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耀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关键那堆西方字母他也看不懂,“再接再厉。”
“哥,我今天的作业都做完了,”李文逊目光明亮,“你布置得额外的我也。。”
“这很值得骄傲吗?”李文耀拿着他的碗给他盛汤,“做作业本来就是你作为学生应该做的事,我给你布置的你完成了,你不会自己给自己加大训练量吗?非要别人在背后拿鞭子抽你才肯学,自觉Xi_ng太差了。”
李文逊脸色一僵,眼色一黯,嘴唇嚅了嚅,也没勇气多憋出一个字。
李文耀这才发现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李文逊咬着嘴唇,X_io_ng膛里砰砰打鼓,“过段时间省里会来我们学校选拔篮球练习生,我想。。”
“不准去。”李文耀直接打断他。
“哥。。。”李文逊虽然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仍旧不死心,“我真的很喜欢篮球。”
“喜欢篮球能维持你的生活吗,”李文耀反问他,“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是学习。篮球作为娱乐活动,什么时候不能玩儿偏偏挑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看你根本就是找借口不想读书。”
“不是。。”李文逊急道,“我玩篮球不会耽误学习的。”
“现在不耽误全应该感谢我一直提醒你盯着你,”李文耀有点沉不住气了,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扔,“你是不是以为我昨晚没打你,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文逊脸色微微一变,“我以后不。。”
“甭说以后。”李文耀冷声道,“说什么喜欢篮球,我看你就是喜欢玩儿。现在不是你玩儿的时候,一门心思好好学习。”
李文逊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文耀给他夹了上海青,“多吃点儿。”
李文逊看都不看,把被他扔在旁边的卷子收好,像刚才过来时一样,站起身,只是脸色Yin沉,“不饿,不吃了。”
“不饿个屁,不饿说明你没认真用功。”李文耀瞪着他,“坐回来。”
李文逊心里憋着一口气,“没胃口。”
“跟我置气是吧。”李文耀声音渐渐粗重,“再说一遍,过来吃饭。”
李文逊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臭小子。。”李文耀暗骂一声,追了上去。
李文逊进了卧室正想关门,门被李文耀一脚踹开了。李文逊离得太近,被结结实实挡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不就是不让你去打篮球吗,又不是这辈子都不让你去!”李文耀气道,“就为这点小事儿和我闹,耍Xi_ng子,能不能成熟一点儿!”
“成熟的标准是什么,定义是什么,”李文逊面露反感,“你觉得是小事,可我不觉得。”
“成熟的定义就是你应该乖乖听我的话,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和我对着干。”李文耀指着他的鼻子,“我是你哥,我不会害你,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好吗,你的每一步,你的今天,你现在的生活,哪个不是我帮你安排铺就的?你现在拿着我给你的资本反过来指责我干涉你,不尊重你,白眼狼都比你有良心!”
“又不是只有你可以给我现在的生活,”李文逊脸色发青,“爸妈也可以只是你从来都不愿。。”
“不要跟我提爸妈!”李文耀突然大喝一声,眼中爬上血丝,呼吸加重。
这两个原本应是最亲密的字眼,在他心里却是不可触碰的禁忌。父母的反对,亲戚的蔑视,旁人的议论,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其实越是不想在乎,越是用力想忘记的,往往记得最深刻。
李文逊先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一怔,然后努了努嘴,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李文耀被这三个字拉回了些理智,他努力迅速地调
整好呼吸,脸色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沉重的严肃,“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李文逊移开视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累了,我要睡了。”
“饭吃了再睡。”李文耀说,“我再提醒你一句,篮球赛的事赶紧放下,有时间想着怎么说服我同意,还不如多去做做题背背书。”
“嗯。”李文逊脸上再看不到什么波动。
可是李文耀太了解他了,若是这么轻易罢休就不是他弟了,可是他不想拆穿。
李文逊满腹心事地度过了一晚,李文耀睡得也极不踏实,凌晨三点又带着人出去工作了。
北京通州区梨园镇,李文耀坐在阁楼一层大厅里,旁边站着忐忑不安的朱肖。
朱肖常年混迹香港,初出茅庐的时间比李文耀早了将近十年,翻云覆雨的本事却比国企改革更加恪守陈规,国家领导人恨不得换了几届,他却自愿做守财奴,抱着所剩无几的“资本”坐吃山空。
李文耀最初还经常耳闻关于他的某些“丰功伟绩”,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瞧不上他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作派。按自己的话说就是,既想吃红墨,又放不下白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是对这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失败者。
他本来觉得没必要亲自过来,若不是朱肖鬼使神差地破了怂胆,竟头一回也有了引起自己注意力的东西。
“耀哥。。”朱肖像哈巴狗一样叫了一声。
“咱这辈分,您这么称呼我,怕是不合适吧。”李文耀声音冰冷,看都不看他。
“说笑了说笑了,朱某何德何能敢与耀哥论辈分。”朱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耀哥今天肯来,想必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那倒不至于,晚上睡不着,闲得发慌而已。”李文耀皮笑肉不笑道,“说说吧。你的计划。”
朱肖此次有求于李文耀,主要是为了私运枪支的买卖。这个领悟,李文耀涉猎尚浅,但从未消停过在这方面的兴趣和雄心。如今,朱肖在自己眼中虽说混得已是过街老鼠,但不可否认,枪支生意是他的老本行,而且李文耀清楚,朱肖一直在和德国连线,如此广阔的市场被朱家败成明日黄花,不难令人扼腕叹息。
朱肖毕恭毕敬地拿了一堆资料放在李文耀面前,“两个月后,我有批HK45和USP打算从尖沙咀运往天津,想请耀哥帮帮忙替我,替我们的这批货,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证。”
“我们?”李文耀攥着烟,吐了口灰雾。
“不瞒您说,这批枪,是天津一个物流公司订的,”朱肖咽了口吐沫,“您这边一点头,我立刻让他们拟合同,股份不会亏待您的。”
“这批货的数量。”李文耀脸上看不到一丝变化。
朱肖说了个数字。
李文耀忍不住嗤道,“狮子大开口啊。”
“耀哥,您可别小瞧了那家物流。”朱肖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现在的老板的爷爷可是35年那时候跟随。。”
李文耀一言不发地收拾耳朵,捡取朱肖口中对自己最有利的信息。“单凭你一面之词我没办法答应,抽个时间组织一下,和天津那位大老板,咱们一起吃个饭。”
朱肖眼睛一亮,他知道李文耀是真的感兴趣了,这笔买卖的成功率瞬间在他的脑中有了轮廓。“是,谢谢耀哥!”
李文耀不置可否,“这事儿以后你直接跟孔绽联系。”边说边朝左侧一身肃杀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