨到府里,老夫人给了我几条,我平日不爱写字,留着也是*费,便正好送给阿琢哥哥你来用。”
当儿呈上来,陆琢看见了也是连连称奇,“雕工j美,条身还用金线描了山水图,确实不俗。”
温晏点头,视线便被身后的竹林引去了,陆琢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听到,良久才回应:“什么?”
“晏儿,你在信中说你一切安好,霍家待你也好,可我怎么见你郁郁寡欢,好像有心事?”
温晏两手搭在石桌边上,拨了拨桌上的墨条:“没有。”
“那**四少爷呢?他待你如何?”
温晏手一顿,没说话。
“我虽然没有见过四少爷,但也听过他的一些传闻,他是霍太师正室所出,一出生就受尽宠爱,霍太师对他虽说严格,但其实心里也最看重他,谁知他不知进取,不仅诗书不通,还四处留情,名声坏到京城外去。只可惜皇命难违,这桩婚事已经定下,我一直担心你受委屈。”
温晏摇头:“没那么坏,他对我很好。”
“是吗?”
“_gan情的事如人饮水,阿琢哥哥不必替我担心。”
陆琢笑了笑:“晏儿长大了,对了,你出来见我的事情四少爷知道吗?”
温晏不知如何作答,陆琢先告知了他:“四少爷管着科举相关的事宜,我今后可能会参加考试,若是让他知道了你我的关系,心里不快,不免做些什么。”
“不会的,你放心。”温晏心想:他哪里在乎?
陆琢又跟他讲了些话,还准备告诉他霍家的形势,让他早做准备,但温晏只静静望着竹林,兴致恹恹的,陆琢也不便多言,中午带着温晏去不远处的寺庙里上了香用了斋饭,没到下午温晏已经困了,便要回府。
这边的霍时修一个人坐在桌边,到底没等来温晏同用午膳。
没甚胃口,他只喝了些汤,刚放下碗,几个小厮抬着个庞然大物进来,说是郡王爷吩咐的。
他的贴身随从成蹊上来汇报:“小王爷五日前找来外面的工匠师傅,说要给您做个午睡用的卧榻,用上等的黄花梨木,做的宽敞些,师傅连夜加急赶工,今天终于送来了。”
“小王爷?”
“是A,小王爷没跟您说吗?”见霍时修眼神茫然,他便解释道:“小王爷说您中午睡藤椅睡得肩背不舒_fu,便想着给您做个卧榻,便您中午小憩。小王爷还嘱咐了好多,什么长宽、两面独板还是三面独板,纹饰是用云纹还是花草,他都做了要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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