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眼泪。
其实诚王和诚王妃对他也不是不好,毕竟是小儿子,就算残废了也是悉心照料过的,只是经年累月,这几年不免疲乏疏忽了。温晏没有因为自己残废就觉得别人欠他,也没有愤世嫉俗,他一直很安分守己地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里面有当儿,有诚王府的小小院落,还有偶尔来探访的陆琢。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不过如此了,谁想还能遇到霍时修?
一开始他觉得皇命难违,如蹈水火,现在却无比地庆幸,如果没有这场御赐的婚事,他都不知道情为何物。
在近
乎溺爱的宠爱面前,温晏很容易变得娇纵。
霍时修这些日子太忙,忙到没有时间吃饭,他知道霍时修在为前程奔波,可霍时修什么也不告诉他,他试着问过,可霍时修说:“晏晏,等事情有结果了,我会跟你讲的。”
温晏也只能在家乖乖等他。
霍蕲的夫人倒是来过几次,他是陈贵妃的D_D,容貌自然也是倾国倾城,可他望向温晏的眼神不是很和善,和他的容貌不太相配。他在谈话中有意无意地问了几次霍时修最近在做什么,温晏说不知道,他问不出东西来,喝了杯茶便走了。
离万寿节还有三天,霍时修看了一下剑舞的排演情况,负责教规矩的孙姑姑是前朝教司坊的老人,几天不到就将六位逢春楼的姑娘T教得判若两人。
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霍时修又去了一趟谢子明的练兵场。
谢子明牵着一匹矫健俊美的黄骠马,见到霍时修了也舍不得松手,只朝屋里抬了抬下巴,告诉他:“人在里面了。”
霍时修刚要Jin_qu,谢子明喊住他:“今晚来一壶?”
“免谈。”
“我知道你不爱喝酒,可你这眼看就要奔赴沙场了,兄弟要给你送行A。”
幸好两边没人,无隔墙有耳之虞,霍时修回身摸了摸黄骠马油光水滑的鬃毛,对谢子明沉声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不简单,霍家在朝廷里早就是_gengshend固牢不可破,不是你能与之抗衡的,”谢子明兀然笑了,问道:“你听没听过一句民间常用来吓唬小孩的话?”
“什么?”
谢子明张牙舞爪道:“霍太师有千眼,盯着世上所有的人,尤其是小孩,你要不是不乖,太师就会来把你抓走。”
霍时修笑了笑。
谢子明也笑着摇了摇头,说:“总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你快Jin_qu吧,两位大人在里面要等急了。”
霍时修于是转身进屋,里面坐着的人见到霍时修,立马起身行礼:“下官参见霍大人。”
“两位请坐,你我皆是旧识,不必行礼。”
面前站着的分别是正阳知县王怀和裕守知县周含英,两人都是霍时修早年间随着霍蕲巡查乡试时认识的举人,三人一见如故,十分投契,后这两人又都被分派在西北的郡县任官职。
正阳县与裕守县同在雁门关附近,因此霍时修找到了他们。
王怀上前一步揖礼道:“收到大人的信,我二人shen受_gan动,快马加急赶了过来,只为*劼一事。大人,雁门关一战已经迫在眉睫,*劼人现在列阵关外,整日叫嚣,还隔几日就派人进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北境知府胡大人却无动于衷,下官去找他,他也称病不出。”
周含英也痛心疾首地说:“北境的百姓成天提心吊胆,田地无人耕种,再这样下去,议和之事还没结果,北境恐怕就要伏尸千里。”
霍时修沉默片刻,又问:“你们认为*劼的实力究竟如何?”
周含英答道:“下官有过观察,*劼人野蛮彪悍,骑兵的战斗能力十分可怕,但若一战,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首先雁门关的地势易守难攻,若利用好地形,*劼人未必能破雁门,另外,*劼nei部也分了好几个部落,几个首领素有嫌隙,有时甚至各自为政,若使离间之计,也许能化解当前困局。”
霍时修点头,“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
“在这儿,”王怀从手边的包袱中拿出一个信封,“里面分别是北境知府胡大人和魏禛魏通判这十年间贪墨的钱财情况,尤其是朝廷四次拨出的共二千两军饷,其中多少流入胡魏二人的口袋,多少流进京城众大臣手中,都有详细的记载。”
霍时修接过来,打开信封,将里面的nei容细细看了一番,然后重新叠好放回,“辛苦二位了。”
王怀和周含英两人齐齐跪在地上,“下官与含英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受难,霍大人涅而不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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