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
作者:吃番茄大户
幼龙现今不过七岁,未曾见过生父,只闻他肉身成圣,后参与封神大战去也,如今斩将杀敌,未有负者,但听只要是大罗金仙以下者,俱是一击必死,年少精悍无人出其右。
小龙生于龙宫之中,只听说她出生那日,阿爸近乎力竭,去了半条龙命才诞下的孩子,与阿公一道如珠似玉的宠着,时常团着粉色的小龙梳理脊背初生的绒毛。
幼龙古灵精怪得很,最爱做的,便是上岸欺负陈塘关的小童。
不过由于阿爸的教导训诫,小龙勉强是听话的,红绳扎一对花苞髻,软白的肚上覆着潞绸的红兜兜,顶多便是与那群小童翻绳花次次都赢,脸上沾了泥巴,讨了糖画嘎吱嘎吱吃,笑得极是嘚瑟。
特别是那几个说她坏话的小童,给她偷偷教训一顿,吓得屁滚尿流,几日都不敢出门见人。
偶尔阿爸化成人身,清俊的公子远远在茶楼上往下瞧自己的龙儿,总是难得清淡一笑,那情绪似云山雾罩,眉眼潋滟微澜。
可那么小的孩子,自然不懂阿爸心里想着什么。
阿爸身子弱些,自打生了幼龙,体内亏空犹未尝补上,能陪着她一道顽的时候总是有限的。
但小龙总是珍惜与阿爸一道的时光。
阿爸的真身是一条银白纤细的龙,身上泛着幽幽冰蓝的光芒,脖颈是纤敏的,一双龙眼圆润而硕大,泛着朦胧的水光。
他带着刚出生的小龙遨游在海底,时而上浮,时而下潜,翻腾起满江雪白的浪朵。
幼龙极是听话,知道她阿爸和父亲闹得不开心,便决计不愿在阿爸跟前提起生父。
只听闻那红发男人把截教斗得节节败退,杀伐果断,凌厉而淡漠,是战无不胜的三太子。
李靖曾来龙宫看孙女,只这孩子认生得很,真身也不过两臂长,躲在阿爸身后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腮边鼓鼓的。
即便是条小龙,可那眼睛上挑得凌厉,在女孩面容上则带点英气,面容与哪吒幼时一般无二。
李靖便心下确认,这就是李家的孩子,是哪吒的孩子。
李天王就想,假使这孩子出生在天庭,或许照着家中教养,便是落落大方的飒爽英姿。
只可惜龙宫总爱把孩子养得太过驯服温和。
如同敖丙,瞧着气质冷,实则再无辜柔软不过。
敖丙向来知礼温和,不比哪吒桀骜淡漠,见女儿怯怯的,便同李靖拱手歉疚道:“天王不若多来龙宫作客。”
他揉了揉小龙的脑袋,淡淡叹息一声:“这孩子生Xi_ng有些怕生,还是多熟稔几日才好。”
看他这般,却知气早就消了,虽这几年敖丙也没少打听太子在战场上的勇武战绩,听罢却总是面容清浅。
李天王心里暗骂那孽子,当年因封神之事,哪吒脾气暴戾桀骜,虽只对敖丙温柔,却难免磕碰,与龙宫太子争吵后径自离去。
神仙一去几年不过弹指虚晃,可这肚子留的种不等人,幼龙落地从哇哇直哭,到如今能说话了,这个当父亲的脱不了身,也不得回。
三太子与敖丙的关系也这么僵持着。
先头还能说是兄弟情谊,如今孩子都生了,还是不名不分的,正神金仙小神们都瞧着看着他家与龙宫的那点姻缘破事……
这几年,李靖每逢路过,便要给孙女带点零嘴,凡间的各色连环画,仙界的寿桃金莲藕,五花八门的,龙女也与爷爷混熟了,与哪吒相类的顽劣脾气暴露无遗,竟敢盘在爷爷脖子上嘚儿驾!
只是李靖慈祥得很,不知为何,竟是一点也不舍得说这幼龙。
幼龙无忧无虑,在东海龙宫里乱窜,
只是随着年纪增长,继承自父亲和阿爸法力更是愈发强盛。
为此阿爸不得不用海螺封去她大半的法力,才得叫她上岸与那些小童们顽,只怕一不小心把人族幼儿弄伤了。
如此放心,也因凭这龙族强劲的肉身,和生父赐予她的敏锐直觉,即便是凡人中的高手也奈何不得。
本想着不过几里地,出不了乱子,可幼龙却与截教金灵圣母的大弟子佘元起了矛盾,盖因其欺辱陈塘新任的总兵,而总兵的女儿是幼龙的友人。
龙女见友人哇哇大哭,不由勃然大怒,嗷得一下化出真身,不知轻重便要咬人。
佘元是何等大将?纣王尚且怕他三分,此番来陈塘关也是避难,却并不畏惧一条不知父母亲族,连Ru牙都未脱的幼龙!
天空Yin云密布,是不是忽闪着冷白的闪电,他生得赤发獠牙,一手金光锉舞得赫赫生风,要把这条幼龙剥皮抽筋以Xie愤。
幼龙被狠厉捉住尾巴,吓得逆鳞竖起,一双类似生父的眼睛更是瞪得如铜铃一般。
气压沉沉,百姓吓得闭门不出,陈塘关再次如死城一般。
佘元瞧见这双眼睛,便莫名想起那个差点把他打得魂飞魄散的青年,如是愈加愤懑,作势便要把幼龙一切为半。
便在此时,红发男人冷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佘元,你还不伏诛!胆敢在此屠戮陈塘百姓!”
佘元听闻这低沉的音调,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不会忘了自己是怎样被这个脾Xi_ng暴戾的青年玩I弄于鼓掌之中,若非圣母娘娘的保命灵宝,他怕是早就活不到今朝。
幼龙Xi_ng凶得狠,趁他不备一口咬穿了佘元的肩膀,一时间蓝血淋漓而下,幼龙滑不留手得以脱困,在空中盘旋一会儿脊背的绒毛和瞳仁已经被吓得竖起来。
红发男人身材精悍,像上位者一般漫不经心看佘元兀自挣扎。
青年生Xi_ng戾气傲Xi_ng重,此生最不屑众仙口中所谓光明磊落予敌痛快之说,只等这罪孽深重之徒受够痛苦,才肯放他灰飞烟灭。
幼龙被阿爸敖丙宠得修炼不过关,龙身不能吐人言,如今受伤在身不能化人,嘴里嗷呜嗷呜对着红发男人叫着。
可那小龙却迟迟不肯离去,他神色淡淡,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世间的龙不说千万,临近东海,于神仙却是不少见。
红发青年当着幼龙的面,凌厉结果了佘元,只用了一杆火尖枪,乾坤圈与混天绫都未出。
可见其战无不胜的传说并非虚言。
敖丙赶来时,龙儿已奄奄一息,一时间心Ch_ao澎湃,怒火顿生,化作一条银白泛蓝的龙腾空而起,气势极为凌厉。
红发青年难得拧眉,却见多年未见的心上龙盘着那条惊恐的小龙,给它Tian舐脊背上新生的鬃毛。
不过须臾一瞬,红发青年便已至前,望着敖丙沙哑道:“你……”
却见敖丙怒极,一甩龙尾,少见的对他清越吼出声,叼着吓作一团的幼龙扭头回了龙宫。
敖丙叼着龙儿一路疾飞,见幼崽被吓得觳觫,本Xi_ng再是温和也难免怒从中来,可这恼火中带着点心虚,不由分说便窜出千里远。
然身后的红发男人更迅速,混天绫刹那间铺天盖地封锁去路,耳边风声恍如被撕裂。
微带冰蓝的白
龙竖起逆鳞,只眨眼间,那血红带着杀伐冷意的绫带一瞬轻松捆住了敖丙。
他动弹不得,却倔强不肯口吐人言。
一神一龙僵持对立,敖丙睁大了圆润的龙眼,恍如多年前某日,那人拿着火尖枪对着他的眼睛。
不过此时无关对决宿命,却同他为对方诞下的龙崽有关。
红发青年低沉喑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你躲什么?几年不见,竟同爷生分了,嗯?”
被阿爸叼住的小龙惊恐嗷嗷奶叫,尾巴上的鳞片绷直了,无措的扭头看着素昧平生的红发父亲和阿爸,铜铃似的上吊眼睛一眨不眨。
不过封神十年未见,哪吒太子变得更沉着锋锐,虽则少年时代的戾气傲Xi_ng未泯,却不再外露。
混天绫是杀伐果断的利器,沾着无数截教徒的鲜血,杀尽一切拦路宵小。
此刻却只是柔缓而不容置疑的,裹挟着一条惊疑不定的小白龙。
红发男人的眼尾慢慢上挑,带着戾气,微眯起眼打量那条蜷成一团的龙崽。
敖丙沉沉呼吸两下,别过龙首,素来温吞的嗓音带着恼意,道:“我这孩儿被你一吓唬,怕是三魂七魄去了泰半!”
“三太子如今威风八面,只当我是……”
他说不下去了,小龙崽嗷嗷两声,团着尾巴探头期待又委屈看着红发父亲。
这才是真的有口说不出话,幼龙急得Ru牙直咬阿爸的尾巴。
幼崽是魔珠与灵珠的孩子,根骨强健,被佘元打伤的地方不过一盏茶功夫已然愈合。
可小龙正当稚龄,心Xi_ng还天真单纯。
先头红发男人折磨恶徒佘元时漫不经心、毫无所谓,桀骜和暴戾并存,那果决手段竟毫不遮掩。
如是被幼崽瞧见自然是吓得不轻,团着龙形萎靡不振。
若说龙崽的眼睛像哪吒,燃着一团火,英气中带着不驯,眉毛却像是敖丙。
小崽子软软甩着尾巴,怎么瞧都是一副温吞委屈的模样,叫人舍不得责怪。
哪吒垂眸冷淡对上小龙的大眼睛,心中微一动。
他本就直觉敏锐,眼眸沉沉望着敖丙,风火轮的烈焰“腾”得升高,嗓音沙哑道:“这是谁的崽子?是不是你……给爷下的崽子?”
……
那日清晨的争吵,发I情期过后的清冷,佯作无事发生。
实则满床俱是秽物,敖丙再是正经温柔,也被他按着粗暴弄了许久,呆滞着眼眸,腿I根抽搐着说不出话,唇边俱是来不及擦拭的津I液。
混天绫重叠着蒙住龙宫太子迷蒙委屈的眼睛,低沉喑哑的嗓音在敖丙耳边响起:“不是爷也得是别人,你这身子如此,可我至少是你唯一的朋友,嗯?往后爷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委屈。”
敖丙顿了良久,终究难以启齿道:“唯一的朋友,与我、与我做出那种事……”
哪吒却反笑道:“你莫不是反悔了?”
敖丙咬唇怔然不语,竟是挣扎着要起身。
哪吒太子本Xi_ng中的戾气腾生,混天绫散漫逶迤过昨夜亲密之处,引得敖丙颤栗难言。
被混天绫蒙着眼的人,却听哪吒在自己耳边冷漠道:“昨夜那般热情,浑身泛粉,求爷把你操I弄得熟透——”
战神毫无笑意地扯了唇角,捏着敖丙的下颌,少有温柔的道:“用完了男人,你倒想着当朋友,世间竟还有如此天真的好事。”
敖丙龙角微露,脱口厉声羞恼道:“你——住口。”
本是哪吒去封神之战的前夜,竟闹得不欢而散,二人负气而离,一个是冷傲敏感的Xi_ng子,另一个有苦难言。
敖丙诞下龙女后,曾对李天王道:“他是极聪明的,我知瞒
不过他,然我们友情深厚,亦是同生共死过的情谊,我委实……”
他温和着沉默,低垂面容,不再言语。
李靖明白,年轻人的事合该他们自行处理。
哪吒少时他管教严厉,如今也不愿再逼他分毫。
即便不对外宣扬,可这三界能掐会算的神仙多得是,龙崽化作人形,又与征战封神的哪吒太子如此相似。
——李天王常常出入龙宫不说,敖丙也是一副产后体虚的样子,结合龙族的特Xi_ng,这事儿便似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那些舒坦惯了的神仙,谁不想看一向自负桀骜的三太子愕然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