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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禔摩。你是禔摩吧?」

禔摩脚步一顿,回头看看唤住自己的人,一头飞扬的紫红色头发,脸色苍白,唇角噙着一丝让人_gan到不快的寒笑,他隐约记得此人是这学期新加入乐团的学生之一,指挥刚才有简短介绍过,但禔摩从来不特别注意别人,当然也不知他负责什么乐器,「找我干嘛?」

「今天晚上有空吗?」

看见男孩眼底一闪而逝的狡芒,禔摩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回首对希恩和人形师扬手,「你们先走。」

希恩犹疑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禔摩那般世故,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瞧那个人的模样,八成又是要找禔摩「做生意」的,他一向反对禔摩出卖body,可是也知道禔摩需要用钱,没别的办法帮忙朋友,只得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得过且过下去,今早西蒙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冷淡的警告,希恩懵懂间明白了点什么,总觉得那个年轻皇子跟禔摩之间发生了别人难以介入的事,他说不上来,但要是禔摩此刻带人回去,恐怕西蒙就不只是眼神警告而已,「禔摩,我看今天还是**」

禔摩没那么多心思缠绕,刚才接过催款电话,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不过,他见希恩不肯离开,抱起谱本,瞥了那个紫发男孩一眼,下巴朝着门外一指,「我们出去说。」

「禔摩**」

人形师摇摇头,半推半拉地将希恩拽走,「好了,希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劝不动,走啦!陪我去温室买玫瑰花。」

「你是新来的?」

紫发男孩掐住禔摩略扬的下颚,粗鲁地加重力道让他微低下头,「听说只要给钱,你就什么都愿意做?」

「急什么。」他避开那无礼的触碰,「你有多少筹码?」

「五万元,给不给上?」

五万。禔摩的心脏跳了一下,虽然还不够支付医院的费用,但比起往日的价码,这个人算是出手很大方的了,他斜睨对方一眼,勾唇轻笑,「若是要玩大的,这还不够。」

「让我满意的话,你可以自己开价。」他又露出让人不舒_fu的笑容,不似那些有钱少爷们的猥琐下流,而是一种说不出的Yin邪诡异,「前提是,你还能活着填支票。」

禔摩笑了,笑声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我只收现金,而且要事前付清。」

「那也行。晚点名过后我去找你。」

「成交。」

眼见禔摩转身要走,男孩挑起眉,「你不问我名字?」

他停下脚步,「我需要知道吗?」

「哥!」

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呼唤,让那苍白的容颜起了些许变化,紫发男孩敛起笑容,露出嫌恶的不耐表情,回身,大步而走,丝毫没理会那个背着琴袋、身着绿衫的瘦削少年,天气虽冷,他的身上却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破旧棉衫,一头凌乱如鸟窝的棕色头发,下垂的眉角透着些许忧郁气息,眼下刻着黯痕,彷彿有好几年没睡饱了。

少年试图拉住紫发男孩,却被他用力摔开,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几步,看见一旁的禔摩,顿时明白了什么。

「哥。」他的嗓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沙哑声,每说一句话就要咳个几声,「晚上我可以陪你。」

「滚吧,你以为你是谁,我已经腻了。」紫发男孩Yin沉地笑了笑,转向禔摩,像要表明什么似地提高了音量,「我叫冷艷色,别忘了今天晚上的约定。」

禔摩对两人的关系不_gan兴趣,眼见交易谈成,也没必要久留,刚准备离开,_yi襬却被人拽注。

「你不要靠近我哥。」少年咳得厉害,整个身子都在晃动。

禔摩唇角轻轻一挑,「关你什么事?」

少年瞪住禔摩,两人距离极近,他这才发现,对方眼窝下的不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而是受到撞击而产生的青紫瘀

痕,压抑的zhui角还破了个洞,细瘦的指绞扭着禔摩的_yi衫,似乎正在犹豫要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咬牙低语:「**你会被他杀掉的。」

禔摩哼了一声,没答话,他不认为凭刚才那个人可以把自己怎么样,眼前少年的病弱模样完全无法激发他的同情心,他一向不会在弱者身上*费多余的_gan情,几句话将少年打发离开后,拿着曲谱往宿舍的方向走,才刚转进交谊厅,就跟剑子仙迹打了个照面。

金发男孩不掩厌烦地皱起眉,想当作没看到,剑子倒熟络地笑着招呼:「禔摩,去参加团练A?」

「你来这里干嘛?」

「找学生聊聊。」

他朝后一指,禔摩顺着男人指尖望去,看见了站在楼梯中央的黑_yi男孩,西蒙的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总觉得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见到这个家伙,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同他周旋,禔摩在心中做了几次shen呼xi,想起晚上还有生意要忙,现在应该赶紧去做准备,如果这笔生意顺利,明天就可以去邮局寄钱了。

西蒙淡淡一笑,「心情很好?」

「是A,今晚有大笔生意要做。」禔摩特意强T那四个字,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对方做出什么反应。

「你果然很急着用钱A。」他撩起那丝滑绸缎般的金色秀发,「或是,急着要男人?」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如果真的这么需要钱,我可以先借你。」

那修长的指与淡色的发丝缠绕缱绻,禔摩一开始没闪避,现在倒被钉在了原地,怔愣地望着他轻薄自己的头发,被他触碰的地方彷彿开始发热,自发梢向尾端延烧,连脑袋都有些发晕,「目的?」

西蒙垂下手,意有所指地一笑,「放心,我不像你,来者不拒。」

他脸色一沉,「去你_M的,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在_On the bed_也这么凶狠吗?」

冷笑,「如果付钱,我能考虑对你温柔一点。」

「不是说不要我的钱?」

禔摩用力咬了*头一下,有些痛恨自己的多zhui,顺手把围巾扯掉,塞回西蒙手里,突然接触冰冷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了*颈子,「我要去_have a bath_,别挡路。」

「晚上我要出门。」他冷不防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禔摩绊了一下,表情掩不住惊讶,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俊眉带笑一扬,「还要我详细解释吗?我以为你会更机伶一点,冰爵禔摩。」

禔摩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频繁,自他住进这里之后,西蒙几乎没有一天晚上在自己的寝室待过,无论是跑去跟nv孩子鬼混也好、外出找lover幽会也罢,他似乎从来不需要睡眠。

他直觉那个外面的nv人一定不简单,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闍皇天天违反规定前去探望?

「昨天不是才**」禔摩说到一半便住了口,因为西蒙脸上露出别有shen意的笑容,再多zhui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羞辱,他索Xi_ng别开眼,轻哼一声,「伟大的闍皇大人果然不是普通忙碌。」

「待会叫维特准备棉花糖和牛*糖。」

「你不会自己跟他说?」

「我现在有事要办。」他解开斗篷,换上较厚的长版风_yi,想起什么似地淡淡一笑,走向禔摩_F_间,靠在门边问道:「想要什么外头的东西吗?我可以顺便带回来。」

禔摩抱着_yi_fu正往浴室走,闻言,用奇怪的目光瞥了西蒙一眼,什么时候闍皇变得如此贴心了?

「我不是nv人,不需要用那些小东西来讨好我,留着去对付你的lover吧。」

「哦,是吗?」禔摩谈起nv孩子的模样总能让西蒙露出有趣的表情,他点点手指,似乎已经有了决定,「我日出前会回来,在这之前,让你的客人离开。」

「用不着你提醒。」

禔摩扬起下巴回应,右手反举将发带拆开放到桌上,砰一声甩上浴室的门。

西蒙掏出钥匙,打开宿舍_F_门,细微的水声让那对平卧俊眉瞬间拢了起来。

他neng去风_yi,抖落身上细雪,将手提的白色小巧方盒放在餐桌上,再摘下手tao,微弱灯光从禔摩寝室透出来,淅沥沥的流水声仍未停止,西蒙走向_F_间的脚步微微一顿,眉皱得更紧了。

他来到禔摩门前,从这角度可以清楚看见_On the bed_空无一人,被褥凌乱如战场,枕头抛在床边,地板散落着空酒瓶与菸d,衬衫、外袍、长ku被随处乱扔,青铜门把上还挂了一条西蒙没有见过的领带,他抬眼望了一下时钟,指针在五与六之间缓慢行走,不到一小时就要天亮了。

_F_间里瀰漫着复杂的味道,纷纷扰扰,让人心情浮动,情交过后汗水与体ye交杂的气味、泼翻的上等琴酒、火柴烧尽的焦灰,彷彿揭示着yi_ye疯狂而不知节制的Xi_ng—A_i,西蒙kua过一件被撕扯开来的白衬衫,拿起放在书桌上的菸灰缸,看见里面的菸d挤得满满,他轻哼一声,顺手连着烟灰缸一起摔进垃圾桶。

水声持续流动,也不知禔摩是没注意西蒙回来了,还是故意装作不闻不问,西蒙走向nei侧的浴室,大掌触上门把,不可避免地想起前yi_ye自已回来时,看见那个男孩*L_uo着身子倒在浴缸里的景象。

金黄发丝流泻披散,像一朵盛绽的向日葵,平静的睡颜少了平日机锋相对的高傲冷倔,就像个单纯的孩子,羽睫轻颤,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俯身将他从水里抱起,男孩的身子纤细却坚韧,j实却rou_ruan,那雪白的身躯泡成了粉红色,那天,他第一次在他的肌肤上_gan受到温暖。

西蒙垂头望着掌心,X_io_ng口突然被什么触动而微微一热,他警觉地蹙起眉,放下本来要去开门的手,转身就走。

还未到门口,躺在床底下的某样东西xi引了皇者的目光,西蒙弯下yao,伸手拉住那露出半截的不明物体,用力一扯,眼前蓦然闪过一抹闇影,皮质长鞭在冷空气中劈出清脆的裂空之声,像条昂首吐信的黑蛇。

西蒙看清手上物品,脸色迅速一变,丢下长鞭朝浴室走去,几乎是用踹的将门踢开。

本以为卧_F_已经是惊心动魄的战场,没想到里头的情况更加糟糕,Ch_ao*的nei_yiku躺在地板上,镜子不知怎么破的,玻璃碎片散落在洗手台周遭,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浴缸里并未蓄水,倒是放了两条跟手腕差不多粗的草绳,西蒙察觉水流声来自淋浴间的莲蓬头,他拉开隔板门,看见禔摩坐在水龙头旁,左手握住高度一公尺的铁制扶手,右手不知拽着什么东西,整个人*成一团,斜着头,双目紧闭,X_io_ng口浅浅起伏,任凭水流冲刷着body。

男孩*的身子像个颜料纵横的T色盘,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青的紫的红的,长的方的圆的,从肩背一直延伸到大tui,瘀血恐怕不是三五天就能消除得了,菸头烫过的焦痕更是遍布全身,被粗绳磨破的肌肤呈现淡淡的橘粉色,伤口虽然还不到皮开r绽的程度,但可以想见下手的人丝毫没有留半分力气。

凄绝的雪白与妖异的Yan红交织出一幅慑人心魄的诡丽画作,搁了浅的美人鱼以不自然的姿势蜷*着,即使满身伤痕,那瘦长而结实的tui与纤细的yao枝仍无言地散发着诱惑力。

西蒙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乱了拍,墨色瞳眸沉入无边黑暗,然后,一gu无名火又从尽头烧了回来。

疯狂而无来由的躁动驱使他大步上前,一掌摔向禔摩斜垂的侧脸。

「起来。」

突然袭击的痛楚惊醒了禔摩,他露出警戒的神情,双tui收拢到X_io_ng前,看见来人是西蒙之后,才渐渐放松紧绷的肌r,将身子移到扶手边,沉重的头靠着左臂,再次闭上眼。

「进来做什么?出去。」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像是跟血与沙搅和在一起似的,沧桑而慵懒,粗糙得刺人。

西蒙踩进淋浴间,伸手过去关水,却发现热水的开关掉了一_geng螺丝,无法关紧。

禔摩又挪了挪身子,似乎没打算起身,非要将西蒙赶走不可,眼见对方不肯离去,脾气也上来了,一脚就往西蒙的膝盖踹去,嘶吼着道:「叫你出去没听见吗?你非要留在这里看热闹?好A,要嘲笑我、要羞辱我就趁现在,下次可没机会了。」

男孩凌乱的长发遮盖着脸,声音干枯得厉害,却还要强装笑声,西蒙在禔摩伸tui踢向自己时看见了他tui间伤痕累累的Xi_ng器,他shenxi口气,拳头不自觉收紧。

他向来是个自我控制力极佳的人,可是这次在X_io_ng口翻腾的狂躁强烈得让每一颗细胞都_Zhen_D起来,从体nei最shen处涌起的黑暗冲动如神之忿怒,甚至让他想毁灭任何触手可及的东西。

西蒙仔细梳理*动的情绪,直到恢复平静,目光紧紧锁着禔摩。

他扬起下巴,「看什么看,没见过什么叫*A?难道你出去找nv人不是在搞这种事情吗?」

没有时间细思禔摩的挑衅所为何来,西蒙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隐,他cu_bao地将男孩的手腕压制在墙上,B迫他抬起脸与自己对视,这才发现那苍白的颊畔印着清楚的五指痕,手腕肌肤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伤,几乎磨去了一层皮,一片血r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西蒙又xi了一口气,温热的手掌握住那俊美的脸蛋,稍微使力,五指陷进柔neng的肌肤里。

他声音很沉,但不哑,十足平稳,却隐隐带着暗Ch_ao汹涌的怒气。

「你在搞什么鬼?」

禔摩紧握着拳,忿忿咬牙,「放开!」

「给我起来。」

他皱着眉将禔摩拉起,没想到男孩刚站到一半,金属敲击的匡啷声又让他跪坐下去,西蒙终于发现他试图隐藏什么,原来禔摩与扶手之间连着一只手铐,他的左手被铐在上头,无法自由行动,左腕与右腕同样有着惨烈的伤痕,看来他试图挣neng有好一阵子了,刚才禔摩一直用body遮掩,西蒙才没有发现他被人铐住。

西蒙不悦地冷哼一声,强硬地拉过他的右手,扳开,看见本来应该锁住热水开关的螺丝躺在禔摩掌心,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让右手挣neng出手铐,拆下水龙头的螺丝,大概是希望可以打开手铐,可惜尺寸不符He,只能这么耗着,直到西蒙回来。

他将螺丝丢掉,试了试手铐的强度,那是高强度的He金,一般人_geng本不可能扯断,「这是什么?」

禔摩冷冷一笑,神态倨傲,「怎么,闍皇大人没见过手铐吗?」

西蒙沉默地瞥了他一眼,在那勉强算得上完整无伤的俊颜上找寻自尊受挫的痕迹,令他意外的是,尽管狼狈不堪,禔摩的表情却没有Xie漏一丝悔恨或懊恼,他只是咬着唇,不驯地瞪着西蒙,彷彿是只

领域受到侵犯的猫,彷彿任何加诸于body上的伤害都无法折损那个男孩的骄矜尊贵。

在今天以前他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高傲。

西蒙挑起男孩的下巴,发现他把自己的zhui唇咬破了,牙上全是鲜红的血。

禔摩侧头往地上轻啐一口,正要说话,那高大身影却欺了上来,他心中一凛,手脚并用地开始死命挣扎,西蒙也被淋了一身*,发梢的水滴点点落在禔摩脸上,似乎不在意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脚。

两人靠得很近,耳畔传来皇者清晰的呼xi声,低沉而平稳,禔摩突然想起那黏腻而沉重的ChuanXi,还有让人胃ye翻搅的Yin沉诡笑,身子不由得一颤,当西蒙温热的指尖触上手腕时,他闭上眼,觉得每一道伤口又狠狠地痛了起来。

西蒙没说话,抓住那叮当作响的钢鍊,使劲一握,喀啦一声,手铐瞬即碎成了三段,他neng下白衬衫,丢在禔摩X_io_ng口,「把_yi_fu穿上。」

_gan觉手腕压力一松,男孩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半是为了那尚称好意的举动,半是为西蒙的实力暗自吃惊,他从不知道闍皇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空手就将金属折断,想起自己方才挣扎了好久才得以让右手松neng,西蒙却轻轻松松解决问题,禔摩又恼了起来。

「闍皇大人的_yi_fu,我穿不起。」

他推开西蒙,缓缓站起身,尽管动作已经刻意放慢,身下传来的刺痛仍然叫人发狂,每走一步就得接受一次地狱般的凌迟,他咬紧牙关,B自己不能撑扶任何东西,刚开始的几步路几乎痛断他的神经,习惯之后倒还算可以忍受,他shenxi口气,捡起散落的_yi衫,蹒跚地走回卧室。

西蒙跟在后面,直到他将_yi_fu穿上后才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客人喜欢玩点_C_J_的。」他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带过,发觉西蒙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微愠地皱起眉,「你还有什么事?」

「别告诉我你蠢到不懂得什么叫做反抗。」

禔摩望了床铺一眼,本想坐上去,考虑到伤口问题还是作罢,走到书桌旁找香烟,开了几个盒子却都是空的,听见西蒙的问题,哈地笑了一声,「客人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为什么要反抗?」

轻挑的回答让西蒙变了脸色,鹰眸锐利如刀,华袖一甩,劲风刮到禔摩脸上,就像被搧了一巴掌般隐隐作痛,他不得不侧首闪避。

那张冰冷俊颜yinJ上一层寒霜,唇角牵勾出轻蔑的弧度,倒分不出是喜是怒,「你要作J_ia_n自己,我没意见。」

「没人要你发表意见。」

西蒙冷冷地笑了,「冰爵禔摩,你胆子不小。」

「哼,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奴仆。」禔摩拉开抽屉,拿出一大叠崭新的纸钞,很快数过一遍后塞进大_yi口袋里,「我要出门了,别再跟着我。」

「如果她知道你的钱是靠这种方式赚来的,恐怕巴不得一死了之吧。」

男孩刻薄的话语意外踩中了禔摩的痛处,他转过身,脸上揉He着极端的痛楚与愤怒,就算遭到_N_待都没有改变过的冷淡表情,此刻却宛如焚烧着恶魔之火,他像只豹子般扑向西蒙,那一刻,他只想杀了这个人,他要他为自己的妄言付出代价。

只是禔摩低估了昨晚纵情的后遗症,才刚迈开两步,指尖都还没碰上西蒙,就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瞬间,比愤怒更强烈的痛_gan从gu间蔓延至全身,麻痺了末梢神经,就好像被人在伤口上洒了几把盐,他蜷起身子,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说中了,是不是?」冷酷的轻笑从头顶上传来,居高临下的皇者挑起俊眉,俯视那备受煎熬的男孩,眼神不带一丝同情,「你无法否认,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禔摩抬起头,冷漠地望着西

蒙,眸底彷彿淌着血。

良久,他勉力起身,脚步颠簸了一下,西蒙直觉伸出手过去搀扶,禔摩恶狠狠地回瞪一眼,拒绝接受帮助,咬着唇,蹒跚离去。

他踉跄地靠着宿舍外墙行走,到邮局短短几里的路程却如地狱到天堂一般遥远,清晨的邮局还没有太多学生,禔摩把那一叠钞票通通装进现金袋里,写上地址,指明用最急件寄出,办完邮寄手续后,已出了一身冷汗。

即使昨天已经自行清理过,仍觉得有什么东西留在体nei,加上大半夜都在L_uo着身子冲水,禔摩知道自己大概发烧了,手脚冷得厉害,头脑却热得发晕,他一心想赶紧回寝室休息,没想到还未走进宿舍大厅,紫发男孩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冷艷色是笑着的,表情却无笑意,「没想到你还能外出活动,真是令我相当意外。」

他轻哼一声,挺直yao杆,「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伤口还好吧?」

他侧身一闪,不让冷艷色触碰自己,「好得很。」

「今晚再来一次如何?」

禔摩一愣,没想到下次的邀约会来得这么快,以往就算交易顺利,至少也要三五天后才会再次接到生意,毕竟禔摩开的价格不便宜,一般学生可没有能力天天万把万把的洒,看来这个人不仅玩得大,还玩得特别凶,他不由得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

冷艷色掏出菸,递到禔摩唇边,熟练地替他点火,「十万元,做不做?」

他出手确实大方,十万元,连那个男人需要的钱都足够付了,没道理不接。

禔摩吐出一圈白雾,烟气氤氲,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一切道德与堕落的分野,他靠在墙上,想起什么似地一笑,「你A,真他_M有病。」

「我有病?」冷艷色Yin恻恻地笑了笑,大概把那句话当做赞美,「你不也配He得挺好吗?」

「我不是指这个。」葱指交夹,shenshenxi了一口菸,_gan觉烟雾从唇边漾开,颓废而迷乱的危险,「我是指,你抱着我,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像被说中心事般,冷艷色的笑容微微一僵,眼里闪过半秒钟的狠戾杀气,很快又笑了出来,「哦?无所谓,反正我们都是某个人的替身,不是吗?」

禔摩捻掉菸灰,挑眉,「你说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做那些事情时,自己呢喃着谁的名字?需要我帮你回想吗?」

他脸色一白,_gan觉心脏逐渐往下沉,「少胡说八道。」

「不敢承认?那不是学园里的人吧?是谁把你训练得这么Yin*?连疼痛都会有_gan觉?」

冷艷色的笑容像一把刀,割划在禔摩心口,每一刀都shen入骨髓,切开最黑暗最隐痛的回忆,将所有腐败过往摊在阳光下,禔摩死死握着拳,指甲shen陷入r里,在掌心印下四道红痕,剧烈的恶心_gan席卷而来,他强忍住从喉头涌出的腥甜,迫使自己将鲜血咽回去,他成功了,食道却像被火烧过一般灼痛。

「你知道吗?冰爵禔摩。」紫发男孩上前一步,火上添油地道:「你颤抖着shen_y的模样特别迷人,让人想好好疼你——」

冷艷色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异风席卷,风声呼啸低鸣,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以前,脸上已多出几道血痕。

他摀住脸,知道有人冲着自己而来,右手由左至右一划,想隔开那夹带剑气的怪风,看清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实行偷袭,却只能见到一抹模糊的黑影遥立在

远方,沉着而凝定,他摆开防御姿态,尖声叫阵道:「混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任意伤我!」

那抹闇影动也未动,指尖轻轻一抹,风便停了。

禔摩一凛,正想出声警告冷艷色,那男孩像阵黑色旋风,分秒间已近至身后,大掌扶上禔摩瘦削的肩,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霸道、嚣狂、全然的掌控,彷彿一张无形的网,落下,收紧,箝制住每个人的呼xi。

男孩勾起唇,似笑非笑,神态睥睨。

「闍皇西蒙。」

他报出姓名时总带着王者的冷傲狂态,彷彿天下就握实在掌心。

禔摩微微一震,侧头,目光流连在那俊野的侧脸上,一时怔忡。

「哦?xi血鬼王子?」冷艷色哼声一笑,退开几步,尽管装出蛮不在乎的模样,禔摩仍能_gan觉他在听见西蒙二字时产生了不自然的迟滞,「你以为每个人都惧怕你吗?」

西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不需要回答。垂头望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就像在考虑要怎么捏死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他的声音很淡,彷彿一讲完,下一秒就会被遗忘。

「死人,便无所畏惧。」

禔摩看出西蒙发怒了,他不知道让那冷漠皇者情绪波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冷艷色再不走,就准备倒大楣了,没有人能跟西蒙的力量抗衡,何况是盛怒的闍皇,他使力一挣,neng开西蒙掌控,跌撞地ca入两人之间的对峙,「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要ca手!」

「你凭什么认定这与你有关?」西蒙看也没看他一眼,脸上浮起嘲讽冷笑,「你错了,我高傲的冰爵禔摩,我不认为他刚才的评论有任何夸大不实。」

禔摩僵在原地,_gan觉当众被人摔了一巴掌,热辣辣的,本就苍白的脸色褪至透明,不是因为那冷酷的表情太过伤人,而是知晓西蒙听见了冷艷色的每一句话,而且还联He对方一起嘲弄自己。

心在那一刻狠狠绞痛起来,遭到背叛的撕裂痛楚缓慢而无情地侵蚀他的灵魂,从脚下泛起的冰冷延伸至指尖,禔摩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没让任何人看出他在颤抖。

他以为、原本他以为——

察觉自己nei心的想法,禔摩又是一愣,他以为怎么样?难道他竟愚蠢到期待西蒙会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不,太可笑了,怀抱这种期望的自己实在太可笑了,对那个人来说,世界上只有对自己有利和对自己不利两种人,其余的,都只是可有可无的渣滓。

像现在,西蒙也不过是一时好玩,本着那恶劣的趣味来干扰他做生意罢了。

认清事实后,禔摩冷冷一笑,挺起身子,j致俊美的容颜换上不_fu输的外_yi,念咒般一字一句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他是我的客人,你敢动他,我就跟你拼命。」

西蒙挑起眉,终于瞧了禔摩一眼,似乎没料到他会出言挑衅,那个昨夜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男孩眼底闪耀着骄傲与愤慨,伤痕累累的手臂向两侧伸张,状似与身后的冷艷色站在同一阵线,敞开的领口下还留着香菸烫过的痕迹,西蒙沉沉凝视着眼前的俊秀男孩,眸底闪过几许复杂色彩。

两人对望了几秒钟,他率先移开目光,淡然勾笑,_yi袖一振,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柔。

「很好。那么,一起上吧。」

冷艷色发出妖异而xing_fen的笑声,那头凌乱的紫发因渴望鲜血而微微晃动,脚步一错,正要出手,禔摩眼明手快地横过身子,挡住他的下一个动作。

「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尖了起来,带着不明就里的怒气。

禔摩咬着牙,后悔自己没将短剑带出来,「你没必要跟他决斗。」

「哦,你怕我杀了他?」

他摇摇头,「我们走吧,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计较。」

冷艷色看看西

蒙,又看看禔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Yin阳怪气地一笑,「是他替你解开手铐的,没错吧?」

禔摩脸色微变,「两件事毫无关联,你想说什么?」

「告诉我,他看见你的模样后有什么反应?」冷艷色拉住禔摩的手,食指轻挑地在他掌心来回摩挲,「他心疼了吗?有没有抱着你,温柔的疼你?」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他冷冷地回答。

「不是吗?」他望向西蒙,咯咯咯笑得十分开怀,「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伟大的血族闍皇,你想上他吧?你想jin_ru他体nei,狠狠搅弄翻转,把他弄得乱七八糟吧?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因为昨天让他发出shen_y、让他达到高Ch_ao、获得无上快_gan的人就是我。」

冷艷色一把搂住禔摩yao间,zhui唇在那霜白颈项印下几枚粉痕,禔摩淡淡别开了头,倒没发火,平常人言语上的轻狎戏侮对他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他昨夜领教过冷艷色的喜好,知他爱在口*上逞快,也没跟他计较,何况,他今晚的收入还得倚赖这个贵族口袋里的大把钞票。

西蒙本以为依照禔摩强悍的Xi_ng子,必定反手给他一巴掌,没想到他竟站着任冷艷色抚Mo亲吻,金瞳一沉,探手入怀,将一个银亮的物品丢在冷艷色脚边,冰冷的笑容几乎可以让最凶猛的烈火为之结冻。

「可悲而愚蠢的俗人,你的结局将如同此物。」

那东西在晨阳照Sh_e下闪耀着璀璨光芒,明明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却让人打从脚底冷上心头。

冷艷色清楚地看见了那被折成好几段的金属手铐,他心下一惊,不是害怕那丧钟般的预言,而是他直觉明白,那残骸是西蒙徒手破坏的结果,有此能力,闍皇绝对不是*得虚名。

要取胜唯有制敌机先,时间一久,恐怕胜算会大大降低,紫发男孩心意已定,动作迅如neng兔,半步向前,双掌很快递了过去,毫无预警地拍向西蒙X_io_ng口。

冷艷色发动攻击的同时,禔摩也出了手,他的速度比冷艷色更快,后发先至,已经来到西蒙眼前,他没时间思考自己是想帮助冷艷色对付西蒙,或只Y_u隔开两人争斗,眼见西蒙没有抵抗,手到中途就下意识收回七分力,速度也缓了下来,几乎跟冷艷色一齐击中目标,掌心碰到西蒙的那一霎那,听见旁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心知不妙,立时想收手,一阵强大的反噬之力从接触的地方扑了过来,_gan觉就像被人抓着去冲撞一堵石墙似的,疼痛_gan自指尖开始一层层传递,如*Ch_ao般狂卷至头顶,禔摩心脏陡然撼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纤指揪紧西蒙_yi领,tui一软跪了下去,喉头涌上腥甜,Yan红从唇角汩汩流出。

西蒙像没事人般往左移开几步,避开禔摩呕出的鲜血,右手一掀,把他整个人甩到一旁。

男孩重重落到地上,简直连痛都_gan觉不到了,反噬之力的能量惊人,连未用全力的禔摩都_gan觉全身骨架像被拆散后又胡乱拼凑起来,冷艷色刚才出手毫无保留,遭遇的伤害必定更大,他抬头一望,只见冷艷色颓然跌坐着,X_io_ng前一大片红渍,双臂软软垂在一旁,彷彿连抬掌对抗的力气都彻底失去。

他的手废了。

禔摩陡然明白那张脸上的痛楚所为何来,吃了一惊,「西蒙!」

西蒙举起手,缓缓移到冷艷色头顶,唇边冷笑未曾褪去。

他想杀他。他会杀了他。

闪过心头的想法引起一阵战栗,禔摩连跌带爬地跑了过去,想阻止那个人的疯狂行径,「西蒙,够了!你会让他没命的!」

「睁开你的双眼。」西蒙恍若未闻,脸上前所未见的的温和神色让禔摩噤了声,他从没见过西蒙露出这种表情。

极端温柔的背后伴随着令人恐惧的残忍,禔摩心一凉,怔愣地停下脚步。

男孩的声音很沉,很柔,「睁开眼睛,看着我。」

冷艷色扬起脸,满zhui鲜血咕噜咕噜地滚涌而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你**你使用了**什么东西?」

皇者扯出冷酷笑意,「你说呢?」

禔摩倒抽一口冷气。

闍皇微笑着,扬手,劈落。

「西蒙!」

「不要!!!!!」

禔摩与另一个人的叫喊同时响起,一抹瘦小绿影抢在最后一刻扑了过去,用body挡在冷艷色跟前,接下了西蒙大部分的掌力,那声不要余音未落,禔摩便听见了极度惊恐的抽气声,他抬起头,看见冷艷色邪气淡漠的容颜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恐惧、后悔与惊痛,足以让那张嚣狂的脸震碎成片片。

惨绿色从来都不是一个强者,即使强者也挡不下西蒙的轻轻一掌。

幸好,他没有想过要抵抗西蒙,他只想保护冷艷色,而他做到了。

绚丽血花绽放,飘落在紫发男孩的_yi衫上,好似*入酒中的玫瑰花瓣,摇摆,沉没。

Yan红纷飞,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彷彿永远也流不尽似的。

禔摩的脸色褪至惨白,太阳*猛地一阵抽痛,呼xi跟着急促了起来。

鲜血,小刀,尸体,干裂而无声的唇,永远也无法闭上的双眼,直挺挺瞪着自己。脑海中晃过的画面太迅速也太残酷,尘封的盒子被无预警地摔破,他死命抱住头,修长的指开始发抖,咬紧牙关,企图阻止回忆重新席卷,可是没有太大作用,黑白画格跳动着死亡与绝望的,彷彿被抛回好几年前的那个冬天,瘦削男孩脚下的那滩血池,倒映出一双没有生气的蓝色眸子。

西蒙察觉了他的颤抖,俊眉微皱,大掌一伸,握住他的手腕,将禔摩拉到自己身边。

热度唤回了理智,禔摩挣扎着推拒,「做什么?放开我!」

对他的抵抗并不_gan到意外,西蒙松手,回头淡淡瞥了冷艷色一眼,后者仍旧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抱着惨绿色,呆呆凝视天空,像是突然间被抽离了灵魂,整个人成为一副空壳。

皇者低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_geng菸,点燃,轻轻xi了一口,再凑到禔摩唇边,白雾中隐约的笑容引来对方煞气腾腾的一瞪,他也不以为意,将菸叼回唇畔,此时旁边开始有学生聚集围观,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冷艷色与惨绿色,但看见西蒙跟禔摩都在场,气氛又十分不寻常,也没人敢擅自戳破这薄如蝉翼的微妙平衡。

禔摩艰难地迈开脚步,走向冷艷色跪坐之处,凌乱的步伐就像B迫自己走入死亡一般沉重,那鲜红的血色太过刺目,彷彿惨绿色多流一些血、自己的回忆就被洗得更鲜明一些,他无意识地在怀中掏取药品,一时遗忘那轻薄的袍里什么也没有。

西蒙不悦地拧起眉,再度拽住他,这回用上了真力,不让禔摩轻易挣开,沉稳的嗓音更低了几分。

「不要过去。」

「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说最后四个字时声音抖得厉害,虽然表情依旧冷漠,但西蒙可以从男孩苍白的脸色上看出他强抑着颤抖。

薄唇一勾,轻烟和沉笑同时流Xie而出,「你心疼了?」

「闍皇西蒙,你他_M去死一死算了!」

「哦?」禔摩眼底的厌恶太过张扬,甚至连看也不看他,西蒙冷冷一笑,莫名被挑起

了怒气,手劲加重,在那已然伤痕交错的藕臂上嵌下新的红痕,「确实,我不像你,被人糟蹋了还这么死心蹋地。」

「那只是一场交易,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他夹着菸,指向禔摩颈侧被烫过的伤痕,「做过一次就舍不得人家,冰爵禔摩,你是不是有病?」

他手一甩,迳自离去,「我再怎么疯狂,也没有你的心那么扭曲、黑暗、暴力、残忍,你把人命当杂草一样践踏,你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你_geng本不是人。」

西蒙微微变了脸色,抛下菸d,「过来。」

「凭什么?」

「我叫你过来。」

禔摩干脆不再理他,转头跟其中一个学生交谈,「你去找校医,我先帮那人止血。」

见他就离冷艷色三步之遥,西蒙的眉皱得更紧了,「禔摩,回来。」

禔摩受不了*扰,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想吼西蒙闭zhui,后颈突然一凉,风声骤变,他心一沉,知道有人偷袭,直觉侧身闪避,左手立刻去拔剑,一个Mo空,蓦然想起自己忘了把防身武器带出来,刚抬眼,前方黑影飞掠,半秒前还站在远处的西蒙已然不见踪迹,他急急转身,一双可怕的眼睛猛地照入眸底,亮晃晃得吓人,禔摩微微一凛,抬臂抵抗突如其来的攻击,千惊万险间避开了往头顶劈落的掌刀,只让他削中几缕发丝。

冷艷色一击不中,怒吼一声,再次进攻,高大黑影忽地窜入两人之间,银光一闪,直挑向冷艷色右腕。

看见西蒙出剑,围观人群同声惊呼,学园里有防身、狩猎相关的训练课程,学生拥有武器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为了防止暴力事件,关于武器方面的校规特别严厉,只要发生斗殴,必定严惩、没收双方武器,校园nei没有刀剑专卖店,一旦被没收物品就只能用天价跟少数有管道的人购买黑货,所以大多数的学生还算听话,平常也很少发生流血事件。

这是禔摩第一次见识到西蒙的剑,也是第一次看他持剑,那修长的指扣住雕花剑柄,腕轻转,扫向对方要害,西蒙的剑像是有灵Xi_ng一般,在他手中纵横翻跃,细薄剑身闪着银亮黑芒,透出隐隐寒气,划断空气时还伴随着低沉的蜂鸣声。

冷艷色本该闪避,但他没有,反而埋头往前冲,那对疯狂的眸子里烧着怨毒的火焰,简直不像个人,反倒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甚至,是从地狱最shen处爬出的厉鬼,禔摩皱起眉,心下正觉奇怪,突发现他怀里闪出一缕银光,猛然明白了什么,连小心暗刀几个字都来不及喊,纵身与西蒙并肩,左掌递出,在冷艷色的暗刀丢出的瞬间,用掌风将它震偏几吋,小刀朝上飞窜,恰好擦过西蒙脸颊,在那*的面容上画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细得甚至看不清楚。

在此同时,西蒙的剑也不偏不倚地刺中冷艷色的X_io_ng口,紫发男孩闷哼一声,向前跪倒,再也无力发动攻击,皇者抽出血红的长剑,剑身一抖,右手一翻,将剑直直ca在草地上,漆黑的剑柄随着未褪的能量来回摇晃,上端的一颗红宝石熠熠发亮,倒像只迎风昂立的瘦鹰,他似乎并不在意那把差点命中要害的暗刀,也没抬手抹去脸上痕迹,只朝禔摩淡淡一瞥,「叫你不要靠近他,听不懂吗?」

「我救了你的命。」

「哦,是吗?」

禔摩撇撇zhui,不知道自己怎地就这么下意识去帮助西蒙,但他也不屑讨取回报,很快转了话题,「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他一副想把你碎尸万段的表情

。」

西蒙弯身抱起惨绿色,迅速替他止了血,「他罪有应得,xi血鬼族不需要这样的败类。」

那个过度瘦弱的男孩的_yi衫被风吹开,露出同样惨烈的雪白身躯,与禔摩不同的是,那些伤口大多不是新伤,反而像好几年累积下来的成果,有shen有浅,有鞭痕有烫痕有瘀痕,多数已结痂,但那些触目的疤痕仍然像蛇一样,盘旋缠绕在惨绿色的肌肤上。

「他一直这样_N_待惨绿色?」

西蒙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你不是最清楚吗?」

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事,禔摩咬着唇,「我无所谓。」

西蒙望了禔摩一眼,淡然道:「我在乎。」

他的语气很淡,彷彿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少份量,禔摩反而狠狠地愣住了。

他说在乎,是什么意思?

西蒙说完,转身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围观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禔摩一怔,大步跟了上去。

_gan觉后头细碎的脚步跟近自己,西蒙头也不回地道:「我不会再伤他,你先回去。」

「我要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挑眉,「你想听什么?」

「你找上冷艷色,是不是因为我?」

「如果我说是呢?」

「你明明不在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么,你刚才为何替我挡下那炳飞刀?」

男孩一时语塞,雪颊染上几分难得的酡红,别开头,「我可不像你,可以眼睁睁看别人血溅五步。」

西蒙淡淡一笑,难得不带任何嘲讽或恶意,单纯地扬起唇角,「我会记住你这句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只需要记住,闍皇西蒙认定的东西,谁也不许碰。」

他一愣,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侵犯了,莫名着恼起来,「说清楚,什么叫做你认定的东西?」

西蒙似乎不打算多做解释,禔摩正要追问,走到半途,迎面却遇上了两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闍皇西蒙,冰爵禔摩,站住。」

禔摩一凛,知道这一关绝对不好过。

他没见过那个人生气,但他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展露愤怒,便难以善罢干休。

男人的声音威严而平静,「无故伤人,滥用武器,西蒙,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

「犯错却毫无悔悟之心**」男人的浓眉chou_dong了下,显然已经濒临爆发边缘,背上的圣牒微微_Zhen_D,彷彿随时都要出鞘。

「哎哎、佛剑好友,先救学生要紧,我们快送他去保健室吧!处罚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剑子仙迹知道某人快要暴走了,连忙陪笑接过惨绿色,朝两个男孩使了个眼色,要他们识相点赶紧避开,「两个人都去塔牢里,先罚禁闭七天,剩下的部分等医治好惨绿色后再决定。」

「喂,吃饭了。」

禔摩被锈铁mo_cha的声响吵醒,他缓缓睁开眼,看见禁闭室门上的小窗台出现一个长形拖盘,上头摆着两个圆盘和两个木杯,他疲倦地低下头,丝毫没有食Y_u,全身痠痛得像泡过醋似的,被鞭子抽过的伤口在皮肤上一跳一跳地烧痛,自那yi_ye后都没时间做任何处理,现在伤处不仅没有好转迹象,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虽然不再流血,但未经过消毒手续,长期接触塔牢的Yin*空气让皮开r绽之处开始肿*发痒,他尽量忍耐不去触碰,但现在连_yi衫与肌肤的细微mo_cha都开始让人难以忍受。

他转头往里头一瞧,西蒙仍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也不知剑子仙迹哪_geng神经接错了,塔牢的禁闭室明明不只一间,却偏指定将他们关在同一个地方,这里除了床和一张破旧的凳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要上厕所还得拉铃请守卫来开门,铁窗位在

两公尺高的地方,阳光只能照到半边_F_间,禔摩待在亮处,西蒙则一直坐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彷彿有种无言的默契,除非必要,双方都不会随便踏入对方的领域。

「住在这种Yin森黑暗的牢里,想必闍皇大人一定很不习惯吧?」

暗处燃起两团冷火,彷彿有人揭开了遮蔽月光的厚重布幕,那双鹰眸蓦地Sh_e了过来,「去吃点东西。」

长指无意识地摩挲着_Suo_Gu_下方,被烫伤的痕迹凹凸起伏,也不知何时才会消除,禔摩慵懒地歪歪头,「唷,什么时候闍皇大人也会关心别人了?」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吃?」

「我不吃那种东西。」他顿了顿,虽然光线不足,但从微扬的音T可以_gan觉到西蒙的唇角挑了起来,「但你不同。」

禔摩撇撇zhui,「哼,我就看你可以撑多久。」

其实禔摩倒不是不饿,只是body上的疼痛让他消除了大半食Y_u,尽管已经有许多天没吃东西,他对守卫送来的黑面包仍旧不_gan兴趣,何况西蒙摆明了瞧不起那种平民食物,自己也没必要饿虎扑羊一样去啃那些硬梆梆的面包,他拉拉_yi领,将身子*起来,比起填饱肚子,他现在更想好好冲个热水澡。

他转头朝那个窄小的床望了一眼,这是单人禁闭室,床铺枕被想当然尔只有一tao,两个人却都没有睡过,西蒙一进来就迳自走到角落坐定,那床他连碰都没碰,好像特意要让给禔摩似的,禔摩当然也不去坐不去躺,总觉得先睡床的人便是输了,三天来两人都靠着墙休息,禔摩曾经倒在地上睡过几小时,但塔牢石板太过冰凉,一到半夜就会被冻醒,幸好他的抵抗力不算差,虽然一直_gan觉寒冷,倒不至于立刻生病。

「冷吗?」

禔摩停止呵手的动作,「冷不死人。」

西蒙似乎是笑了,三秒后,一件厚大_yi落在禔摩头上,份量颇重,绒毛领子擦在颊边,rou_ruan的触_gan让他想起了交谊厅壁炉边暖洋洋的波斯大毛毯。

禔摩将外tao从头顶扯下来,「干嘛?」

「太热。」

虽然明知他在说谎,禔摩却没把外tao丢回去,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将手穿入袖里,突如其来的男Xi_ng气息扑鼻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跟上回撞见刚洗完澡的西蒙时一模一样,只是除了那熟悉的薄荷香,袖口还带着禔摩未曾闻过的百He香气。

他厌恨那莫名其妙的味道,喉头突然一涩,咬着唇,愠恼地neng下大_yi,丢回西蒙脚边。

西蒙并未伸手去捡,那件外tao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光与影之间,禔摩烦躁地别开目光,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唤。

「西蒙?」

那轻呼并非来自守卫,细细软软的,反而像个nv孩。

禔摩警戒地跳起身,走到门边,就着那个送饭的孔洞向外张望,「是谁?」

门外的人似乎一愣,发觉找错了牢_F_,忙讷讷道歉,「抱歉打扰,我不是要找你。」

「我在这里。」西蒙不知何时已压到禔摩身后,大掌靠在门上,俊颜凑近禔摩右肩,嗓音带笑,似乎并未对夜半探访的客人_gan到讶异,眼神始终牢牢锁在禔摩脸上,禔摩听见对方是要来找西蒙的,肩头一耸,把西蒙顶开,侧过身便想离开,西蒙另一只手却恰好扶上了门,把他锁在怀中。

禔摩寒着脸沉声警告,「让开。」

nv孩听见西蒙回

应,xing_fen地羞红了面颊,也顾不得禁闭室里有没有别人,俏脸凑到洞口边,屈指轻轻敲了敲门板,腕上的珠玉环鍊一齐跟着叮当作响,「西蒙大人,您还好吗?」

西蒙没回答,禔摩见状想跑,手腕却猛然被人制住,硬生生拉高扣在头顶,背上伤口这么一扯动,痛得连脚尖都颤抖了起来,他咬紧牙关,低低诅咒一声,右脚很快朝后踏出,往西蒙的膝盖踢去。

眼见没人回应,nv孩觉得奇怪,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禔摩的半边脸,加上光线昏暗,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便再问了一次,「西蒙大人,您没事吧?小蝶来探望您了。」

禔摩出脚很快,在西蒙闪避的同时趁机挣开腕部的箝制,冷冷甩下一句,「他好得很,妳要干什么?」

外头静了半晌,rou_ruan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问的是西蒙大人,你是哪位?」

nv孩的用词尚称有礼,但那嗓音中的疏离与冷淡,彷彿是要禔摩别介入她与西蒙之间的交谈似的。

这可让禔摩火了,他回头瞪了西蒙一眼,见他仍然没有应答的打算,冷哼一声,「同学,他不想跟妳说话,妳难道听不出来吗?」

「西蒙大人,我是小蝶,您一定还记得吧?」nv孩没理会禔摩,不死心地追问,「您说过我跳舞特别好看,还特地送我一tao紫色的丝质礼_fu,说是衬我的肤色**」

「愚蠢的nv人,一点小礼物就心花怒放了吗?」禔摩冷笑一声,「妳算哪_geng葱?告诉妳,妳的西蒙大人在外面早就有了别的***」

这回男孩的嘲讽没能说完,因为西蒙闪电般出手攫住他的手臂,不甚温柔地将他压到墙上,禔摩的后脑勺直接往石壁撞去,砰的好大一声,然后又归入静寂。

「西蒙大人,怎么了?您没事吧?」

禔摩用力眨眨眼,让陡然袭来的晕眩消褪,属于闍皇的气息再次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西蒙靠得很近,冷艷色飞刀所划下的伤口像条纤细红线,缝在西蒙雪白的颊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乎零,别说开口说话,甚至连一呼一xi之间的起伏都会碰到彼此的唇,禔摩的目光在那时常勾着凉笑的薄唇上停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却猛然撞进西蒙shen邃的眸里。

你想打架吗?金发男孩没开口,但他的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诉说这几个字。西蒙忍不住笑了。

「我记得妳。说吧,有什么事?」

没想到他会突然把注意力转向门外的nv孩,禔摩瘦削的身子微微一僵,直觉回头往门口望去。

nv孩的纤手由洞口伸入,把一个小竹篮轻放在平台上,娇声娇气地道:「我听说您要在这里住几天,就做了些点心过来,希望您会喜欢。」

禔摩使劲挣了一下,西蒙仍纹风不动,他恨恨地咬着牙,压低声音道:「要私会lover是你家的事,你他_M压着我做什么?」

「放着,离开。」西蒙看也没看那竹篮,反而从怀里Mo出张纸条递了过去,「拿给维特。」

小蝶应声接下,又试探地问道:「能让我看看您吗?小蝶很思念您。」

nv孩想见西蒙一面,但他似乎对于眼前挣扎到气喘吁吁的凶恶猫咪更_gan兴趣,压_geng不想理会对方,她是聪明人,当然懂得察言观色,虽然并不明白西蒙大人到底在忙什么,也不敢厚着脸皮留下来,欠yao说声「那我先离开了。」之后,就提起裙摆踮着脚步下塔楼去了。

听闻脚步声渐行渐远,禔摩推开西蒙,拍拍_yi襟,不耐道:「人家专程探望,你摆什么架子?」

他低声一笑,从篮里抽出一瓶红酒,「要吗?」

「她是特地送来给你的,问我做什么?」

西蒙也不回话,拿起唯一的一只玻璃杯,倒了半杯酒,推到禔摩眼前,自己就着瓶口喝了几口。

浓浓葡萄酒香在窄小的禁闭室里蔓

延,光凭气味就能知道这瓶酒价值不菲,禔摩沉默半晌,伸出手,取杯,一饮而尽。

小蝶并不是唯一一个来探望的nv孩,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的,塔牢陆陆续续又多了几位访客,每个人都是冲着西蒙来的,短短不到两小时,简陋的禁闭室里像被施过魔法一般,地板摆满各式各样的甜点和热食,简直比圣诞节晚宴还要丰盛,不过,除了刚开始的那瓶酒之外,西蒙并未动其他东西。

在遣走第五个nv孩之后,禔摩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哼,还真受欢迎A。」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又替他添酒,「你的lover都到哪里去了?」

禔摩举杯饮尽,扣的一声,将杯子重重放回地面,葡萄酒提供的温暖让那雪白的粉颊渐渐泛出红晕,斜眼递去一瞟,「我只有客人,不需要lover。」

西蒙被他瞪得笑了出来,「你我都是利用别人罢了,没什么不同。」

「我做的是公平交易,一来一往、互不相欠,不像某个人,表面装出虚情假意的关怀,其实对于他人的情_gan_geng本不屑一顾,说穿了,你的爱情不过是冠冕堂皇的欺骗行为。」

「真有趣,你是在替那些nv孩抱不平?没想到传说中冷淡高傲的冰爵禔摩,竟然会干涉别人的交往情况。」

他咬牙,「你总有一天会被杀的。」

「何必担心,反正有人会奋不顾身来救我。」他指指脸颊的伤痕,若有所指地一笑,「虽然功夫有点不济,但勉强还算可以,下回出手时动作不要这么明显,可以改善攻击速度。」

速度一向是禔摩的最大优点,无论是移位或攻击,他的成绩都名列前茅,还曾经在狩猎课及剑术课受到佛剑分说的公开称赞,西蒙说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指谪他最自豪的速度,真让他恼到不行,要不是浑身痠痛,禔摩大概要立刻跳起来找西蒙决斗了。

「下次有人偷袭你,我绝对站在一旁鼓掌叫好。」

「真的吗?」

男孩的自信笑容带着不明意味,禔摩恨恨地别开眼,不想再同他交谈。

「**主人?」

这回从外头传来的声音相当熟悉,连禔摩都认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闍皇的小仆维特。

西蒙主动站起身迎了上去,「我要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维特将一包东西递给西蒙,嗓音掩不住关怀,「主人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需要维特打点?」

「不必了。」

「还有这个**」窗口塞进一件大红外tao,「这是希**别人托我送给禔摩大人的。」

「你怎么帮他传话来了?」

西蒙话音中的T侃让维特悄悄红了脸,忙不迭解释:「他一直烦我,又不肯自己上来,我只好顺便替他带来了,如果主人认为不妥,维特再拿去还给他。」

西蒙回过头,正好禔摩也在看这里,接收到他的目光后又冷着脸别开头,西蒙淡定一笑,将外tao挂在手肘上,点点头,「你回去吧,告诉守卫,我不想再见其他客人。」

「是。」

西蒙将维特拿来的东西放sChuang,自己也坐了上去,老旧的铁床架受到压力,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过来这里。」

禔摩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但只有一瞬,很快又回复平静状态。

西蒙沉声一笑,将外tao抛到他身侧,「冰爵禔摩,如果你想让我留下印象,最好找点别的办法,矜持并不能为你赢得多少分

数。」

「别来烦我。」

西蒙不再说话,直接走上前,将他拉离墙边,右手伸过去揭他的_yi襟。

禔摩用力推开他的触碰,「干什么?」

「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吧?维特拿药来了,不要乱动。」

最后四个字说的很重,大掌掐住禔摩的手臂,B迫他把脸抬起来。

男孩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倨傲地咬着唇,不愿细思西蒙为什么特地请维特拿药过来,「你不如先顾好自己脸上的伤口,画花了闍皇大人英俊的脸庞,我可过意不去。」

「我既然允许它的存在,就没有必要抹杀它。你该不会以为我挡不下那一刀吧?」他淡淡一笑,「转过来。」

「我好得很。」

他拽住他,冷冷道:「别把自己弄得太难看,我可不是温柔的男人。」

「你放心,我从来没有那种期待。」禔摩轻哼一声,终究是neng了上_yi,陡然接触牢_F_里刺骨的冷空气,像把冰冷的刀在身上割划,肌肤隐隐发疼,他伸手向西蒙讨药,「我自己来。」

西蒙不语,长指抹了一坨药膏,直接往禔摩背上擦去,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下意识*了*身子,很快又争强地挺起背,那药膏冰凉滑腻,很快抚平了麻痒的不适_gan,男孩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指在光滑柔neng的雪背上抚动,肌肤与肌肤接触的地方似乎变得格外敏_gan,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背后那双手的温度彷彿烫热的铁块,在每一处烙下比伤口更shen刻的痕迹。

吹在颈后的暖息沉着而凝定,禔摩微侧过头,避开那温热的呼xi,却又不想直视对方的眼眸。

床板又是一声吱嘎,西蒙似乎坐得更近了,刚才被压在墙上那种shen沉的压迫_gan再度围绕上来。

禔摩揪紧床单,_gan觉肩背像是一座冰与火的战场,药膏的冷、掌心的热、还有那干扰心跳频率的男Xi_ng气息不断拉扯他的心,X_io_ng口猛然一阵闷痛,他抚着X_io_ng,强忍那意图控制失序心跳的后遗症。

男孩的大手缓慢地滑移,直到那纤细优美的yao间,指腹有意无意地在他yao侧轻点,禔摩的肩膀不由得绷紧起来,西蒙察觉到他的变化,低低一笑,「你很紧张。」

明白他是故意的,禔摩反手握住他的腕,冷冷道:「你Mo够了吧?」

「那些人**」西蒙故意停顿了几秒,确定他知道自己所指为何,「对这样的body应该都很满意吧?」

「跟你没有关系。」

「用那种口气说话,body的反应却不是这么回事呢,禔摩。」

「哼,想要的人是你吧,该不会真被冷Yan色说中,闍皇大人也开始对男人产生兴趣了?」

禔摩回过头,本来很确定西蒙已被挑起了Y_u望,但那对shen邃的眸子里却没有上回的隐蔽野望,反而带着淡定笑意,像是期待观赏一场好戏的观众。

「我说过,你还没办法引起我的兴趣。」

禔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知怎地就是恼恨他瞧不起自己,突然涌上的好胜心促使他做出了冲动的决定,shenxi口气,身形翻转,直接kua坐到西蒙tui上,抓住他整齐高挺的_yi领,将他推倒在_On the bed_,膝盖箝制住那j瘦的yao,扣紧,右手压着对方X_io_ng口,蝶睫翩掀,傲然俯视,唇角一勾,端起魅丽而诱惑的职业笑容。

「没试过怎么知道?」

西蒙将手枕在脑后,邪肆一笑。

「哦,你要让我试试吗?」

脑海中隐隐有个声音试图喊停,但那个黑发男孩笑容里毫不遮掩的挑衅剪断了最后一_geng理智线,禔摩探手向下,俐落地抽开yao带,甩在地上。

解开_yi扣的长指俐落而熟练,几乎_gan受不到迟疑,那头美丽的金发失去束缚,披散在yao间,一路

流泻至西蒙身侧,他neng下上_yi,顺手丢开,接着弯身去解西蒙的_yi衫。

西蒙枕着头,唇角微勾,捧起一掌柔顺金发,大手沿着发梢,抚上男孩纤细而柔腻的yao间,温热的指尖顺着那一道道的伤口轻轻抚摩着,由上而下,再由下至上,那弯曲粗糙的痕迹像雕凿在*石膏上的斧痕,显得突兀而刺眼,他一遍又一遍地触Mo,直到禔摩抓住他的腕制止他的动作。

「不要碰。」

他低低一笑,撑起身子靠在墙边,惬意地抱着X_io_ng,大剌剌欣赏眼前近乎全身*L_uo的男孩,「不是夸下海口说要让我试试吗?」

禔摩咬住苍白的_Cun_B_,他不是厌恶被人触碰,只是比起那些急不可耐的客人们,西蒙的抚Mo总是无言宣示着更加shen沉的占有,宛如艺术家仔细鉴定一件作品般,连眼神都带着评判的兴味,每当他的指尖缓慢划过body,那些伤口就会开始发烫,像要燃烧起来似地抽疼着,禔摩避开年轻皇者的目光,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游戏,凑上前,寻到对方的唇,在他zhui角吻了一下,伸出*头沿西蒙的唇线缠腻描摹,然后来到他温热的颈项,xi血鬼的本能让他能清楚_gan应到那振振跳动的血脉,他舐了舐唇,抬眼朝西蒙一瞥。

皇者唇边的笑意未歇,神情似乎更加放松了,禔摩一咬牙,再次探首吻住了他。

毫无温柔缠绵的情意,仅仅是唇*间的火热竞争,禔摩的手移到两人之间,刚准备卸除对方的长ku,一直没有动静的西蒙却猛然勾住他纤瘦的yao,*头强硬地挤进男孩檀口,霸道而狂烈地搅弄。

突如其来的侵袭松解了禔摩挑拨的动作,他紧紧揪住西蒙强壮的肩背,下意识想躲避那过于野Xi_ng的吻,但西蒙的唇*并未给予他太多ChuanXi空间,他的后脑勺被人按住,被迫张开唇,迎接闍皇充满占有的掠夺。

西蒙的吻彷彿永无止尽,而冰爵禔摩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无数次的经验让他很快可以掌握对方的弱点反守为攻,在一次又一次的缠吻中,他逐渐寻到了两人_Cun_B_的契He点,伶俐的*头从西蒙偶尔露出的缝隙中钻入,正式展开了某种意义上的唇*之争。

_gan受到对方的挣扎与反击,西蒙挑起俊眉,凉薄的唇畔逸出一抹轻笑,主动松开了禔摩。

陡失yao间的支撑点,禔摩自然而然地向后仰倒,他撑住床被,不甘示弱地瞪过去。

「这算什么?」他喘得厉害,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西蒙沉声一笑,带点自信的嚣狂,手指从他的X_io_ng口直线向下划,来到男孩敏_gan的位置。

「没被人这样吻过吗?」

「哈!」禔摩歪着头,轻哼一声,用手背抹抹唇,同时平复过快的心跳,俊俏的容颜重新武装回最熟悉的冷淡模样,挑衅道:「更疯狂的我都玩过,一个*吻算什么?」

西蒙静静凝视着那张j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雪白的桃颊因为shen吻而染上一层粉红,禔摩微张着唇低低喘气,一双锐眼仍警戒地瞪着前方的威胁。

皇者忽然冷笑几声,右手滑到他的*间,粗鲁地探了Jin_qu。

「是A,我都忘记你阅人无数了。」

他的声音比禁闭室的石板还要更加冷硬,粗糙的话语中包裹着尖刺,冰冷地摔向禔摩。

禔摩明显又是一颤,这回不是因为他刻意贬抑的言语,也不是因为被碰到敏_gan带,而是伤口撕裂处突遭受侵犯,刺痛_gan再次从gu间

蔓延至四肢,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实在不愿意回想昨天自己的body到底接纳了哪些东西,脑海中却开始浮现那些光想起就难以忍受的景象。

那天他始终没有求饶,无论冷Yan色做了什么,他仅仅死咬着唇,无声隐忍。

只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不是因为冷Yan色的行为太过残忍,而是因为那极端疼痛与快_gan的共存让他重温了某种不堪的回忆,那个人cu_bao的撞击和恶毒的用词像一副黑暗的枷锁,残酷地将他铐在过去,不管他如何挣neng,总是无法逃离。

每一次交He都是折磨,可是他不会逃避,因为那是冰爵禔摩活着的证据。

西蒙自然没有错过禔摩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情绪都被他收入眼底,开掌,握住他微微发抖的瓷腕,手一掀,将那雪白的身躯压在下头,「照你现在这种状况,还想对我做什么?」

「我好得很。」

「好得很?」他举起禔摩的手,「你在怕什么?」

甩开,「我他_M鬼都不怕,你要做不做?」

西蒙脸上闪过一丝Yin郁的不悦,退离了几吋,「我没有跟伤患*的嗜好。」

禔摩踩着床板,身子用力一翻,又把西蒙压回身下。

「收起你无谓的同情。」

「你是急着想证明什么,还是只想找男人陪你sChuang?」

「没办法,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还能找谁发Xie?」

「原来冰爵禔摩是这么大胆的人。」

「还没胆大到夜夜溜出校园去见nv人。」

他发出一声冷笑,在维特拿来的小包裹中掏了掏,拿出一包菸,点燃,淡淡地道:「男人一旦吃起醋来,比nv人还没完没了。」

「你重伤冷Yan色,难道就不是吃醋?」

「至少我不会否认。」

他跳下床,退开几步,「少来了,闍皇西蒙,别以为我不懂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如果没有利益,你_geng本不会出手。」

「也许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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