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顿了片刻,才接着道:“吴越竟敢在此时派杀手来,当真是活腻了。”赵匡胤仔细的观察着赵光义的神情和动作,那突兀的停顿当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右手死死的握住笔杆,失望而痛心的看着自小信任爱护的D_D:“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不是问句,“啪”的一声,手中的狼毫笔应声而断,赵匡胤随手扔掉断笔,压着声音道:“绛魂草好用吗?”
赵光义低垂着的头闪过浓烈的杀气,夹杂着浅淡的疑惑,不过片刻就已如往常般抬起头,面上带着十分疑惑:“绛魂草是什么?”
“这正是朕要问你的!吴越皇室才能拿到的药草,怎会在你的府里?”赵匡胤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放佛坐在自己下方的不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D_D,而是一个陌生的叛国之人!
赵光义再无法装傻,放下一直把玩着的玉佩,凝视着赵匡胤,眸底漾过浅浅的危险之色:“哥哥怎会突然问起绛魂草?那绛魂草乃是臣弟故人所赠,哥哥难道是怀疑臣弟通敌叛国嘛!臣弟为何要那样做?这大宋江山是你我兄弟二人用命拼来的!我赵光义又岂是那无耻之徒!做那自毁长城之事!”
到底是昔日一直信任的D_D,赵光义这一通疾言厉色的指责倒让赵匡胤生出几分心虚之_gan。仅凭一个御医的一面之词就这样怀疑自己的亲弟,这是一向以英明仁义而自豪的赵匡胤平日里觉不会做的事,然而那名御医并未说假话,晋王确有绛魂草,那么自己为何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怀疑他?难道当真是帝位坐久了,便容不得人了么?赵匡胤的目光落在正在批阅的一封奏折上,nei容是奏请册立太子**上书的,是刑部尚书沈耀,晋王的人。
外室里,晋王和赵匡胤两相对峙,各自算计。nei室里,漆黑的身影在李煜床头站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李煜鼻下,片刻后原本昏睡的李煜悠悠转醒,黑_yi人默然无语的等他完全清醒后,恭敬的跪了下去:“主子。”
徐如魂不守舍的往回走着,绝色的脸庞苍白如纸,灰暗无神。心里对赵匡胤的爱慕和故国灭亡的沉痛相互倾轧、撕扯着她,身后的翠娘一脸担忧的扶着她,斟酌着劝道:“娘娘,官家虽忘了蜀国,但却是个难得英伟大气的明君,他亡蜀国也是为了天下统一,为苍生百姓赢来太平盛世,是对的,娘娘您不是早就明白了么?又何必为了晋王的话徒增伤_gan呢?”
徐如苦笑,这些话虽是实情,但作为昔日蜀国shen得君王宠爱的花蕊夫人,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在灭国亡家的仇敌面前献媚讨好。这些话不过是情难自己时,麻痹自己的借口。徐如叹了口气,拍了拍翠娘扶住她的手:“你不懂**”不懂,不懂才好呐**
回到撷芳殿已是用午膳的时辰,徐如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便一头扎进佛堂,佛堂里供奉着一个男人,是昔日的蜀国国君,孟昶。刚亡国的时候,徐如思念故土,怀念昔日的荣宠,恋慕昔日的夫君,曾私下托人绘制了一孟昶为原型的佛像,又在自己的宫殿里修葺了一小间佛堂,准备偷偷供奉。
佛堂刚刚落成的时候,曾有人认出画像中的人,并向赵匡胤告密。徐如怀着满心的忐忑和惊恐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隔日官家来只淡然的扫了一眼道:“懂点佛经也好。”徐如只觉心里一酸,眼泪就那么下来了。官家细声安we_i了几句,不算有心的话带着生硬的温柔,不似孟昶那般多情缱绻,却让徐如顷刻间瘫软,扑倒在那个陌生的怀里放声大哭,那是亡国后,徐如第一次哭。
自从心折于赵匡胤,徐如便开始了白天供奉孟昶,晚上承欢赵匡胤的日子,每每在充满罪恶_gan的自厌自弃中度过白天,又放纵一切的在夜里去讨好赵匡胤。这样畸形又矛盾的生活严重_C_J_着徐如的神经,她掏出藏在佛台下方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寒光。徐如一脸迷乱的样子,掏出一个
瓷碗,神情病态而虔诚的将左手腕递到碗的上方,昔日*丰润的手臂上已满是利刃划过的伤痕,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吓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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