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只是今天,她想让相公眼里只有她一个。要知道,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行过夫妻之礼了。
她娇嗔,可相公不为所动。
她也开始气了。
猛地起身扔了书,朝门口走去,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把柳凤吓得连连后退。
原是踩到了笙笙的尾巴。
柳凤赌气地踢了一脚,头也不回的她没有看到自家相公立即抱起笙笙的表情,那变色的脸,仿佛是最亲的人受了伤。
这一夜,柳凤失眠了,相公没有回房睡觉。
柳凤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她也知道自己昨晚是在耍大小姐脾气,早早起床拿来换下的衣服,想着洗完这些就去向相公道歉。
这几天的洗衣生涯,让柳凤白皙嫩滑的手多了些暇姿,柳凤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突然皱了皱眉,她将手掌凑近,竟然是猫的毛发。
她好笑相公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和猫玩耍。
回房换身衣裳,打扮一番,镜子里的一角,好似有什么东西。她转头,看向被褥,有点不可思议。
又是猫的毛发。她该没有让猫进过卧室。
她并不讨厌猫狗,只是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她可以无所谓自己的相公和猫在卧室外嬉戏,但相公答应过她进房一定会换下衣服,床上怎么可能有猫的毛发?
她跑去了书房,相公不在。
虽然书房看上去和之前一样整洁,但这次的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错,是那些毛发,是那只猫的毛发。
这里有,那里也有。
相公一心钻研书籍,有时甚至废寝忘食,怎会每日花如此多的时间去打扫书房?
她回忆起小时候祖母给她讲的一个故事。
心地善良的田螺姑娘……
门外传来了相公的脚步声,她心慌地躲进了橱里。
狭窄的缝隙中,她先是看见了笙笙慵懒高傲的猫步。
接着,她看见的,是又一只猫。
一只眼神无比熟悉的猫。
无比,熟悉。
屋里凭空刮来一阵微风,烛火暗了暗。
柳凤宛如怀抱婴儿般搂着那只黑褐色的猫,祥和地顺着他的毛发。
“这样,相公就只是我的了。不管是人是猫,只能属于我。”
“是吗?”慕言开头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那只愚蠢的猫,相公怎么可能跟它在一起?相公是我的,谁也夺走不了他,谁也不能。你说是不是,相公?你是爱我的,对吗?相公最爱的人是凤儿,相公最爱的人是凤儿,凤儿爱相公,相公爱凤儿,呵呵呵……”
柳凤失神地吐着不清不楚的字眼,脸颊不停来回蹭着那具猫的尸体。
一个小型的棺木被推到了她的面前,她咧嘴笑得灿烂。
“相公乖,这一路让你累的,凤儿这就让你睡下,睡下,好好睡,凤儿在旁边守着你……”
柳凤小心翼翼将猫放进了棺材里,棺材不大不小,确是量身定做。
“呵呵……”柳凤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合上了棺盖。
猛然,她的视野一片漆黑。
她惊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只限于双手艰难的移动。
她闻到木屑的味道,她听到外面爹娘的哭声。
不!
她呐喊,她拼命敲打这困住她的东西。
为什么她会在棺材里?
她没死,她没有死。
可她发不出声音,她觉得腰好疼,好疼。
她感觉到自己的重心在下降,然后停住,有细小的沙沙声迎面扑下来。
不——
午后的阳光不错,昨天黄昏的邢台有腰斩示众的人犯,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
路过的人们
窃窃私语。
“作孽啊……好好的一个姑娘,这么一刀下去,就变两截了……”
“她爹娘也命苦,谁知道那孩子平时看上去好端端的,竟会杀人。”
“听说她相公家的那只猫,就那么活生生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可怜她相公,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慕言一身清净白衣,走进了哭声不断的柳府,呈上一份收据。
棺木一副,预定者,柳凤。
柳老爷奇怪。
他亦不作任何解释,收了钱走人。
收据标明的时间是昨夜。
而昨夜,柳凤早已踏上了黄泉路。
慕言清楚,当人退去一切的伪装,剩下的,只有赤l_uol_uo的y_u望。
比如嗜血。
比如暴力。
柳凤可以简单地因为那晚相公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而萌生杀意,然后轻而易举为自己找借口,她只是碰到了一个田螺姑娘的反例。
那副出售的棺木,承载的,只是一个自私的借口。
3风动幡动无非心动
镜头前是一双放大的瞳孔,充满了警惕与恐惧。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我们猜测,那眼里看到的会是什么,可以令这双眼睛的主人如此害怕,做出如此异常的行为。
有‘咚咚’的扣门声,仿佛隔了很厚的墙传来。
接着,又是一个‘咚咚’,这次不是敲门,倒像是在敲什么石壁。
“李大哥,我帮你带饭来了。放心吧,我没有点灯。”一个甜美的女声,李四知道是他的青梅竹马阿绫。
李四从他的住所中走了出来,确切的说,是爬了出来。
他刚才待的,是一具厚实的石棺。
而这具石棺,被放置在他家里。
尽管每次进去出来,都会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为了生存,他没有选择。
他怕。
屋外的月光明亮透彻,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窗都被钉上了木板。
密不透光。
“谢谢你,阿绫。”
阿绫听着李四狼吞虎咽的声音,伸出手去,触mo着从小暗恋的男人,“只能像这样子感受你的脸,你的人,你的表情,已经有多少时间了?李大哥……”
“对不起,阿绫。”
“李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
“阿绫,你回去吧。这么晚出来,你爹娘会担心的。”
“你就不听听我想说什么吗?”
李四放下了碗筷,mo索着钻回了自己的石棺。
第二天,棺外传来热闹的敲锣打鼓。
李四无心去听这锣鼓声代表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代表着外面一定是白天,一定是阳光普照。
他只要安安心心待在这里,他就不用怕。
对,他不怕,这么些年,他不是都这样挺过来了么。
他浑身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难道他的一半辈子,就要在这棺材里度过么?
他不想,可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
只要有光源,那东西无处不在,他唯有躲在这黑暗之