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油灯看着一份卷宗,一旁公孙策正在一张小桌上伏案疾书。
一边想着展昭在哪儿,一边不合时宜地感叹起包拯的脸真是黑,萧为水很有耐Xi_ng地在屋顶上由初更一直趴到三更敲过,包拯和公孙策各自回房。
为什么没看到展昭呢?他家大人熬夜他不用守着吗?如果我是刺客……
这是萧为水迷迷糊糊睡去之前最后想到的。
屋顶不是用来睡的,所以拿来睡的话绝对不会舒服,因此萧为水睡得很不安稳,时梦时醒。突然一个激伶,猛然一睁眼,瞪着有些发白但仍然昏暗的天空发怔,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自己睡在了开封府衙内的一个屋顶上。
“……”连自己都觉得实在无话可说,萧为水总算清醒过来,细细听着府内的动静,知道此时已是五更,包拯与开封府众人都起身了,再过一会儿,他就要上朝去了。
静静趴在屋顶上,等包拯一行人离去之后,府内安静了,萧为水才离开。
回到客栈,大门却还上着门板,只好饿着肚子翻窗回自己的屋子补觉,隐隐约约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件无聊的事……
萧为水一觉睡醒,却又是傍晚了。
呆呆看着还没来得及道早安便已向自己道晚安的半个太阳,她在全身关节肌肉酸疼中失神地想:昨晚我倒底干了什么呀?该不会是做梦?不过做梦为什么会腰酸背疼?
吃完饭的时候,萧为水随口问起展昭是不是在京城,没想到店小二极为热情地为她描述了如今京城里人尽皆知的“猫鼠之争”。
其实这也是件大事,震惊朝野,本来她早该知道,只是一路之上心不在焉,到了京城又是昼伏夜出,以至于迟了半个月才得知——“锦毛鼠”白玉堂盗了开封府三宝,要挑战展昭。
本来,展昭投身公门,白玉堂已经不屑,谁知那皇帝一时嘴快,竟又封了个“御猫”的名号。如此一来,正犯了他的忌讳——再怎么说,他兄弟既以“鼠”为号,那展昭就不该称“猫”!
一时意气,想做便做,白玉堂入京城、盗三宝,留下话让展昭去陷空岛取。
展昭也是无法,只好动身去寻他。好在皇帝虽知此事,倒也并未下旨严办,只限期追回三宝,并抓回白玉堂。
只是名号而已,至于吗?
萧为水不太能理解白玉堂的动机,却至少能判断出除非自己留下等着,否则没机会见到展昭。
叹了口气,暗想世上本没那么多巧合,见不到就见不到好了,反正无所谓,于是打定主意,明天离京。
然而,回房后的萧为水遇上另一个难题——白天睡饱了,这时虽然应该睡觉,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瞪着眼睛到初更,终于放弃继续尝试入睡,萧为水取了佩剑,翻窗出了客栈。
不一会儿,她又趴在了开封府衙内的那个屋顶上,心怀沮丧地盯着书房内的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怎么又做这种事?
瞧着包拯和公孙策时而分案而坐,各行其事,时而商讨案情奏折,丝毫不显厌烦,萧为水忽然想起她大师父说过,做好官不难,难的是持之以恒。
这个包大人能不能算是持之以恒呢?
发呆加胡思乱想,萧为水就这么又耗掉一个晚上,且再次于五更浑身酸痛地醒来。
其结果就是,这天她没走成。
看着窗外劳累了一天的太阳,她哑然失笑:自己就快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夜行人”了。
到了晚间,萧为水翻窗而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快生病了,过了今夜,一定要离开京城!
熟门熟路地潜入,她一边想着自己的行为,一边意外地发现原来她趴的那个屋顶居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放轻脚步由后面掩上去,在不远
处躲好,萧为水默然地看着那三条人影,猜着他们是不是刺客以及自己是否要出手。
可是,萧为水的思考却没有刺客的行动来得快。她尚未决定自己要怎么做,那三人已然直扑而下,明晃晃的刀直奔包拯的书房窗口。
一惊之下,萧为水的身体倒是先于脑子行动起来——足尖一点,飞身跃起,同时右手一扬,三柄飞刀破空而去。
随着刺客的身影明显地一颤,三个人纷纷跌落在院子里。府中的侍卫衙役也被惊动了,府衙一下子热闹起来。
“刺客!”
“保护大人!”
“大胆!”
一阵吵嚷过后,已经受了伤的刺客没抵抗多久便被拿住捆了起来。
“娘的!什么人偷袭!?”
“有种的滚出来!”
听着几个刺客不甘地吼叫,周围的衙役上前喝止,但连那喝止声却也是带了笑意的——难怪刺客不甘心,那三柄飞刀整整齐齐地插在了三个人的……屁股上……
萧为水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时无语。
刚才飞刀出手,想Sh_e背心,怕出人命,于调查不利;想Sh_e腿脚,又恐反而给了他们伤人的机会,两下正犹豫着,飞刀却已直直打向中间……
……这个……怎么会这样……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本府在此谢过。”
待衙役将刺客押入大牢,包拯望着呆站在屋顶上的女子,缓缓开口说道。
被包拯这句话拉回过神,萧为水总算看见包拯、公孙策以及四大校尉都正仰头看着自己,脸一红,竟冲口回答:“包大人倘若可以每天二更之前安歇,便算是谢谢我了。”
院中众人闻言都是一笑,包拯也不觉莞尔:“多承姑娘关心,本府自当保重。”
等了一会儿,不见萧为水说话,便又说道:“不知姑娘可否下来一见?”
要知天黑五月,离得又不算近,包拯虽可勉强辨出是个女子,却瞧不清脸。
“……”萧为水看着包拯,心中为难起来:要说见吧,好像会很麻烦,要说不见吧,自己这只手已经插了。犹豫再三,终于说道:“包大人,我就不下去了,感觉怪怪的。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的,告辞。”
说完,回头飞身离去。
看着萧为水一眨眼消失在夜色中,公孙策忍不住上前道:“大人,这……”
“不妨,”包拯望着萧为水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拈着胡子,“这姑娘看来并无恶意,既是江湖中人,便等展护卫回来再做定夺。”
2.
出门一个月,展昭终于带着三宝和白玉堂回到京城。
这一趟在展昭看来着实有些奇怪。初上陷空岛,中了白玉堂之计,身陷通天窟中,抬头就看到“气死猫”三个字和白玉堂嚣张戏谑的笑脸。虽然他早知自己的涵养很好,但还是有点惊讶于自己当时的毫无怒气,反而是那浑身上下散发出自由气息的白色人影就那么深深印入了脑海。那个时候,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这一来,反倒气煞了那只老鼠,不但不还三宝,还不放他出去——除非三天之内他自己能逃出去并找到三宝。
虽然心中犯难,倒也不如何生气,稳住心情,展昭就在通天窟里寻找机关;而白玉堂也没忘了他,每天都送饭菜给他,只是——顿顿都是全鱼宴。
面对各种各样的鱼,展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后来托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