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忠恭敬的低头跪在乾隆的床榻前,直到听到乾隆开口询问这才回道:“回主子话,四阿哥在京里面暗中与和亲王散布谣言,说主子伤重不治已经**又传大爷在这边按下了所有消息,是准备回京后直接登基即位的。”
乾隆半眯着双眼躺在_On the bed_,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疲惫虚弱,只顿了顿才又说道:“乾清宫那正大光明匾有人动过没?”
“怡小主殿里的一个小太监曾经跑去乾清宫那边,不过已经被奴才们处置了。”陈进忠想到手下的回报,心里就冷笑一声。
“嗯**处置了就好,这奴才得懂本分,主子也得懂本分,不然这世间可是要乱了纲常了**”乾隆脸上神色未变,好似陈进忠未曾对他禀告似的。闭了闭眼,乾隆觉的心口处又疼了几分,知道自个是该继续养伤不适宜多耗心神了。
“让人看好了老四和弘昼,怡妃既然病了就封宫吧,九阿哥就好生在阿哥所里读书,别再乱转悠了,每日的请安都免了,省的怡妃把病染给九阿哥。永瑢这孩子倒是知趣,罢了,和九阿哥一块在阿哥所里好生读书,这书读多了也没坏处**记得照看好八阿哥,朕可不想回去了见着八阿哥有什么不愉的地方。”乾隆说话声音已经低了下来,且也慢的很,但跪在他床边的陈进忠却是竖着耳朵听得仔细,生怕自己漏了几个字而坏了他主子的谋划。
等到乾隆再也不出声似是睡着时,陈进忠便恭敬的磕个头要起身退出_F_间。可不想刚刚起身,就听到_On the bed_的乾隆又开口说道:“地五留着,等着回京后让他跟着永珉,这回也算是护主有功,虽说手废了也没接下那毒箭,但好歹是缓了那箭的力道,不然永璜可是要吃苦头伤了心脉的**永璜**哎**你下去吧。”
“主子**”陈进忠听到乾隆叹气,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口里面也低声念叨了一句。
乾隆闭着眼睛可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口里又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就又问道:“这两日永璜是否心下不快?刘玉铎昨个还回禀朕说那没影响,不会伤了永璜的身子,可朕怎么瞧着永璜兴致不高心里不痛快到了极处?是不是你们没伺候好?”
“主子赎罪!奴才们不敢揣摩小主子的心思,只是见小主子心情不快,膳食也用的比往常少,这几天似是辗转难眠**”陈进忠哪里敢说永璜的不是,听到乾隆怪罪起来更是心里恐慌,生怕乾隆因着永璜从而迁怒。
乾隆听了眼睛还是没睁开,但是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半响,终是道了句:“你下去吧。”
陈进忠听了赶紧磕头行礼,放轻手脚动作就退了出去。
乾隆听到微弱的关门声,闭着的两眼终于睁开了,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沉重。他不自主的就把两眼往卧_F_的大门处看去,好似下一刻那大门就会打开,心里惦念的人会出现一般。
乾隆忍着心口的疼痛,盯着大门好一会,可永璜却始终没有出现,眼皮半阖,乾隆心里觉得异常恐慌。
为什么自从他受了伤,永璜就基本没来看过他抑或说是避着他?难道是生气了还是觉得心疼了?怪他没安排周全出了这种岔子?
乾隆心里想了太多,可心底的恐惧慌乱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在他刚醒来时,永璜憔悴虚弱的模样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消瘦的脸庞、红肿的双眼,下巴上密密麻麻的青茬,身上穿的还是那日他们遇刺时的_yi袍,x_io_ng膛上甚至还沾染了些许血迹。当时他就心疼了,觉得自个受了伤却是再给他的永璜添麻烦,还让着永璜跟着担惊受怕。
只是他还没等开口多说什么,永璜脸上那先是一喜的神色就变了,变
成了挣扎成了懊悔和说不出的yin翳,他不知道永璜怎么会成了那副模样,只能按着永璜的话语老老实实的休养。可是从那天开始永璜就很少会再陪着他,若非他开口传召,永璜甚至都不会在湖心岛。
乾隆想不明白,永璜为何会突然成了这种样子,可是他不敢多问,只能躺在_On the bed_等着永璜来见他。
乾隆甚至这几天思虑了不少的缘由,像是京里面的不安稳,他遇刺后大明湖这边的动乱,老四永珹和和亲王弘昼的反叛,一切的一切他都思虑了,可还是没想明白永璜为何会突然就疏远起他来。
明明看戏法时还好好的,可就是被刺后他的永璜就不对劲起来,乾隆一想到这里,右手的四指甚至shenshen的刺破了自己的手掌。
绵恩已经九岁了,他本是要今年或是明年传位的,然后再过上五年等到绵恩满了十六娶了福晋,那永璜就可以退位和他一块去游山玩水。
可现在**
乾隆觉得自个心里种了_geng刺!还是_geng带剧毒的铁刺!不停的搅着扎着他的心!不把他的心给生生搅烂绝不罢手!
他的永璜会现下心绪不宁不再守着他总是有缘由的,而这个缘由便是老四永珹和他的五弟弘昼引起的!白莲教!若是没有京里面的人透了他东巡的消息,白莲教怎么能提前布下陷阱,引着他和永璜入瓮!呵!那一箭若不是一个暗卫加上他挡住了,永璜绝对是要被利剑穿心致死的!
想害了永璜,想要永璜离了这世上,剩下的谁最得利?不是永琪不是永瑢而是他的四阿哥永珹!
到那时他只怕人都神志不清了,哪里还顾忌什么皇位,只怕弘昼在从中一挑拨,拥着永珹就登基即位了。
璜儿**若不是你惦念着兄弟情义,阿玛又怎会留下这样一个祸害来危及你**
璜儿**你别怪阿玛心狠手辣,也别怪阿玛绝情弑子,阿玛只这一回就活生生死过一次了,要是再因着顾念父子之情而伤了你,阿玛宁愿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再容忍留下祸_geng!
乾隆闭了闭眼,心口的撕裂痛楚让他无法安宁,可又想到即使自个除了永珹和弘昼,永璜若还是对他疏远不理睬,那种天塌了一般的焦急恐慌就弥漫全身怎么也不能驱散。
倘若他能下床,他却是要问问的,他的永璜到底是怎么了**
乾隆二十年十二月初一,慈宁宫正殿。
乾隆和皇太后钮钴禄氏坐在大殿右侧的宝座上,皇太后两手抓着乾隆的一手担忧打量,但乾隆却只道:“劳皇额莫担忧,儿子却是无妨的!”
皇太后听闻便空下一手拿了锦帕按了按眼角,脸上满是心疼的开口:“皇帝就会哄爱家,这么重的伤势怎么会无妨,这才过了几日!真要好起来没个一年半载哪里能伤愈。”
乾隆脸上倒还是副轻松的神情,zhui角带笑的又说了几句安抚话,这才算是稍稍压下了皇太后的心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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