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幸灾乐祸的话音已经响起:“哦,你完了。那是隆巴顿家的哭包,听说他能一天哭十几次还是几十次?反正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果然不出三秒钟,一溜眼泪顺着长睫毛滚下来,那个男孩不停地擤鼻涕,委屈地瞅着萨尔:“呜呜呜。”
“你哭什么?”萨尔的头开始莫名地痛,他最怕看见别人掉眼泪了,还是个男孩子。
“呜呜呜,”哭也是个体力活,抿着嘴唇哭倒是个技术活了,“你踩着我的脚了。”
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萨尔立刻挪开了脚,无奈鞋上还是留了个黑印子:“啊,抱歉,我没看到。”
眼眶红红的,小眼泪继续吧嗒地往下掉:“没看到就可以踩人家么?就可以了么?就可以了么?”艾弗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胡乱Mo着,看得其他人都是揪心。
“艾弗里隆巴顿。”响亮的叫唤将萨尔救出困境。
戈德里克站在四脚凳前面,拿出一卷羊皮纸,开始念学生的名字上去分院,就在弗兰克斯布莱克被分入格兰芬多以后,恰好哭包同学被叫上去。
男孩伸手将眼泪抹掉,跌跌撞撞地走到台前。萨尔下意识觉得他一定会分到赫奇帕奇学院,但可惜帽子刚沾上他棕色的小卷发,就尖叫“斯莱特林”,右边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尼尔马尔福。”队列里走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铂金色的半长发水滑服帖,衬得肤色象牙一样的白,五官也长得精致完美,不少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坐下来不一会儿,分院的结果就与他的优雅仪态十分相符,直接宣布进入斯莱特林学院。接下来为数不多的女学生之一,娜塔莉普林斯也同样是进入蛇院。
人渐渐地少了。他的名字总算轮到了:“下一个,萨尔斯莱特林。”
餐厅又鸦雀无声了一刻,但很快为极低的细语声所替代。萨尔强作镇定地往台上走去,一路上就听见自己的名字和姓氏被不断提及,当然无可避免的,还有父亲的名字。
萨尔深呼吸了一下,忍住强烈的洁癖将帽子扣在头顶,听见了一种暗哑的声音在评判他:“竟然是萨拉查的儿子……你有证明自己的愿望,但Xi_ng格上又有点……恩,所以还是——格兰芬多吧!”
刹那间,整个礼堂静得恐怖,连绣花针落地的响声也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斯莱特林院长的儿子竟然进了格兰芬多,这到底哪儿跟哪儿啊?
萨尔恍恍惚惚地走到狮院的长桌,脑子里一团浆糊。那个叫布莱克的灰眼睛男孩热切地在鼓掌,戴羽毛毡帽的女幽灵也飘过来恭喜他,但萨尔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置身在云端又掉到了地狱。
接着上去的是戴维斯韦斯莱。这次的分院帽并没有马上作出判断,而是足足等了一分多钟才大声地宣布他也是斯莱特林,红发小伙子欢欣地跳起来,好像对结果很满意。
恰巧此时,一只灰□头鹰挥舞着翅膀从窗外飞进来,在穹顶上盘旋了一圈后,最终停在高台的教师席上,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萨拉查打开了绑在鹰腿上的信笺,眉头随着视线的扫动而蹙起,丝缎似的低滑嗓音宣布了一个让人倒抽凉气的消息:“赫奇帕奇院长确认在雷蒙盖顿失踪。所有该学院的新生暂时由戈德里克校长接手,明天起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课。”
雷蒙盖顿?那不是传说中吸血鬼的群居地吗?
血族、失踪……难道说,赫尔加赫奇帕奇已经被初拥成为了吸血鬼?!
正文 本少爷受伤了
无论赫奇帕奇院长有没有成为吸血鬼,霍格华兹的生活还是一切照常的。第二天清早,萨尔按照在家的习惯,七点前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寝室的椅子上喝着咖啡。
格兰芬多
的宿舍位于学校的高塔上,与他住在一起的是昨天那个叫布莱克的男孩。这时,他那对灰蒙蒙的眸子正瞄着他,还扯着一种很白痴的笑容,好像要跟他套近乎:“你叫萨尔,是斯莱特林院长的儿子,对吧?”
轻蔑地撇了撇嘴,萨尔表面上还是维持了贵族的风度:“是的,很高兴与您分享这个空间,希望它的狭小不会影响我们即将维持七年的友谊。”
大概是听懂了他的话,但弗兰克斯的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连眼睛都笑眯了:“真高兴你已经认定我们会成为七年的朋友。认识你,我也觉得很荣幸呢。”
听完这话,萨尔很想再丢给他一个华丽的白眼,可接着对方又继续道:“对了,萨尔,我们快点走吧。今天的第一节课,就是斯莱特林院长的近身格斗。”
进入霍格华兹对于萨尔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好好表现一番,让某个人知道他不是这么没用的。所以,抬起头,挺起X_io_ng,朝着灿烂的明天昂首阔步吧!
但很可惜的是,这世上绝大多数时间是事与愿违的,比如在格斗课上被自己老爹狠狠摔在地上的萨尔小少爷。
“站起来,你还准备在地上呆多久?”酒红色的眼珠子冷冰冰地俯视他,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用冷漠无情来嘲讽他的拙劣。
周围已经聚拢了一群同学,无非都是在讨论这对诡异的父子,可有一个人只是站在人群后,无聊地插着口袋旁观,眼里却有点饶有兴致的意思。
“啊呀,斯莱特林院长对自己的儿子好狠。”
“是啊,不过说不定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学院。”
谁不是亲生?你全家才不是亲生的呢!
萨尔在内心咒骂了一句,忍住腹部的酸痛爬起来,弯着腰死死地盯住萨拉查:“萨尔多谢教、教授的指点。所以现在,再开始吧。”
点点头,萨拉查还是没有表情,直接用行动表达。
利落地用肘部撞击,萨尔堪堪旋身避过,马上又是一个漂亮的侧踢,这次命中的地方竟然是面部,粉嫩的左颊旋即肿得像馒头一样高,所有学生都大惊失色。
“萨尔,你没事吧?”弗兰克斯第一个冲过去,拉起自己刚认识的室友,“你醒醒。”
睁开眼,他捂住吃痛的脸颊,呆呆地看着弗兰克斯,已经完全被打懵了:“我没事。”
掀开他遮住的手掌,弗兰克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红印的地方转为青紫,原本深削的脸颊鼓鼓囊囊的,嘴角也裂了开来。
“教授,您怎么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啊!”心急之下,弗兰克斯有点口不择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只是一个是十一岁的幼崽而已。
“孩子?”萨拉查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们,半讽刺地重复这两个字,“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孩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转头,深红的眼眸扫一眼过去,全部学生皆噤若寒蝉:“所以,给我听好,并且溶进血液里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拯救你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比别人更强大。”
“萨尔,你没事吧?”弗兰克斯将他扶到边上的座位,萨尔真后悔刚才在寝室里竟然那么粗鲁,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将这个布莱克发展成自己人。
摇摇头,萨尔想绽开一个笑容给他看,可先是疼得嘶嘶地叫唤:“唔,踢得真狠,疼死我了。”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他在心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