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横滨在十二月初迎来了第一场雪。
“拾珠”孤儿院在关西的总部被当地政府查封, 孩子们没有直接送去别的孤儿院,而是先送到医院接受心理康复治疗。
太宰治这些天早出晚归,据说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在执行, 和横滨最近蔓延的某种病毒有关。
为了不打扰他们, 这几日武装侦探社我很少过去, 倒是为了采青找灵_gan, 去了好几趟织田作之助在乡下的家。
织田作之助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家里的几个孩子长大一些也懂事了,都去镇上上学, 不再一天到晚粘着他。于是织田作之助圈了一小片地, 没事儿的时候养点花种点菜, 当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窝在_F_子里写小说。从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变成了一名朴实的乡下人, 织田作之助的身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岁月静好”。
我想着再过两年要撺掇太宰治也住到乡下去,他本质上其实不是很喜欢往人堆里扎,只不过因为双商极高才显得He群, 既闹腾又活泼。我可以攒攒钱买一片鱼塘,太宰治能拿着杆钓竿在那里坐上一整天, 像个退休老干部一样——虽然我觉得他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冬雪一片片落下, 砸在我的手tao上,随即慢慢融化。
我走在从乡下回城里的路上, 大巴车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到站。这条路上没多少行人, 所以积雪很多。我喜欢踩雪, 尤其是在铺得平整的雪地上留下第一个脚印。
我正踩雪踩得不亦乐乎,身后却突然传来同样踩雪的声音。
那声音可比我稳健多了, 一步又一步,渐渐*短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顿住脚步,刚要回头, 只觉得后脑剧烈疼痛了一下,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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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水声透过鼓膜传至大脑,叩响了我沉睡的神经。
肩膀和脑袋隐隐阵痛,胳膊僵硬酸麻,我费力地睁开眼睛——这是一间空旷的大屋子,看上去像是仓库。屋子里站了很多人,他们的手上拿着枪支,身上穿着黑色的_yi_fu,每个人都是一副戒备森严的姿态。
我的背后是一摞箱子,此时此刻我正背靠着它们坐着,双手被捆在身后。
烟尘有些重,我呛得咳了两声。
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一双钉靴出现在我面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我顺着向上看去,那是一名和太宰治年纪相差无几的青年,穿了件皮夹克和紧身长ku,短发微微卷曲翘起,脸上有一道小伤疤。
他一脚踩在我的肩膀上,鞋钉透过_yi_fu刺痛我的皮肤,我闷哼一声。
“铃木澈,是吧。”他的声音冷冷的。
眼前这形势,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我是被绑架了。
我是个爱国敬业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从没惹过什么事,在做绷带的时候和港黑的那群人关系也处得很好。我的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里并非大富大贵。
那么,劫持我,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的目标是太宰治。
我仰头看着他,他眯了眯眼睛,踩着我左肩的脚更用力了。
“回答我的话。”他说。
“对,我是铃木澈。”我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如是说着。
他松开了我,慢悠悠站到了边上,然后蹲下身子瞧着我。
他伸出手,略微用了点力气拍拍我的脸:“模样是挺俊俏的,怪不得太宰治那么喜欢你。他是不是这两年日子过得太好了,忘了很多新仇旧恨,才会明目张胆地把你扔在台面上。”
果然是冲着太宰治来的吗?
我停顿片刻,扭头朝他问了一句:“你是谁?”
他歪了歪脑袋,手依旧捏着我的脸:“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代号是‘灰刃’,可能太宰治没有听说过我,但一定听说过我的师父,上一任‘灰刃’,六年前龙头战争时死在太宰治枪下。”
“黑道间火拼,死伤在所难免。”我说。
“才不是!”灰刃他突然拉住我的_yi领,“我师父当时明明已经依附港口黑手党,当天是去送一场贸易成果的,但太宰治还是杀了他**没有留下一句理由。”
他揪着我的_yi领凑近他:“所以,我可以杀了你,再把你的尸体还给太宰治,也不用什么理由。”
我平静地看着他:“杀了我,你也会死,还会死得很难看。”
“哦?”他盯着我的眼睛,“是你太高看太宰治,还是太低估我?”
他的手微微用力:“如果你肯讲一讲太宰治的弱点和软肋,我还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你。”
“他没有弱点。”我说。
灰刃的手一顿,他蓦地一笑:“你对太宰治还真是自信。”
“这不是自信,这是事实。”
沉默片刻后,灰刃松开了攥着我_yi领的手,继而站起身来,踱了两步。
他将手指放到唇边,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大约五秒钟的时间,他朝着身后拍拍手:“请千宿过来吧。”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我就怔住了——千宿?是我知道的那个千宿吗?孤儿院的混蛋院长?
从仓库的另一头慢慢走来一个人,他的长发及yao,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他的怀中抱着三个_Wan_ou,兔子、熊和猫咪。
是他,从看见_Wan_ou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确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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