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修先说困,但其实是温晏先睡着。
温晏是个没心思的人,就算有心思也撑不过几个时辰就抛之脑后,他听到霍时修的话,愤愤不平地撇了撇zhui,又不出声地骂了霍时修一通,拉起被子就睡着了。霍时修不如他,他心思沉些,等到温晏呼xi均匀了,就缓缓地睁开眼。
今天在桌上,气氛其实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诚王面色凝重,王妃的笑容里也藏着苦涩,桌上只有温晏什么都不懂,只当是回家见父M_,很认真地吃饭。霍时修也不希望他懂,只想他好好吃饭。
若论起来,诚王也算是“倒霍”一派,当初上疏列数霍太师十大罪状谏官林贤清曾是诚王的好友,当初轰动一时的百官参奏也有诚王在后的推动,那次只差一点就要晃动霍氏的_geng基,兵马就将霍府团团围住,但是最后皇上还是力排众议保了霍太师。“倒霍”失败之后,诚王没有受到牵连,正要松一口气避其锋芒,但没过几年,皇上就将温晏许给了霍时修。
两边都是嫡次子,自然也藏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知道了诚王参与了林贤清事件,知道他不安于当个富贵闲人,想参于政事。这是警告,亦是明示,是要告诉他:若不安守本分,下次就不会是嫁个儿子给霍家那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恨极了霍家,诚王甚至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全。
霍时修轻轻地翻了个身,侧躺着看温晏,温晏比起三年前长大了许多,面色还是苍白的,但唇上添了些血色,鼻子小而挺,睫毛乌黑纤长,左边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看起来总是可怜。其实长大了,但霍时修觉得他还是孩子,永远是孩子,他不想让那些官场秽事去弄脏温晏。
温晏身上有gu药香,淡淡的,霍时修放肆靠近了一些,可他不敢碰,像不敢碰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
“晏晏,”霍时修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若我不是霍时修,管你有几个心上人,我都不会退后半步,只可惜,我们缘分太浅。”
温晏醒时已经天光大亮,王妃进来催他更_yi,“你在霍家也每日睡到这个时辰?”
温晏还懵懵的,不答反问:“霍时修呢?”
“上朝去了。”
温晏略有些失望,穿好_yi裳吃了早膳,准备回霍府时还想再等一等,等霍时修下朝过来抱他上马车,养出一个坏习惯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温晏已经不想让当儿和小厮抬他上去了,可王妃催他:“你回霍府得先去给夫人请安,时间紧张,再等下去就到中午了,你在家里没规矩些不要紧,在霍太师和夫人面前一定要小心谨慎些,不能给你父王惹麻烦。”
“好吧。”温晏妥协,心里念叨着:我在霍家受的规矩可比在家里小多了。
回程的路总是快一些,路上的风景甚好,温晏的心情自然也好。回府时他按王妃的命令,先去向霍夫人请安,霍夫人身着华贵的_fu饰,正在看家里的账本,见到温晏进来,笑容依旧和善,拉过他的手,问他舟车劳顿body有没有不适。
“没有不适,一路上有**有时修陪着。”
霍夫人拉过温晏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我瞧着你们两个相处得倒很好,时修他x子懒散,自由惯了,总要有个人管着。”
温晏脸颊飞红,嗯了一声。
霍夫人笑着说:“你且别信外面那些传闻,说他寻花问柳的,之前没跟你解释是怕你觉得我偏袒他,但这两个月相处下来,我相信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自小就善良温和,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过是那些人看不惯我们霍家,yu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是不是?”
“是。”
霍夫人还给温晏讲了一些霍时修小时候的趣事:“他自幼就心善,在路上若是碰见乞讨的人,定要下马车去舍几个铜板,他从九岁开始,每个月都会在昌元街的街头设棚施_yi施粥,十年如一日,没缺过一次。只可惜常常碰上闹事的,偏和我们家过不去,说时修只是替他爹邀买人心,装模作样给皇上看呢。”
温晏听了久久不语,霍夫人亲昵地握住温晏的手:“外人不过是嫉妒我们霍家受皇恩眷顾,家中的子弟都身居要职,其实官做得再大也不都是为了皇上做事吗?枪打出头鸟,什么坏事都让我们霍家人背罢了。所以A小王爷,流言蜚语听过便算了,切勿当真。”
温晏讷讷地点头:“知道了。”
“真乖,”霍夫人摸了摸温晏的头,又招手让当儿过来,“推小王爷回_F_,这两天坐马车坐累了,回去好生照顾着。”
当儿连忙上来扶住了温晏的轮椅。
回_F_的路上,温晏还在想着霍夫人的话,nei心翻腾不已,他知道霍时修好,却不知他那样好,“当儿,帮我做个事。”
“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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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当儿回来,温晏正躺在_On the bed_浅眠,一有动静就睁开了眼,当儿凑到床边,喜出望外道:“小王爷,您让我问的我都问到啦,一盘栗子酥就把成蹊的话都tao了出来。”
“他的话应该可信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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