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一来,原本僵持的局面立刻倾斜,萧峰更是愈战愈勇,不多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尖啸,那些黑影瞬间四散奔逃而去,毫不恋战;甘鸿云捂着手臂伤口,这才发觉方才围着观战的客人早散没了,最早跑走的小二却战战兢兢走了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那尸体:“这、这**竟把尊者给杀了?”
萧峰被这些黑影纠缠了几日,闻言竖目道:“这等鬼物,称甚么尊者?”
小二据实以告:“约么一两年前,夜里常常有人被伤了Xi_ng命,正是这些尊者做的,衙门也不顶用,后来还是一位大师讲要供奉它们**”
顾惜朝冷笑一声,问道:“供奉了它们,它们就不杀人了?”
小二道:“被杀的都是心不诚的,我们这些心诚的怎么会出事?”
顾惜朝问:“死了的人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心是诚还是不诚?”
小二断然道:“夜里不好生藏在家里、偏要出去招惹尊者的,定是心不诚!”
萧峰摇头,想叫顾惜朝不必争辩,却见戚少商方才还持着剑杀神弑鬼,这会儿却抓着顾惜朝肩膀,身形晃了晃就整个儿倒了下去;顾惜朝给他压得一个趔趄,慌忙撑住他身躯,唤道:“戚少商?戚少商!”
这一路遇险无数,顾惜朝哪怕生死一线间也是镇定自若,萧峰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失措,当即以为是戚少商不好了,亦紧张地上前查看,捏住戚少商脉门探了片刻,方面色古怪地放了手,推了顾惜朝一把:“他就是太累了,睡着了。”
顾惜朝把戚少商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扳起来一看,果然是睡得香甜,连眉头都展开了,当即恼得想丢他下去;偏偏戚少商纵然睡着了,那只抓着他的手也是不肯放开的,顾惜朝只得继续撑着他,向萧峰道:“萧大哥,我们停留不得。”
萧峰看了甘鸿云一眼,意有所指道:“不错,但既然戚大侠来了,你还是与他一道为好。”
“你、你就是萧峰?”甘鸿云大吃一惊,顿时觉得先前的话不妥当,只好四下乱看,不当心瞧见有一具黑影的尸首有个胎记在手背上,不由浑身一震,仿佛全身浸在了冰水里。
萧峰察觉他异样,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甘鸿云两步上去翻过那尸首,把他变形的面容看了又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他与我师弟鸿平长得可真像。”
顾惜朝道:“恐怕他就是你师弟。”
甘鸿云道:“怎么会,我师弟跟泉林派其余人在一块儿呢,他,他们一行人中了圈tao,该是往西夏去了。”
顾惜朝与萧峰对视一眼,俱是面色凝重。
因石州城中人人惧怕“尊者”,顾惜朝他们这些不敬之人只得连夜出城;戚少商倚在顾惜朝身上被扛了一路,到了要翻城墙的关头倒是醒了。
他大约梦到了什么好事,眼中还带着rou_ruan的shen情;因着大半个body本就压在顾惜朝身上,戚少商一伸胳膊就把人紧紧抱住了,在他耳边道:“你还想去哪儿?”
好在萧峰已提着甘鸿云越过城墙,这边只剩他们二人,顾惜朝也不计较被戚少商抱着不体面,叹息道:“你来作甚么?就那么想
跟我一起身败名裂?”
戚少商笑起来:“其余事休提——我若是不来,你心里当真好过?”
顾惜朝道:“不用日日对着仇人,自然好过。”
“我却不好过。”戚少商把他按在怀里,颇有些留恋地抚Mo他的卷发,“你一走了之,哪里晓得我看旁人都会看成你的模样,尤其是这把头发,晃来晃去气人得很,我又不好上去打人家,日日夜夜煎熬无比。”
顾惜朝推开他,笑道:“你要打我?”
“要。”戚少商把他按在城墙上,靠过去用一个亲吻压住了他的zhui唇。
顾惜朝从戚少商的亲吻里尝出了一种疲惫与执着,他模模糊糊地想:这才过了七八天,戚少商就成了这模样,莫非是我想得不对?他即使与我分开,也不会活得更轻松?
他心中如同开了个口子,有一些汹涌的_gan情像洪水一样冲了出来,使他在戚少商怀里罕见地乖顺;这种表现显然鼓舞了戚少商,等这个亲吻停止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
顾惜朝恍然回神:“萧大哥还在等我们。”
戚少商也反应过来这事儿办得过分忘情,轻声问:“你是不是上次就拿到了那个东西,所以才要去兴庆府?”
顾惜朝颔首:“是。”
戚少商不再多问,揽着他的yao一跃而起,*的城墙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一道微不足道的障碍,瞬间就被抛在了身后。
谁知城墙那头空无一人,不论是萧峰还是甘鸿云都不见影踪,戚少商与顾惜朝起先还当他们等得久了又不好意思回来催人、不得不去左近歇息,彼此都有些赧然,直到发觉地上一道掌风shenshen掀起草木才变了脸色,顾惜朝道:“又是他们。”
“西夏一品堂?”戚少商拔剑在手,“我一路虽未与他们正面交锋,但发觉许多打斗痕迹,猜测交手双方中有你们,这才循着这些追上了你。”
顾惜朝道:“他们似是有什么法子,这一路我与萧大哥不论如何隐匿行踪,总会被他们的鬼影盯上,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有这种本事,能无声无息将萧大哥带走。”
戚少商道:“只怕是来了帮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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