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筵摆在水阁中,四壁悬着明珠,珠光映着烛光,光线柔和,令人说不出的舒_fu。四面是一碧如洗的荷塘,蜿蜒着的是漆红的九曲桥栏,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弥漫着初开荷叶的清香,这是豪富人家特有的空阔和芬芳,也处处彰显着主人家的体贴与细致。
王怜花坐在最末席,他的上手是花满楼。但他的心情相当好,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里建成纸醉金迷的另一个据点。他的鼻子,眼睛,zhui巴
都在笑,引来了对面马行空无数的冷眼和鄙夷。
高谈阔论的是苏少卿,霍天青特地介绍他是个饱学的举人,他显然也是个很好的陪客,长袖善舞,幽默风趣,并且很博学。气氛被他烘托得很好,既不冷场也不过分热闹,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但陆小凤却不在他的掌控之nei,只因他的耐心、好奇心偏偏比普通人都来得急一些,待得苏少卿方说罢一段南唐后主的风流韵事,他已经叹出声:“看来这只怪李煜早生了几百年,今日若有他在这里,一定比我还要急着喝酒。”
众人都笑起来。
霍天青说道:“酒菜本已备齐,只可惜大老板听说今天有陆小凤和花公子这样的客人,也一定要来凑凑热闹。你若等得不耐烦,我们也不妨先摆上些小食饮酒。”
话音方落马行空却立刻抢着说道:“再多等等也没关系,大老板难得有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看着霍天青刹那间冷下来的黑脸,王怜花的笑容又shen了几分。瞧见别人丢脸出丑对他来说,总也是件快乐的事,更何况霍天青显然还是个极要面子的主。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小食最终也没能上,因为闫铁珊来了。他笑的爽朗又热情,招呼着上了好酒好菜,气氛也被抄的渐渐回暖。
一顿饭,宾主尽欢。显然他对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很亲切,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絮絮叨叨*着浓重的山西话音说个不停。就连王怜花都被照顾周到,一个劲的被赞长得好有福气,不得不说闫铁珊是个很识趣讨喜的人。
直到陆小凤提到严立本,提到大金鹏王朝,闫铁珊才扭曲着脸,拍桌而起,厉声送客,快步出了水阁。
事情会这样结束吗?当然不,否则陆小凤的两撇胡子也就白白牺牲了。白_yi,黑发,乌鞘剑,西门吹雪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就足以把闫铁珊吓得面目惨白,眼龇具裂。
马行空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Bang,迎风一抖,伸得笔直,飞快的刺向王怜花的咽喉。
他已经看准王怜花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自然要比别人好欺负。
王怜花“哎呦!”一声惊呼,手上还捧着个红苹果,脸上的表情又呆又蠢,狼狈的就地一滚,花满楼已经飞身挡在他前面伸出两_geng手指轻轻一夹,这柄百炼j钢的龙*短剑一顿,瞬间断成了三截。
花满楼用的自然是陆小凤的绝技灵犀一指,但马行空已经呆愣在那里。一只脚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的揣在他的背上,悄无声息将他踢下了荷塘。那只脚,自然是王怜花的,他下脚又快又狠力道足以将马行空的脊椎踢成几段。
苏少卿就站在旁边,他瞧得清清楚楚,王怜花一脸羞涩的将大半个身子藏在花满楼身后,眼中得yin狠却足以让他打个冷颤。
接下来便是一场混战,但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就只能算是一场屠戮,单方面的,完全的压倒xi_ng。
苏少卿下意识避开王怜花,直觉告诉他那很危险,他和花满楼打在一起,然后被识破了身份,他是苏少英峨嵋七剑,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即将没了命的可怜人,只因为他遇到了西门吹雪,提起了一把本不该提起的剑。
王怜花微微眯着眼,手甚至有些颤抖,他的灵魂都在颤栗,只因他瞧见了西门吹雪的剑,那是杀人的剑,那一剑的气势令人心神巨*,无法用语言形容,宛如闪电般洞穿了苏少英的喉咙。剑尖还带着血,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
剑尖滴落下来。此时他的神情是萧索而又寂寞的,甚至有些悲凉,“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呢?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
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
王怜花凝视着西门吹雪,黝黑的眸子shen不见底,他的表情严肃而又shen沉:“大概,庄主只会一种剑法,杀人的剑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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