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座位上坐下后不久,那个男人也回到了他的位子上。我看到他的衣服上我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知道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终究是报销了,不由甚是懊恼。虽然我刚才有心赔偿,但心里总是有些不甘,这旅程才刚刚开头就又是见血又是破财,真他妈晦气。难道真应了胖子的乌鸦嘴,我这趟出门就是给自己找抽?
我心里不甘却又不能反悔,只好对那男人说:“麻烦你把卡号和姓名告诉我,我好把赔偿款给你打过去。”
那男人看了看我,并无推辞之意,就开口道:“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
我一听,敢情他怕我赖账啊,也没好气道:“手机号就不用了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也不至于赖你的帐。”
说着我就掏出装在衣袋里的笔记本,撕下了一页空白的,然后递给了他。那男人也不再坚持,将笔掏出就在那纸上写了起来。我看到那只钢笔也是限量版的名牌不由有些咋舌。这个人全身都是名牌,虽然相貌平平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但那时我并没有察觉那是为什么。
他写好后便收起了笔将纸张重新递给我。我只瞄了一眼便眼前一花,差点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张起灵”!!!
这是他写下的名字。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里不由有些不舒服。“张起灵”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是只属于闷油瓶的。尽管这个人可能只是一个偶然的同名同姓之人,但我却心头火气,总觉得好像给人耍了一样极其恼怒。只是我还是下意识的去看他的手。他的手并无异样。我随即又想到上次闷油瓶假扮张秃的时候我不是也根本没有认出来么?想到这些心理的异样感就越发的强烈。
那个男人也许是见我在心绪纷乱之时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善便又开口道:“怎么了,你的脸色比刚才还差?要我给你叫人么?”
我摇头,收起了那张纸,对他点头,“等到了地方,我就把钱给你。”说完后我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继续睡觉去了。想想也真是的,我怎么能把莫名的情绪加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去?就因为他也叫“张起灵”?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这一次我没有再做梦。但不久之后,一阵剧烈的震动忽然传来,我醒了过来。怎么回事??
只听机舱里传来了机长的声音,说是遇到了强烈的气流,并且安we_i大家不要惊慌。紧接着座位上方的氧气罩就掉了下来。周围人们一阵慌乱,众人慌慌张张的戴起氧气罩。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好几次都以为无法从漆黑一片的古墓里出来,但最后却还是逃出生天。难道这次真是大限将至?上天可能真的不会放过我们这样的盗墓者吧,即使能够从机关重重的古墓里逃脱,即使避过了人世间的法律的惩罚,依然逃不过天谴么?
我紧紧抓着扶手,心说这次要是真的这么完了闷油瓶那里可怎么交代?这种空难恐怕连全尸都找不回来,连变成粽子都没可能。我心里大骂,“我操!小哥,这次小爷我要是就这么挂了!我就带着这整张飞机的冤魂去做yin兵…………”
正胡思乱想时,飞机的颤抖却逐渐减弱了。最后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警报解除了。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又出现了,她在广播里说明气流已经过去,让大家放心。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摘下氧气罩后,我睁开眼睛。只见那个男人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我眉峰挑了挑,没去理他。我拿出飞机上的杂志胡乱的翻了翻。我眼睛盯着杂志,心里却有种古怪而又模糊的感觉。
之后一路无话。那个男人没有再和我说过话。我也没有再去招惹他,等飞机落地后,跟随旅客们出了机场。之后我打车到了预定好的旅馆。
等安顿好后我想起自己是在香港转的飞机,那个男人应该也是。我掏出他给我的纸条,看着他写下的“张起灵”三个字发起了怔。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哥的中文字迹,要不然以我辨认字迹的专业能力,或许……想到这里,我不禁叹气,我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同名同姓的路人罢了,难道我潜意识里竟然希望他真的是闷油瓶假扮的?太自恋了吧,我苦笑。闷油瓶已经是在顶替我做我该做的事——————到青铜门后闭关十年!!难道我还能期望他变成个默默
的守护天使跟随在我的身旁?
我在街上找了银行将还款打到了那人留下的帐号上。算是把这事了了。几分钟后,我正在路边的小咖啡厅里和咖啡时,忽然手机里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发来的短信。我顺手打开一看,只见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你是个守信的人。”我懵了一下,随即想到应该是那个飞机上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一下一个激灵,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并没有告诉过他啊!我不禁眉头一皱,身上不由一颤,白毛汗都下来了。我装作继续悠闲的喝咖啡,四处打量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或事。但我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时候被巨大谜团包围的不安再次强烈的涌上。难道我以为已经完结了的一切,其实并没有结束?闷油瓶还有三叔他们难道都错了??
就在此时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到下面这个地方去,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接着的是一张照片。看得出来那是用手机拍下的,照片的像素是很高的那种,连细节都能看清。照片上是一个男人正从一家店铺里出来,那店铺的样子一看就是一家古董店。周围商铺林立,看风格应该是唐人街。而那个男人——————赫然是背着一把被包在包裹里颀长古兵器的闷油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