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修是在陪温晏吃午膳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温晏边吃边走神,不走神了又用余光鬼鬼祟祟地偷瞄他。
问了当儿,才知道温晏昨天去见了蕙娘,霍时修脸色大变,转身就走,温晏隔着门听见霍时修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便问起:“四少爷去哪里?”
当儿怕温晏又伤心,便借口道:“被老爷夫人喊去问话了。”
霍时修快马到达听雨阁,蕙娘正在看账本,见霍时修来了也不做反应。
“你昨天同小王爷说了什么?”霍时修开门见山。
蕙娘莞尔,故意道:“我说我与你情投意He,只因皇帝指婚被迫分开,而我又不愿做妾,所以只等着你们两人和离,这样我就能与你长相厮守了。”
“什么?”霍时修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隐现,他怒道:“你果真这样对他说?你明知道他刚刚大病一场!若是再让他伤心,我——”
“与我有什么关系?四公子,你别忘了,若是小王爷一病不起,势必会加shen诚王与霍太师之间的仇恨,岂不是更遂了我的心愿?”
霍时修听了之后倒冷静下来,“你不会。”
“我怎么不会?”
“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蕙娘的手微顿,被拆穿了也无所谓,“是,霍家上下只有小王爷最无辜了,所以尽早和离吧,趁他还小,有的是机会遇到更好的人。”
“你不必拿这些话来激我,他找你到底说了什么?”
“他问了我送他的那瓶药的配方,但那是我师父留下来的药,并没有告诉我如何研制,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瓶药能否治好小王爷的tui?”
“按理说只能减缓骨痛,但它的效果奇佳,称得上神药,日后寻了医术更高的大夫,说不定能倒推出配方,再结He小王爷的病_geng对症下药,双tui恢复如初也不是没有希望的事情。”
霍时修在桌边坐下,“听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
蕙娘一边低头翻账本,一边讲了如意醉的事,霍时修听了不免蹙眉:“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四公子,我可没有答应要做你的挡箭牌,只是那晚我心情好,帮了你一点忙,不代表接下来的十个月我都要与你做戏,而且我并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你用伤害他的方式保他平安,可你不知道,有些伤害是不可逆转的,是经年难忘的,就像八年前那晚我和你看见的那些画面,你能忘记吗?你若能忘记能释怀,今日在小王爷面前便不会如此退*不前了。”
霍时修怔然,“蕙娘,你对我家的恨——”
“只多不少。”
“我知道了,”霍时修轻轻叹气,“你是靠恨活下去的,我又是靠什么呢?”
蕙娘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最后奉劝你一句,四公子,若心意已决,便不要再对他好,我知道你情不自禁,但最后受伤的是小王爷。”
霍时修久久未语。
在回府的路上,成蹊来报:“河西一带闹了饥荒,有上百的灾民一路走到京城,领头的几个与守城的士兵发生了冲突,被衙门的人乱棍打死了,剩下的灾民现在都在京郊沿路乞讨,或是卖儿卖nv,遍地号啕声,情况非常惨烈,少爷,现在该怎么办?”
“将他们领到故庄,安排住处,分发救济粮,病重的帮他们请郎中医治。”
“是,但您安排在故庄的卢先生说,因为流民越来越多,故庄原来盖的屋子已经不够用了,这个月的救济粮也不剩多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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