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钢琴,一手蕴含着悲伤的歌,一杯口感温和色彩绚丽的fantastic leman。我忽然觉得,这个让我讨厌的房客,给我的惊喜,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掌声中,吴邪对上我的视线,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the fourth
吴邪
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睛,有些发愣。
那双沉黑的眸子似乎想要表他什么,但是我看不懂。
还真是矫情的想法,呵。
我站起身,又是一记深深的鞠躬,才走下台。说不紧张是假的,新到手的谱子,最后一次练习的时候都是错误百出,看来幸运女神还真是眷顾我吴邪啊,改明儿拜拜去,感谢一下她的恩泽。
小花见我下来,走着眼睛狠狠给我肩上就是一下,力道可扎实,不过我暂时顾不上呼痛,解家当家哭了,真不是什么小事。“小花你……怎么哭了?”
“爷这是欣we_i的泪水!你总算是有出息了,还不容我代伯父伯母流一下欣we_i的泪了?“虽然小花这么说,但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发小,他心里想的什么,我还是清楚的。小花出国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我曾经问过他,这家伙却只是丢我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拍拍屁股跑到了伦敦,弄得解家本家一片混乱,最后还是我二叔出面帮忙才稳下了局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昨天刚经历一样,但都是陈年旧事了,再提起来也没有用,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回不来的。
我拍了拍小花的肩膀,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说些安we_i的话,就被叫住了,“hey,mrwu!wait!”我回头,女歌手caroline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花,眼神有些暧昧。
在外国,像小花和黑瞎子这样的男同很多,看caroline的眼神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姑娘完全误会了我和小花的关系。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在英语水平不算太差,还能解释清楚我的清白,“caroline,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caroline笑着眨眨眼,古灵精怪的模样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台上的深沉,“我懂,我懂。mrwu,你的钢琴太棒了!超厉害”
“过奖了……”我干笑了两声,从caroline的眼神来看,她完全没有听进去我的澄清……算了,吴家的家训有一条“身正不怕影子歪”,就随她去吧。
“这可不是表扬你哦,不要骄傲了!golden dream(黄金梦),可以吗?”
我看了caroline一眼,拿过一杯橙汁递给她,“你成年了吗?”
“嘿,我不要橙汁!golden dream!”
“那么,caroline小朋友,今年多大了?”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觉得好笑,这个唱歌极好的小美女今年才十六岁,白天还要背上书包去学校奋斗呢,要不是对音乐的执着和十足的喜爱打动了胖子,估计这会儿正在家里自娱自乐。
外国的父母相比起中国父母学习为尊的心态,他们更尊重孩子的个人兴趣,如果做一件事情就连去做的兴趣都没有,还不如不做。我是十分赞同这种做法的,以后要是当了爸爸,我也一定会让妻子这么做。
caroline不满的拿过橙汁轻抿着,我注意到闷油瓶面前的杯子空了,便伸手拿过,“小哥,续杯?”
闷油瓶摇摇头,压住我的手。就这么一个动作,弄得caroline在一旁盯着我看了好久,眼神比之前的更为暧昧。
我抖了抖,甩开闷油瓶子的手,敲了敲caroline的额头,“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喜欢女人。”
“可是你们很
配啊……”
“配不代表就要在一起,在一起了不代表就是永远。现在的你还不会动,有的时候暂时的美好不代表永久,这个世界上没有平坦的命运。”我收拾着调酒器具,看了一眼caroline眼中略显出的一份茫然,笑道:“caroline小姐,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了,你想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和小花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空飘着雪花,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纷纷扬扬的降临了下来。
由于伦敦地理位置相对靠近北极圈,又在海洋附近,地表温度较低,使得地上很快就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折sh_e出点点晶莹的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几个穿着厚实大衣的孩子跑过,留下一处足印,却不让人觉得破坏了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生气。
只是很可惜的,再回头看时,脚印都被大雪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我紧了紧风衣领口,呼吸间哈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一个浅浅的白色雾团,小花看我缩头缩脑的怂样直骂我身体太差不常运动云云,黑瞎子搂着小花提出去k歌的建议,结果被我们全票否定,又不是便打了个招呼就兵分两路了。
黑瞎子和小花同居,由于我和闷油瓶回家的方向相反,我也只得埋怨着有车不开车非要开十一路的小花,不情不愿的同闷油瓶踏着雪慢悠悠的度着步子。
雪越下越大,风凌厉的割在脸上生疼。酒吧下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大街上仍有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开着张。实在受不了寒风的侵袭,我拉着闷油瓶躲进一家麦叔叔,随便点了两份夜宵,给身上回回暖。
一杯热乎的咖啡总算是让我的身体找回了一些温度,我咬着巴掌大小的汉堡看着闷油瓶发呆。
说实话这闷油瓶长得真心给中国人添彩,先放着那脸蛋不说,就那黄金比例的身材都足以一群雌xi_ng生物尖叫了,再加上那双具有十足东方人特质的狭长的眼睛,放娱乐圈就凭这姿色都足够他大红大紫好几年。
可惜,人家混的是文学界。
我tiantian薯条上沾着的番茄酱,终于耐不住这种看哑剧一样的气氛和闷油瓶开了口,“小哥,你和黑瞎子是怎么认识的?”
黑瞎子算是道上的人,不然也不会和小花有所接触,但是闷油瓶从身份到背景都是干净的,会和黑瞎子那样刀口上tian血的人认识令我很不解。
闷油瓶一直盯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听到我的疑问才回头看着我,低低的吐出“很复杂。”这个匪夷所思的回答,硬生生将我接下来的问题都给堵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窗外雪景上的闷油瓶,不再说话,一时间空旷的店里只有waiter轻微的鼾声改变着空气的密度与震动。
张起灵
从酒吧出来,外面下着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占据了视线,纷纷然落在一切可以落脚的地方,铺下一层雪垫。
吴邪似乎十分不喜欢极冷的天气,走在路上不停地拢着领子,鼻尖被冻得通红,最终找到一家麦当劳把我拉了进去。
点了除了一个店员外没有别的人,灯光也调的比较暗。吴邪点了两份快餐,扭头问我要不要。虽然经常因为工作要加夜宵,但是通常不喜欢多加餐,我拒绝了。
雪有几分会愈下愈大的趋势。我看着窗外,想起了在酒吧时,触动人心的一曲结束都红了眼眶的解雨臣和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